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金蛇亂舞
鬱壘手持金蛇劍,驀地騰身飛掠,劍芒動,銀光開,霎時間揮出一道劍氣,凌厲而又不失準頭,逕直打向明月,很顯然,這一招是試探,也是抗衡。
明月公子既不躲閃,也不祭出光劍,運起南郭先生在泰山傲徠峰傳授自己的仙人指路,氣息流轉灌注與指,真力倒轉,一道湛藍的光決隨手發出,迎上了鬱壘的劍氣。
兩道光華閃過,激盪起的罡風烈烈,剎那間消於無形。
鬱壘正色道:「明月兄弟,你如此托大,還不用劍?」
明月公子淡淡道:「該用時自然會用到,多謝鬱壘大哥的一番好意,不勞費心。」
明月公子忽然向後飛掠,也不轉身,宛如凌空而渡,平平的劃開了三丈遠近,喝道:「龍現於淵!」
正是南郭先生所傳的周易妙法的乾字訣,南郭先生也不過指點了他兩天而已,都靠明月公子自己下去參照周易妙法研習,明月公子雖然還未能領悟到其精髓,但照葫蘆畫瓢的本事還是有的,明月公子先從幾樣易懂簡單的招式入手,時至今日已有小成。
就見明月公子退後三丈凝神聚氣,一招龍現於淵,瞬間祭出一道光華,宛如蛟龍飛昇,凝氣成龍一般,直照的半邊林子裡都是亮光。
鬱壘持著金蛇劍還在等待,身後帝君楚懷沉不住氣了,喝道:「鬱壘!長劍不出,更待何時!」
就在鬱壘一怔的工夫,明月公子龍現於淵已經凝聚而成,明月又喝道:「飛龍在天!」
彈指間已六十剎那,剎那間明月公子的飛龍在天沖天而起,蜿蜒盤旋,在半空中發出璀璨的光芒。
鬱壘當機立斷,再不遲疑,大喝道:「金蛇亂舞!」
鬱壘雙手舉起金蛇劍,週身轉了一個圈子,劍氣如虹,金光閃爍,舞動出幾道光弧,就好似波光靈動,頓時劍光暴漲,劍走龍蛇一般,鬱壘沉聲一喝,金蛇亂舞發出,半空中劍氣宛如幾條金色巨蟒,直捲向明月公子的飛龍在天。
隨著冷無心一起來的燕若雪和琴兒都看傻了眼,琴兒叫道:「不就是幾條金蛇而已,豈能與明月哥哥的飛龍相鬥。」
明月公子聽了頗受鼓舞,凝神聚氣,喝道:「龍戰於野!」
明月公子聚力指揮者半空中的氣龍,盤旋而下,衝進了鬱壘的金蛇亂舞的劍光中,就聽嗡的一聲大響,金蛇亂舞奪目的金光頓時消於無形。
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明月公子明白這個道理,強弩之末也不可以穿縞素,於是收回氣龍,並不追擊。
鬱壘見明月公子沒有乘勝而追,連忙拄劍而立,方才金蛇亂舞消耗了不少真力,此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容易才緩過乏來。
明月公子淡淡的道:「這一招,你已然敗了。」
鬱壘忽地昂首挺胸,不服輸道:「我知道,再戰!」
明月公子知道鬱壘是剛直勇毅的人,生性倔強,教主冷無心也和明月公子說過鬱壘人性本來不錯,只是追隨帝君楚懷日久,算是帝君楚懷的心腹。
如今明月公子既不能斬殺了他,而要對付帝君楚懷,又須得先過了他這一關,明月公子想到這裡,只好祭出了碧波光劍。
碧波劍的似是流動的水一樣的光彩,波光粼粼,明月公子持著碧波光劍,道:「好!我們再戰。」
鬱壘一招金蛇亂舞之後,知道真力損耗甚劇,若是再要久鬥不下,非力竭而死不可,當下運起金蛇劍,孤注一擲,大聲喝道:「蛇盤鬼附!」
鬱壘金蛇劍灌注真力,脫手而出,劍光圍繞劍身,宛如金蛇狂舞,金光四射,再加上破空淒厲的聲音,彷彿百鬼夜行一般,林中散發出的陰氣逼人。
明月公子見金蛇劍來的迅疾,鬱壘已經孤注一擲,當下不敢怠慢,祭起碧波劍,喝道:「碧浪滔天!」
碧波劍肆意揮灑,明月公子也祭了出去,真氣凝集,宛如驚濤駭浪,翻湧著包裹住鬱壘的金蛇劍,金蛇劍的劍光漸漸晦暗,就好像被暴風驟雨打蔫了的爛菜葉一般,落於塵埃。
鬱壘大吃一驚,這時明月公子的碧波光劍碧波又起,明月公子喝道:「順水推舟!」
碧波光劍的劍氣,宛如天河墜地一般,無孔不入,推向了鬱壘,鬱壘失了金蛇劍,只得運盡全身的力氣,凝力於掌,緩緩推出。
掌風碰到劍氣,激盪的罡風四起,鬱壘再也抵擋不住,咚的一跤坐到,明月公子忙收回了劍光。
