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魔女蘭心
明月公子恍然道:「哦!原來心哥派我去冰封村當雜貨鋪的夥計是為了臥底呀!呵呵,如此一來聽著還有趣些,莫非心哥懷疑北冥九幽的諸天神魔這幾天就要來人?」
冷無心正色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明月公子奇道:「可是數千里遠近呀,若非是心哥或者天涯老人的咫尺天涯身法才可能即刻便到,他們諸天神魔有這個本事麼?」
冷無心搖頭道:「明月兄弟不知,按理說數千里之遙,即便有絕頂的身法也支持不了這麼長的距離,但是騎千里快馬卻不消幾日就到了,故此飛鴿傳書即到,北冥九幽若是來人,肯定也在幾天之內必到,所以才差你留在同往寒冰谷的必經之處冰封村裡,若是十天之內,還是杳無消息,北冥九幽還沒有人來,說明情況有變,須得另作別的打算。」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心哥料的極是,明月留神便是。」
冷無心道:「拜託了,你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明月公子忽地想起一事來,忙道:「心哥!我還有一事,不知方便說麼?」
冷無心忙道:「你我是兄弟,何出此言,有話快說。」
明月公子道:「我是在知雨蘭心妹妹門前被楊師姐她們抓到的,我覺得知雨蘭心妹子有點兒奇怪呀。」
冷無心吃了一驚:「知雨蘭心!你怎會認識她?」
明月公子見心哥說的重大,苦笑道:「是我們吵吵鬧鬧的驚動了人家,她出來我才問她的,也是剛認識。」
冷無心放下心來,淡然一笑道:「是這樣啊,知雨蘭心本來就不是我們寒冰門中的女弟子,你瞧著當然是有些兒奇怪的,這個不足為奇,呵呵。」
明月公子一怔:「她不是寒冰門弟子?」
冷無心解釋道:「不是,她和帝君楚懷一樣,是北冥九幽的諸天神魔。」
這次輪到明月公子大吃一驚了,吃吃的道:「她是諸天神魔裡的!看樣子好像是天上下凡塵的謫仙女呀,一點也不像是大魔女呀!」
明月公子實在是不敢想像,像那麼個淡雅出塵的仙子,竟然是諸天神魔的女魔頭。
冷無心笑道:「看樣子是的,但你還是休要惹她為好,她自從來了寒冰谷,整日價極少出門的,我都猜不透她是什麼性子,反正聽女弟子們說沒人敢去惹她的,似乎她心高氣傲,也不屑於與眾女為伍,所以我從來也不管她的,隨便她來隨便她走,她不出門便罷,一出門的話很可能十天半月都不回來,也從不向我稟報。」
明月公子越聽越奇,喃喃的道:「心哥,你難道不是教主麼?」
冷無心一怔,苦笑道:「是呀!」
明月公子歎道:「即便知雨蘭心是大魔女,心哥身為魔教教主,還管不了她麼?」
冷無心歎道:「這你就不懂了,我收服北冥九幽諸天神魔,並不是要他們事事都聽我的,主要還是拉攏和籠絡,所以大多都只是朋友而已,我也不可能凌駕於他們之上。還有些就像你我,比如說勾魂使者,則是兄弟了。」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哦!我懂了,我就說嘛,北冥九幽諸天神魔各個兒都是魔頭,本來也不服管束的,就如帝君楚懷,像他那種人,十王之一就是如此,原來教主待他,也是像待朋友一般。」
冷無心苦笑道:「正是,知雨蘭心也是一樣,她愛在寒冰谷呆著就呆著,愛回北冥就回北冥,不僅他們,諸天神魔中任誰都是一樣,沒有想到我如此寬容,他們還是要蓄謀反我。」
明月公子歎道:「這倒不稀奇,諸天神魔嘛,野心自然不小,他們倒不是反你教主一個人,而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說不定北冥九幽諸天神魔的魔頭們意見不合,***了,各自都想有各自的勢力,而想要又各自的勢力,第一件事情,就是推翻你這個教主。」
