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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封禪祭 第302章 會當相逢自有時 文 / 厲輕

    第302章會當相逢自有時

    蜀中峨眉的女弟子們經不住百花宮主的玉笛聲,好容易等到百花宮主笛聲止住,忽見掌門人鳳凰仙子早已委頓在地,昏迷不醒。

    原來鳳凰仙子的鳳兮天魔舞一旦舞動開來,神魂俱醉,一招一式務求肆意縱情的效果,因此出招雖然凌厲,讓人猝不及防,但傷敵三千自損八百,不自覺中已然墮入了魔障。

    而百花宮主的以其道還治其人之身,施展影凌亂百花亂舞同樣也是為了使鳳凰仙子眼花繚亂,心煩意躁,後來催之以玉笛暗飛聲,使得鳳凰仙子神魂顛倒,如醉如癡,魔性不能自持,昏倒在地。

    蜀中峨眉的女弟子們見掌門人暈倒都是大吃了一驚,正要搶步前去搶回來,百花仙子玉笛揮動,冷冷道:「都給我站住!」

    蜀中峨眉眾人懾於百花宮主之威,心裡雖然著急的很,卻沒人再敢走近一步。

    楚嫣然、章飛玉、章含巧還有玉珠拍手喝彩,跑來慶賀宮主姐姐戰勝了鳳凰仙子,驚喜之情溢於言表,楚嫣然和巧姐架起了昏迷未醒的鳳凰仙子,皇甫玉珠走上前來刮了刮鳳凰仙子的臉蛋,笑道:「呵呵,看她還敢頤指氣使的小瞧人不了?」

    蜀中峨眉的小梅和小墨見了大驚,喝道:「不得無禮!」

    皇甫玉珠朝她們做個鬼臉,吐了吐舌頭,笑道:「我就是無禮了,怎麼了?誰叫你們先欺負我們的。」

    小墨和小梅氣的說不出話來,又是恨又是氣,玉珠偷眼瞧見開心極了。

    百花宮主嗔道:「玉珠,別胡鬧了,你們瞧誰來了!」

    眾人凝目瞧去,只見聽蘭領著從苗疆回來的百花宮弟子們也闖進了玉璣島的南詔行宮。

    玉珠叫道:「聽蘭姐姐,你們也來了!」

    聽蘭點點頭,忽與眾姐妹見一群中原服飾的女子圍著宮主和章飛玉、章含巧還有玉珠和楚嫣然,忙率領著百花宮弟子各抽出兵刃,仗劍相持。

    章飛玉笑道:「聽蘭,她們的掌門鳳凰仙子已經被我們擒住了,投鼠忌器,不敢有所妄動的。」

    聽蘭與眾姐妹一怔,原來楚嫣然和章含巧架著的是大名鼎鼎的蜀中峨眉的鳳凰仙子,那些個中原服飾的人自然也是蜀中峨眉的了。

    楚嫣然見姐妹們來了,也笑道:「宮主姐姐方才與鳳凰仙子一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好看極了,就算鳳凰仙子不被擒住,峨眉來犯的女弟子們早已嚇破了膽,要不是宮主手下留情,玉笛就把她們迷昏了呢。」

