第440章往事如風
鳳采鈴瞪了明月公子一眼，冷冷的道：「休要和我套近乎，還說我是你那胡編亂造子虛烏有的秋水妹。也不怕若雪姐和琴兒笑話，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也不覺得你與人家套近乎的法子太過老土？」
琴兒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鳳采鈴姐姐也要體諒明月哥哥嘛，琴兒絕不會笑話的。」
燕若雪若有所思道：「明月兄弟，你以前的秋水妹當真是鳳采鈴？也太過匪夷所思了，我反正是不信。」
鳳采鈴正色道：「明月，你聽聽，連平日裡很相信你的若雪姐和琴兒妹妹都不信你的鬼話，以後若要套近乎，還是要編個新鮮的法子才是，可莫要怪我打擊你。」
明月公子歎道：「事實如此，你明明就是秋水妹。我初初見你時候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天下哪裡有如此相像、長的一般不二的絕世女子。」
燕若雪辯駁道：「那可也說不准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或者你的秋水妹與我們鳳采鈴公主是孿生的姐妹，後來流落天涯，一在天南，一在地北，也未可知。」
這時候楊翠萱和幾個寒冰門女弟子玩盡興了，走過來了，紛紛奇道：「咦？你們四個圍坐在一起，也不鬥草，也不玩笑，誰和誰是孿生姐妹？該不會是在一起插土為香，義結金蘭吧。」
明月公子等正說的好好的，被她們打斷了，燕若雪笑道：「你們怎麼不玩啦，打擾我們說笑做甚？」
楊翠萱歎道：「我和師妹們玩的好好的，誰想你偷偷的溜了不見了，原來卻是在這裡和鳳采鈴和琴兒說話。哎哎，你算是厚此薄彼了，沒有你，我們玩著也沒趣兒。」
燕若雪只好衝著鳳采鈴、琴兒還有明月招招手，坐起來笑道：「等午飯時候我們好好聊啊，我又不是三頭六臂，實在是分不開身，瞧瞧，楊大師姐又來催命了，我先去了。」
明月公子素來有些害怕這個楊大師姐，只有苦笑道：「嗯，楊大師姐召喚，怎好意思不去，我們理解，嘿嘿，千萬不能厚此薄彼，讓楊大師姐落了口實。」
楊翠萱淡淡的道：「你知道就好，我還正生氣是不是你把若雪妹子偷偷的叫走的。」
琴兒笑道：「我們若雪姐真的成了香餑餑，大傢伙兒都搶著要。」
燕若雪笑道：「哦！香餑餑有腿有腳，是自個摸索過來的，怨不得明月兄弟，楊師姐莫要怪他。」
眾女說笑著又去斗草玩耍，明月公子歎了口氣，悠然道：「哎，平日裡各個都是淑女一般，在寒冰門裡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似的，教主剛准了半日的假，連同楊大師姐，從大到小都愛貪玩，倒讓我刮目相看了。」
鳳采鈴道：「自從你上回得罪了楊師姐，可被人家瞧扁了，若不是有我們在，楊師姐肯定不給你什麼好臉色看。」
琴兒也抿嘴一笑道：「是呀，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我們楊師姐，說實話楊師姐向來都是性情寬和的，不過要是真得罪了她，有你受的。」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深有感觸。但是有秋水在旁，即便楊師姐怎麼看我，我都不在乎。」
明月公子還想提起舊事，誰料鳳采鈴卻是冷冷的，不再理他，明月公子好生無趣，只得也起身給琴兒採摘好看的楓葉去了。
等到天近午時，眾女都要回寒冰門裡用膳，楊翠萱極力招呼燕若雪同去，燕若雪好容易才推脫掉，匆匆來林中尋鳳采鈴和琴兒。
燕若雪招呼道：「喂！天過午時了，琴兒，你們快來，一起回了。」
琴兒忙道：「就好！明月哥哥正在給我挑樹梢上的楓葉，要飛花摘葉的打下來呢。」
鳳采鈴站起身來，輕撣了撣衣裙，與燕若雪站在一處，凝目瞧著明月公子和琴兒打樹梢上的紅葉。
明月公子捻起一片葉，覷著樹梢，有幾處紅葉玲瓏小巧，煞是可愛，再被林中的微風一吹，比別處的更好看了。
