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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封禪祭 第326章 岱宗如何之壺天閣龍泉觀 文 / 厲輕

    第326章岱宗如何之壺天閣龍泉觀

    眾人來到如城門樓的壺天閣近前,洞圓的閣門,兩旁掛著裡門外面掛著兩幅楹聯,百里林軒曼聲吟道:「壺天日月開靈境,盤路風雲入翠微。」

    明月公子也吟道:「登此山一半以是壺天,造極頂千重尚多福地。」

    香草笑道:「好了,姐妹們都笑話你們倆個書獃子呢,快進閣吧。」

    歐陽華燦呵呵笑道:「就是!瞧人家閣上的師妹們都指著你們兩個笑呢,還是我不通文墨的好。」

    百里林軒折扇揮灑的也不是那麼自如了,唯有苦笑。

    明月公子卻滿不在乎,凝神觀瞧接出來的閣中姐妹。

    就見一個梳著雙環遊仙髻的小師妹走在最前,盈盈笑道:「香草師姐,你來啦!是不是師尊又派你下山公幹去?你真幸福!可苦了我們,整日價呆在閣樓上,悶也悶死了。」

    香草笑道:「芹兒,你哪裡曉得呢,你坐在閣樓上甚是清閒,不像我忙裡忙外的,等你也不小了,師尊也會常派你下山的,你們快來見過幾位師哥,這兩位是一笑飄然師伯的大師兄百里林軒和二師兄歐陽華燦,這位是天涯老伯的弟子明月。」

    明月公子忙搶著上前深施一禮,笑著見過諸位姐妹,百里林軒和歐陽華燦卻自持身份,只是微微的點點頭罷了,兩人暗道原來明月公子見著誰家的姑娘都不見外,怪不得香草師妹和他走的很近呢,看來就是天生招女孩兒喜歡的小白臉,偏偏這小白臉臉皮卻不薄。芹兒和眾姐妹們把香草師姐和三位師哥讓進壺天閣裡,但見壺天閣下層為石築,由十數個條石砌成。跨道拱形門洞,拱腳角上施仰覆蓮墀頭石,東西有石階通上層。台上建殿閣三楹,面闊三丈,進深兩長,通高也是兩丈,三柱五架樑,七檁前廊式,重梁起架,黃琉璃瓦九脊歇山頂。柱下施覆盆式柱礎,柱子、檁梁及簷子、扒磚均為上乘的木石,正間開門,裝六抹隔扇門四扉,次間開窗裝四隔扉窗,其上裝亮窗,正間後面開一拱形門,兩次間後面各開一拱形窗,端的是重重繁複,精緻堅固之極,扼守泰山東路的要道,不愧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芹兒領著他們拜見駐守在此處的諸位道教前輩高人,和香草師姐逐個兒給明月公子、百里林軒他們介紹。

    眾位道教的前輩長者見明月公子他們進來,只是一眼掃過裝腔作勢故作瀟灑的百里林軒和愣頭愣腦的歐陽華燦,都對明月公子紛紛側目,讚歎道:「好個少年!眉宇間極盡自然之態,寵辱不驚,光華內斂,老朽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般資質不凡的後生晚輩了,嘿嘿,年輕人你叫什麼?從師於誰?」

    明月公子忙躬身一禮道:「晚輩公子明月,是梨花谷主天涯老人的弟子,見過各位前輩。」

    幾個老者撚鬚呵呵笑道:「原來是梨花谷主的弟子,我聞得你師父精研易容術,獨步天下,你該不會是只跟他學易容術吧,如此資質超凡的少年,讓他來教豈不是可惜了?」言語之間多為惋惜之意,似乎對多年隱姓埋名的天涯老人都不瞭解,以為只不過是山林中無名少姓的本教隱士罷了。

    明月公子知道此節,天涯老人也吩咐過他不要太過張揚,可是見了眾位前輩的頗不以為然之色,忍不住道:「師尊天涯老人家正是昔日的天涯赤松的天涯子,不只易容術,同樣武功道法通神。」

    眾人聳然動容,連連點頭道:「哦!原來是他,怪不得怪不得!你跟天涯子學了些什麼?」

    明月公子暗道天涯老人料得不差,人家果然就問起自己學會些什麼,忙道:「晚輩隨著師父修煉玄門心法,如今學光劍,晚輩還想要呆在泰山與碧霞宮主修習一年半載,再回梨花谷,師父他老人家也同意了,只是碧霞宮主以宮中從無男弟子,沉吟未決,還望各位前輩們見了碧霞宮主幫明月說和說和。」

    道教諸位前輩高人頷首而笑:「像賢侄這般資質,碧霞宮主若拘於男女有別,不便收留的話實在是可惜了,你放心,我們替你說就是。」

    明月公子忙躬身作揖道:「多謝眾位前輩!」

    百里林軒和歐陽華燦初初聽了眾位前輩誇讚明月,卻不誇自己師兄弟兩人,又嫉又妒,後來聽得明月要拜入碧霞宮門下都暗暗心驚,原來這小子早已盤算好了,居然還想留在泰山,這天天年年與香草師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還了得,無怪乎香草對他挺親近的。