冷無心笑得更苦,點頭應道:「明月兄弟是聰明人,說的很對,這些事本來就應該在我的意料之中的,想必我去中原走了這一遭兒,他們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明月公子道:「哎,這就不難理解了,怪道知雨蘭心反覆的問我見到什麼了,我說什麼也沒見到呀,定是她心裡有鬼,也不知在自家院落裡搞些什麼名堂,心虛的很罷了。可惜呀可惜,如此清麗脫俗、俊逸出塵的女子,竟然是諸天神魔的女魔頭,我又看走眼了。」
冷無心笑道:「不必管那些了,中原三教,那個不稱呼我是魔教的大魔頭,如今你也是魔頭,就算北冥九幽來人了,他們不認得你,瞧見冰封村雜貨鋪的夥計,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你扮豬吃老虎的,還不也都看走眼了?」
明月公子也笑了:「莫要忘記了我是易容術獨步天下的梨花谷主天涯老人的單傳弟子,即便是認得我的,我也有本事讓他看走眼。」
冷無心拍拍明月公子的肩膀,點頭道:「嗯!如此一來就更妙了,早些兒回去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明月公子辭了教主心哥出來,回到了自己宅院裡,翻來覆去的總睡不著,去冰封村雜貨鋪當夥計倒也罷了,明月公子不需掛懷。唯有輾轉反側者,只因窈窕淑女也。
明月公子一會兒想起了燕若雪燕師姐沐浴時千載難逢的春光乍洩,一會兒又想起了知雨蘭心的出塵脫俗的淡雅容顏,想的最多最苦的卻是和鳳采鈴情深意切,偏偏又鳳采鈴佳人心意難猜,芳心難懂,明月公子長歎復長歎,也不知缺月掛疏桐,究竟是幾更天了才朦朦朧朧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當陽光灑在紗窗,又映到床幃,折射出淡淡的亮光,明月公子霍然而醒,翻身爬起。
因為心上有事,若換做平日,明月公子必定長長的伸個懶腰,然後在曼聲吟上兩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但今日不同,明月公子起床後匆匆的洗漱已畢,套上月白緞的長衫,疊被鋪床,收拾好了屋子,又不是出遠門,也沒有什麼可帶的,但是一疊精製的面具,明月還是藏在袖中。
明月公子收拾好了以後,正準備往前廳裡去辭行心哥,剛出了屋門,還沒有走到小庭院門口時,迎面正碰上燕若雪燕師姐提著一方食盒進來了。
兩人都是一怔,燕若雪嫣然笑道:「咦?你起的這麼早,我還正準備著叫你起來吃飯呢。」
明月公子初初有些不自然,見若雪姐人家女孩兒家都落落大方的一笑,自己再不好意思可就說不過去了,於是明月公子也是淡然一笑道:「呵呵,隨意派個人來送飯就成了,還勞駕若雪姐親自送過來,真是個過意不去。」
燕若雪忽然間似乎有些靦腆的樣子,臉上微微有些紅暈低下了頭,好容易才低聲道:「我一大早往前廳去,聽說你要被罰著去做冰封村雜貨鋪的夥計,又聽說是楊師姐的她們逼的,我好生氣不過,偏偏又無可奈何,只好親手給你做了點兒拿手的菜和點心,希望你能喜歡。」
明月公子初初還以為燕若雪師姐落落大方很豁達的樣子,如今一瞧之下,反倒有些兒像琴兒一般的害羞了,她不好意思,明月公子也不自然起來,更不敢直視若雪姐的目光,訕訕的道:「多謝若雪姐了,來屋裡我們一塊兒吃吧。」
燕若雪點點頭,輕聲道:「嗯。」
明月公子唯有苦笑,往日裡最能說笑的若雪姐也變得如此矜持靦腆起來,可要了命了,兩人落座,燕若雪翻開食盒,端一碟兒明月公子讚一聲,笑道:「好香,原來若雪姐很會做菜,我還第一次見哩。」
燕若雪笑道:「你還沒嘗嘗,光聞著怎知我菜做的好呀?對了,我聽說你昨晚上被楊師姐抓到了,不知怎麼又得罪了她,才狠狠的告了你一狀,罰你去當雜貨鋪的夥計了,是不是從我屋裡回來晚了就撞上了她?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該留你喫茶的。」
說到這裡燕若雪頭低的更低,只怔怔的瞧著盤裡的荷香粉蒸肉。
明月公子苦笑著,不知該如何回答若雪姐才好,想來想去唯有實話實說了,歎道:「若雪姐有所不知,我從你那裡回來的路上碰上鳳采鈴妹妹了,等我送她回去,天色很晚了,早就過了定更天了,如此才遇上的巡夜的楊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