琴兒手勁不足，幾次捻起葉子都打不到，這才央明月給她打，而明月公子勁力雖足，巧勁卻也不夠，總失了準頭。
鳳采鈴看罷多時，歎道：「就你這種打法，過了午飯時間都打不下一片來，反而誤傷到了紅葉，殘破了就不好看了。」
燕若雪也道：「飛花摘葉難處在於一個巧字，拿力要穩當，順著風勢才好，鳳采鈴妹子，你去教他。」
明月公子喜道：「鳳采鈴公主，你來試試，我在一邊仔細瞧著就是。」
琴兒拍手笑道：「好啊，還是鳳采鈴姐姐來幫我，我要樹梢最上面那兩葉。」
鳳采鈴點點頭，隨意摘了樹底下的一片葉，玉指輕捻著，與明月公子等著風漸漸停時不同，鳳采鈴待到微風起處，飛葉驀地發出，隨風而去，正削斷了樹梢兩隻葉柄，飄飄灑灑的飄落了下來。
明月公子和燕若雪還有琴兒齊聲喝彩，明月公子歎道：「鳳采鈴公主好身手！居然能藉著風勢，拿捏的如此之準，小可拜服。」
鳳采鈴雲袖揮出，托住了飄落的兩片紅葉，遞與了琴兒，笑道：「喏，是不是這兩片呀，真是紅的好看。」
琴兒連連點頭道：「多謝姐姐。」
燕若雪笑道：「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快些兒回去做飯吧，天都晌午了。」
四人出了暮楓林，往寒冰門而去，明月公子還抱著那罈子米酒，隨著三位女子身後，笑道：「只怕是鳳采鈴公主和若雪姐都沒嘗過冰封村周嫂釀的好酒，這米酒甘甜，比我們寒冰門裡釀的要好。」
鳳采鈴回頭道：「周嫂的酒我吃過的，不用你來誇讚。」
燕若雪忽地笑道：「對了，明月兄弟還沒有圓謊呢，你且說說，我們鳳采鈴公主除了長的和你秋水妹一樣之外，再有什麼相同之處？我看呀未必和你性情相投呢。」
明月公子歎道：「我初初識的秋水妹時候，她也對我冷冷的，後來等我們情定三生，就大大的不同了。」
燕若雪忙道：「哎哎，這才是我們愛聽的嘛，快說說，是不是待別人極冷，待你又極熱呀？」
琴兒也笑道：「嗯！明月哥哥快說，我最喜歡聽別人的情史了。」
明月公子苦笑道：「哦，原來你們都對這個感興趣呀，專門打聽別人情話來了。」
鳳采鈴淡淡的道：「我偏偏不愛聽，明月你還是少說為妙。」
燕若雪笑道：「明月別聽她的，分明是我們鳳采鈴公主自己心裡也拿不定主意，還真的很疑惑自己就是秋水呢，害羞不讓你說也未可知，琴兒，你說我猜測的對不對呀？」
琴兒點點頭道：「嗯，很有道理，說不定鳳采鈴姐姐心裡已經默認啦，明月哥哥，你又何為證，是怎麼讓鳳采鈴姐姐都有些疑惑自己的身世呢？」
明月公子淡然一笑道：「她若不是秋水，又怎會有我刻的明月秋水的玉珮？」
燕如雪道：「這個是我們都知道的，不算得什麼秘密，做不准的，除非你把那一塊也找來，我們才能信得三分。」
明月公子苦笑道：「只可惜那一塊呀，被哥舒玉兒拿去了，天知道她去了哪裡，算是難尋的緊了。」
鳳采鈴冷笑道：「你們聽，他把他和秋水的定情信物都送與別的女人了，我若真的是秋水，豈不冤死？我會放過他麼？」
明月公子歎道：「當時是因為我以為你香消玉損，與我陰陽兩隔了，睹物思人，好不難過，這才敢送與別人的。」
鳳采鈴啐道：「呸！你是在咒我死麼？哼，要是我真是那秋水，即便我死了，你也不該拿我的東西給別的女子。」
明月公子瞧著鳳采鈴有些生氣的樣子，默然點頭，彷彿回到了過去，正是當年的一顰一笑，明月公子不甚感慨，應道：「秋水妹妹教訓的是，明月再不敢了。」
鳳采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懶懶的道：「只可惜我不是秋水，恨不能替她好好教訓你一頓。」
燕若雪說笑道：「那倒不必，你要是教訓明月，說不定連琴兒也會心疼的。」
琴兒臉上一紅，啐道：「若雪姐不是好人，又拿我來取笑。」
燕若雪忙笑道：「好好好，不說你了。明月，除此一條之外，你還有何證據，說我們鳳采鈴公主就是秋水麼？」
明月公子歎道：「當然有，我本來也拿不準的，虧得是那夜裡問明了鳳采鈴公主，還沒跟你們說過哩。」
鳳采鈴臉上一紅，忙道：「不許說！」
燕若雪笑道：「明月你只管說，別怕，嘻嘻。什麼驚天的秘密呀，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