    皇甫玉珠也眉飛色舞道:「就是就是!宮主姐姐,你點了鳳凰仙子的穴道吧,我怕她醒來還要傷人呢。」

    百花宮主笑道:「她此刻元氣大傷,走火入魔,就算醒過來也沒有半分兒力氣,你們扶著她好了,聽蘭,宮裡的姐妹們還沒有來麼?你去瞧瞧。」

    眾百花宮的姐妹聽說宮主已然勝了,都喜上眉梢,笑道:「恭賀宮主打敗了天下十大高手的鳳凰仙子,嘿嘿,從今往後,宮主就是天下武林的第一女子,萬花中的魁首!」

    百花宮主莞爾一笑道:「虛名而已,我才不在乎呢,好在蜀中峨眉的陰謀沒有得逞,你們去幾個人趕回宮裡,知會沁香園主葉輕柔提防著尉遲蘭,最好抓到她們,等本宮回去發落。」

    這時聽蘭已經從玉璣島南岸跑回,聽了宮主此言,笑道:「不勞宮主費神了,宮裡來了五艘大船,我都瞧見左邊的一艘上的葉輕柔師姐了!」

    蜀中峨眉的眾女弟子各個面色如土,知道今番果然如甕中之鱉,跑不了了,眼見掌門人又被人家抓住,群鳳無首,都是提心吊膽。

    皇甫玉珠跟上章飛玉迎出來,果然見落日的餘暉裡,洱海碧波蕩漾中,來了幾艘大船,為首的一隻上,赫然站著沁香園主葉輕柔。

    皇甫玉珠招手吶喊道:「葉姐姐!宮主在這裡呢!」

    船上眾百花宮姐妹們聽說宮主回來了,歡聲雷動,葉輕柔叫道:「你們都沒事吧!我們瞧見響箭煙火就來了!」

    章飛玉笑道:「沒事!宮主及時駕到,勝了鳳凰仙子,我們都得救啦!」

    船上眾姐妹又驚又喜,等船靠了岸,歡呼雀躍的跳下船板來,拉著皇甫玉珠的手問這問那,葉輕柔也來到玉珠和章飛玉近前,遙手一指道:「喏!你們瞧,我把誰們帶來了?」

    皇甫玉珠定睛瞧看,只見第二艘船上下來的是百花宮姐妹們押解的俘虜,兩個押著一個,頭一個赫然便是尉遲蘭,接著郭採蓮、香君、若溪等人魚貫而出,甚至連武功被尉遲蘭最為稱讚的雪兒也被俘虜了,皇甫玉珠拍手大笑:「葉姐姐,真有你的,你是怎麼抓到她們的?」

    章飛玉也樂不可支,笑道:「真是解氣!我們就是被她們蘭系十弟子的丫頭騙子哄到這裡的。」

    葉輕柔微微一笑:「尉遲蘭她們來了我們百花宮在大理古城的館驛裡,飛鴿傳書,我們山上的姐妹當時就得知了,我一瞧是尉遲蘭,當機立斷,先與姐妹們來古城捉拿尉遲蘭和我原來在蜀中峨眉的蘭系十姐妹,正要押回宮裡的時候就瞧見洱海玉璣島方向你們的響箭煙火了,我就懷疑是尉遲蘭她們做了手腳,肯定是綁了我們的人,逼問蘭系十姐妹,卻偏偏嘴硬就是不說,後來我們就大舉下山,趕奔洱海邊乘船過來了。」

    章飛玉恍然道:「原來如此!走,我們快去面見宮主,讓鳳凰仙子與她的尉遲師叔會會面兒,妙極妙極!」

    皇甫玉珠卻來到紫衣十妹若溪身邊,嘻嘻直笑得若溪心裡發毛,若溪白了她一眼,冷冷道:「有什麼好笑!」

    皇甫玉珠冷不丁的捏了捏她的臉蛋,笑盈盈道:「看你還嘴硬不?還大小姐的脾氣呢,你再發一個我看看?」

    若溪身子被制,動憚不得,被皇甫玉珠捏了捏臉蛋,氣得險些暈去,皇甫玉珠大樂,又是捏臉又是刮羞,若溪經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章飛玉見了,忙道:「玉珠快來,瞧你都把人家逗哭了,呵呵,小心宮主怪罪。」

    玉珠這才罷手,向紫衣若溪做個鬼臉兒,輕盈的跑到章飛玉面前笑道:「宮主姐姐才不會怪我呢!」

    眾百花宮弟子押著尉遲蘭和蘭系十弟子都來到南詔行宮,參見過百花宮主方舞情,各個述說以往經過。

    百花宮主和巧姐、楚嫣然見尉遲蘭等人也被葉輕柔率領著人押來了,都是大喜。

    本來是蜀中峨眉的弟子圍著百花宮主、巧姐、楚嫣然等人,如今形勢倒轉,蜀中峨眉的眾弟子反倒被百花宮眾女包圍了。

    百花宮主道:「取水來把鳳凰仙子弄醒,葉輕柔,她們蜀中峨眉是衝著你來的,本宮如今要發落她們,要聽聽你的意思。」

    葉輕柔連忙躬身施禮道:「但憑宮主發落,葉輕柔絕無異議。此番因為輕柔之故,使得飛玉姐、巧兒、楚楚和玉珠們受困,又讓眾姐妹勞師動眾,輕柔萬分的過意不去,還祈眾姐妹們恕罪。」