就在這時,帝君楚懷搶步上前,關心鬱壘的傷勢,而在一旁矮小的木思仙者和高瘦的石思仙者忽然出手,跳出來兄弟兩人直奔明月公子。
明月公子正在手下留情,劍光將收未收之際,見木思仙者和石思仙者兩兄弟居然在這個時候偷襲,想要趁著自己真力損耗之後,來個以逸待勞,明月公子如何不知!心中有氣,暗道非給兩兄弟點顏色看看。
木、石思仙者兩兄弟聯手一擊,各運出兩道掌風,一起打向明月公子的週身兩丈以內,掌風烈烈,兩人聯手,威力加倍,連冷無心見了都叫道:「明月!小心!」
明月公子淡然一笑,碧波光劍收回,雙臂伸出凌空畫了一道圈子,抱氣歸元,週身是一道兒幽蘭又一道兒桃紅的光圈,抱氣歸元護體,擋住了木、石兩兄弟凌厲的掌風。
燕若雪在教主冷無心身後,呼喝道:「趁人之危,好不要臉!」
木、石兩兄弟一高一矮,一擊不中,當下又輕飄飄的躍回,矮小的木思仙者聽了燕若雪呼喝之聲,冷笑道:「誰說我們是趁人之危,我們分明是在出手救人,阻住公子明月的進攻而已,哼!燕如雪,你若是不服,儘管來陪著爺們過幾招,像你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我們手下一定會容情的,哈哈。」
燕若雪氣不打一處來,飛身掠出,擋在明月公子身前,冷冷道:「木思仙者,說話放尊重些,姑奶奶現在就要來領教你們兩兄弟的高招,我看看你們木、石兩兄弟究竟有多大能耐!」
木、石兩兄弟哈哈大笑,高瘦的石思仙者狂妄道:「燕若雪,你出來白白送死,沒得給爺們兒解悶,嘿嘿,在我們手下,你三招都過不去!不信我們打個賭,倘若你輸了,就給我們兄弟兩人做老婆。」
燕若雪大怒,長劍出鞘,明月公子阻攔不及,燕若雪劍光過處,盡數往木、石思仙者兩兄弟身上招呼。
木思仙者和石思仙者兩兄弟,分開來說武功法術不及帝君楚懷,甚至還不如鬱壘,但兄弟倆聯手,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兄弟倆天衣無縫的巧妙的配合,燕若雪揮舞了幾劍,劍氣宛如驚虹,光華閃過,全刺空了,就聽木思仙者咯咯一笑,早已閃著矮小的身軀,躲到燕若雪身後了。
兩兄弟夾攻,單憑一人就足以抵住燕若雪,而今燕如雪忙前顧不了身後,一個不留神被木思仙者一跤絆倒,石思仙者緊跟著手起刀落,竟然下的了狠心,要把燕若雪一刀斃命。
也就是眨眼間的工夫,明月公子大吃一驚,情急之下顧不得出手的輕重,眼見這兩個兄弟陰險如斯,揮手劃出一道碎玉策的無際無邊,霎時間就連人帶刀,把石思仙者斬做兩截。
燕若雪驚魂未定,明月公子已然掠了過來,拉起燕若雪就走,木思仙者見大哥居然被明月公子斬做兩截,頓時斃命,眼珠子都紅了,大喝道:「拿命來!」
木思仙者用盡全力,一道排山倒海的掌力全部釋放,盡數推來,燕若雪看的分明,忙叫道:「小心身後!」
明月公子驀地轉身,打出一道太陰雲,減緩了木思行者的掌風,緊接著化氣為劍,運起了新學的天罡光劍,喝一聲:「破!」
天罡光劍直逼天際的璀璨光芒,頓時間如銀河墜地一般,轟的一聲大響,砸到地上,激盪起來的罡風直把木思仙者吹出去好遠。
木思仙者一骨碌爬起來,怒火中燒,一心一意給大哥報仇,懷中各種歹毒的暗器全部發出,喝道:「追魂奪命!」
就見林中頓時陰風慘慘,碧綠的幽光映著暗器,毒藥鏢、透骨釘、追魂針,無一不閃爍著慘碧色的光芒。
燕若雪驚叫道:「不好,有毒!」
明月公子暗恨木思仙者的歹毒,喝道:「歸鴻引!」此乃儒教中無上的法門,當時南郭先生傳授明月公子時,明月公子徒具起形,還沒有達到借力打力、盡數奉還之效,後來反反覆覆的對照南郭先生的無字書,明月公子終於悟到其中的妙義。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以歸鴻引的最高境界,明月公子雙袖宛如流雲水袖般的一拂,所有歹毒的暗器,被歸鴻引的反擊之力盡數奉還。
木思仙者了不得自己打出去的暗器竟然會全部打回,哪裡來得及躲閃,一聲慘叫,重重的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