    尤其是百里林軒,不似歐陽華燦忠厚直爽些,歐陽華燦只不過是羨慕並且嫉妒著而已,百里林軒卻心胸狹窄些,但臉上絕不露出不悅之色,還是皮笑肉不笑的,淡淡道:「香草師妹、明月師弟,我們下山還有要緊事,先走吧。」

    香草點點頭,領著三人辭別了壺天閣眾位前輩和姐妹們,過了壺天閣,繼續沿著山路而下。

    香草笑道:「再往下走,過了四槐樹,就離龍泉觀不遠了,那裡多住著佛教的高僧還有儒教的高雅之士,也是師尊碧霞元君請來觀禮的,與他們同住的就是我教齊魯本地的傳人了,如今離著封禪祭還有十多天,我教齊魯之地的道友們因為路近,也不會早來的,想來龍泉觀裡人還不多,我們再去轉轉吧。」

    百里林軒拍手笑道:「妙!碧霞宮主好巧妙的安排,泰山東路的龍泉觀既離泰安城、離山下的天一門不遠,便於天下各路佛儒兩教高人來住,上又有壺天閣扼守東門戶,離著西路的泰山十八盤又遠,就算有些個不懷好意之徒,要搗亂我教封禪祭,一時之間又很難攻上泰山了。」

    香草點頭笑道:「百里師兄所見極是,師尊也是為了防患於未然,既有風吹草動,也不妨事的。」

    四人往山下走了數里,就見深山藏古觀,龍泉觀果然是泰山中極為幽僻的所在,臨溪而建,山門向西,鐘鼓二樓直接建於宮門兩旁並與山門連在一起,朱紅的門牆,掩映在泰山的翠綠山色中,顯得幽靜而典雅極了。

    香草領著明月公子、百里林軒和歐陽華燦來到龍泉觀外,北看天門依然高掛,南望來路,一些低峰矮山卻盡在腳下了,四人知道這裡住的應是佛儒兩教的提早前來的高人,都不敢如在壺天閣一般的隨意和放肆了。

    龍泉觀分前、中、後三院,中院有西向山門,精雕石獅蹲列門下,山門外有古槐巨枝伏地,如臥龍翹首,觀的西崖壁上有「蔚然深秀」、「洞天福地」、「膚寸升雲」及「蟲二」諸刻,與山色輝映。

    百里林軒見石壁刻著「蟲二」二字,十分驚奇,指著問香草道:「香草師妹,各處石刻也都罷了,為何此處偏偏刻著蟲二兩字,奇哉怪也。」

    香草盈盈笑道:「百里師兄不是自負才高八斗,滿腹經綸麼?你倒猜上一猜呀!」

    百里林軒一怔,苦思冥想,唯有苦笑。

    明月公子見他猜不上來,悠然道:「蟲二字即風月二字拆去邊兒,意為風月無邊之意,呵呵。香草師姐,我說的對不對?」

    百里林軒慨然歎道:「不用香草師妹裁決,當然是了,明月師弟文采斐然,倒令為兄刮目相看了。」

    百里林軒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心裡酸透了,恨的牙根兒都癢癢,偏偏不露聲色。

    香草笑道:「明月師弟真聰明,果然是呢。」

    明月公子忙道:「承蒙師兄和師姐謬讚,小可當不起呢。」

    四人穿過前院,明月公子凝目瞧見觀中倒也有幾位佛儒兩教的高人,有捧著經書坐在竹椅上翻看經書的老和尚,也有在庭院中,鋪開畫紙,描畫丹青的儒教高雅之士。

    香草以手點唇,示意明月公子三人不要高聲喧嘩,驚擾了他們,逕直往後院來了。

    後院有聽泉山房及龍泉亭,供人小憩賞景,亭下澗內有「三潭疊瀑」如龍飛舞,名飛龍澗,人立於潭間,流水聲似絲竹奏鳴,也有幾個儒教的寬袍大袖的老者吟賞其間。

    四人玩賞了一番,因為齊魯之地的道教傳人還沒有趕到,儘是佛儒兩教的高人,四人也不便久待,玩賞玩也就匆匆出來了。

    出來龍泉觀,明月公子才悄悄問道:「香草師姐,你也不認得龍泉觀中住的佛儒兩道的僧俗高人麼?應該也是大有名望的,也沒介紹給我們呀?」

    香草笑道:「師尊有命,我們做小輩的不能隨便亂問,只知道他們武***術造詣決不下與我們許多洞天的洞主,更有些是山林隱逸之士,胸懷神鬼莫測之機,更是得罪不起了,所以見著他們要謹言慎行,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百里林軒和歐陽華燦齊聲附和,擺起師兄的架子,道:「香草師妹說的不錯,禍從口出,尤其是在風傳天下佛教要聯合一些儒教之士來攪亂封禪祭之時,對趕來龍泉觀準備觀禮的佛儒高士更應該另眼相待,決不能出半點差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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