    巧姐忙道:「葉姐姐哪裡話來,都是自家姐妹,客氣什麼!」

    百花宮主方舞情也盈盈笑道:「好了,輕柔不必自責,楚楚,你把鳳凰仙子弄醒吧,人家好歹也是一派掌門,中原佛教的女中豪傑,給人家留一些顏面。」

    楚嫣然笑道:「知道啦!」

    說罷等百花宮的姐妹端過一盆水來,楚嫣然為了當著蜀中峨眉眾弟子的面兒不讓鳳凰仙子太難堪,玉指芊芊沾上水珠,輕輕彈往鳳凰仙子俏臉。

    皇甫玉珠歎道:「楚姐和她客氣什麼,一口水噴醒得了。」

    過不多時,鳳凰仙子幽幽轉醒,玉珠還怕她起來傷人,要點她的穴道,被百花宮主止住。

    鳳凰仙子呻吟一聲,睜眼瞧見自己倒在百花宮女弟子的懷裡,心中暗驚,卻偏偏身上乏力,元氣大傷,沒有半分兒力道。

    百花公子淡然一笑道:「鳳凰仙子,你現在還有何說?」

    鳳凰仙子猶自恨恨不已,但聲音已經微弱,冷冷道:「要殺要剮,隨便吧!若是膽敢侮辱本座,我!我立時氣絕自盡!」

    葉輕柔走出來,同樣冷冷的道:「鳳凰仙子,我無心與你搶蜀中峨眉的掌門,如今我是百花宮主座下的沁香園主,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全憑宮主發落。」

    鳳凰仙子瞧見葉輕柔,雖然身體虛弱,俏眼卻似乎要噴出火來。

    百花宮主盈盈笑道:「我們百花宮辟處南疆,本來與你們蜀中峨眉很不相干,與中原佛教也少有來往,如今話已說明,葉輕柔早已不是貴派之人,鳳凰仙子何苦要趕盡殺絕?呵呵,如今我也不敢留你,只願你能夠冰釋前嫌,領著蜀中峨眉的弟子回去,再不犯我南疆為妙。還請貴派掌門自便!楚楚,巧兒,你們扶著鳳凰仙子過去。」

    巧姐和楚嫣然忙應了,架著身體虛弱的鳳凰仙子交與了小梅和小墨,蜀中峨眉的眾弟子此刻才漸漸放下心來。

    鳳凰仙子高傲慣了,哪裡受得了如此憋屈,險些就哭了出來,回頭恨恨道:「也放尉遲蘭她們回來!」

    百花宮主微微一笑,擊掌喚來聽蘭,笑道:「把她們都放了吧。」

    皇甫玉珠很不甘心,忙道:「宮主姐姐!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呀,千萬不能放。」

    百花宮主方舞情盈盈笑道:「我們留著人家做甚,她們又不肯拜入我的門下,攆走為妙,都放了吧,我們也回宮嘍。」

    百花宮姐妹們轟然應了,也放回了尉遲蘭和蘭系十弟子,眾星捧月般的簇擁著宮主離開南詔行宮,再也不瞧一眼鳳凰仙子和蜀中峨眉眾人。

    鳳凰仙子怔怔的瞧著百花宮眾人遠去的背影,怒火攻心,又傷心已極,恨不能當時被百花宮主祭出彩虹劍殺了,也強似如今面上無光,憋著一口氣,強忍著推開小梅和小墨,卻腳步踉踉蹌蹌,險些又栽倒。

    尉遲蘭和七妹雪兒師徒倆上前忙搶身扶住,尉遲蘭勸道:「掌門人這是何苦?如今玉體要緊,犯不上與她們置氣。」

    鳳凰仙子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靠著尉遲蘭嗚嗚哭個不住,眾峨眉弟子紛紛解勸,好言安慰。

    七妹雪兒也道:「師父說的是,掌門師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回峨眉山上潛心修煉,待掌門師姐玉體安康了再說。」

    鳳凰仙子哭了良久,才止住凝噎,點頭道:「今番是罷了,我們回峨眉!今生今世,誓報此仇!」

    蒼山、洱海,山水之間。

    在落日的餘暉裡,洱海如一面鏡子一般映照著天邊的晚霞,酡紅如醉。

    景也醉,人也醉。

    楚嫣然俏立在船頭,似是看的癡了,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巧姐柔聲道:「楚楚,你在想什麼?」

    楚嫣然一怔,回眸嫣然笑道:「大理的風景真美,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天上不如也!」

    百花宮主方舞情也出了船艙,盈盈笑道:「可不是麼!我們百花宮就在這山水之間,不是我自吹,正如天上的宮殿。」

    楚嫣然和章含巧見宮主駕到,忙萬福施禮,百花宮主方舞情忙擺手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別老來虛禮,倒好像我如那鳳凰仙子一般的頤指氣使呢。」

    楚嫣然笑道:「鳳凰仙子哪裡能與宮主姐姐比,宮主姐姐鳳冠霓裳,飄飄如凌波仙子,國色天香,艷冠群芳,脾氣又極溫柔極好極好的呢,嘻嘻。」

    百花宮主方舞情吃吃的笑道:「楚楚這一張巧嘴是要把我誇得找不著北了麼?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說到艷冠群芳,你也不差哩,你讓巧兒瞧瞧,長的是不是天下少有的美女?」

    楚嫣然臉上一紅,忙道:「宮主說笑了,我哪裡敢跟宮主相提並論。想那鳳凰仙子長的也不差,雖然是冰火美人兒,如亙古不化的萬年冰雪,又如天山上的雪蓮一般,高傲的很呢,如今敗於宮主手裡,也算她吃一塹長一智,讓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呵呵。」

    這時聽蘭和皇甫玉珠也攜手出來,玉珠非要纏著聽蘭姐姐唱山歌,聽蘭被逼無奈,正要來船頭高歌一曲,忽見宮主與楚嫣然、巧姐說話。

    玉珠聽了笑道:「可不是麼!如今可好,不止蜀中峨眉,就是中原武林、中原三教也再不敢小覷我們百花宮了。」

    巧姐笑道:「要想讓人家不小瞧了,你和楚楚還不勤修武學,好好的跟著宮主姐姐研習我們百花聖典,也為我們百花宮發揚光大!」

    百花宮主方舞情點頭笑道:「楚楚、玉珠,你們聽見了麼?聽你們巧姐的話,隨我修習武功法術,以後可不許偷懶了。」

    皇甫玉珠吐了吐舌頭,苦笑道:「嗯!宮主姐姐,我們爭取不偷懶就是。」

    楚嫣然笑道:「瞧了宮主姐姐的武功法術,尤其是最後的百花亂舞,落花如雨,直瞧的我目眩神馳,羨慕得無可無不可呢,原來內力也可以化氣為花瓣,哎哎,真是好看!宮主姐姐,你先教了我吧!」

    百花宮主方舞情莞爾一笑:「落花如雨是夕花聖典的化境招式,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但憑你的資質,要學夕花聖典,也不難的。」

    楚嫣然苦笑道:「原來是本門的無上武功呀,我聽巧姐不是說百花聖典麼?怎麼又是夕花聖典?」

    百花宮主笑道:「我們百花宮的武學統稱百花聖典,其實只分為三典,夕花聖典、非花聖典、似花聖典,若論招式的繁複華麗,自然是以夕花聖典最為好看。」

    楚嫣然忙道:「宮主姐姐,我要先學夕花聖典!我也要落花如雨,化內力為花瓣!」

    百花宮主方舞情點點頭道:「好!從明天開始,我就教你夕花聖典,不過以你的資質,學完夕花聖典,似花和非花也可以修習,呵呵,想遠了,到時候再看吧。」

    楚嫣然大受鼓舞,從此以後,除了在百花宮還如往常一樣自由自在,與眾姐妹們玩鬧,主要的時間就隨著百花宮主天天修煉夕花聖典。

    楚嫣然南宮燕也曾好幾次下山來大理古城,這天南的古鎮裡尋找明月公子的蹤跡,五華樓、太和門都問遍了,絲毫沒有那遠山的眉、漆黑的眸子,蒼白的臉的英俊少年的下落,後來楚嫣然尋明月公子之心也就漸漸的淡了,專心致志修煉百花宮武學,只是有時想起時,依然十分的留戀,十分的惆悵。

    光影荏苒,歲月如梭,轉眼一年的時間轉瞬即逝,楚嫣然資質絕佳,超越了眾姐妹,修習夕花聖典已有大成,同時也是百花宮主身邊不可多得的好幫手好姐妹,已然成了百花宮裡第二號人物,可是楚嫣然依然沒有明月公子的下落,而這個秘密,也一直藏在她的心底。

    每當她怔怔的望著蒼山的美景,凝目遠眺煙嵐,也是她心裡最孤獨的時候,難惹情絲,茫茫人海何處尋,明月何在?會當相逢自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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