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出發前的準備
明月公子與暗夜留香、蘭蝶舞和彩環兒再處州城裡直逛了一整天,直到黃昏時分,經不住蘭蝶舞一再催促,才動身駕車回轉了仙都。
彩環兒買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並且幫明月公子想了一個好辦法,依著明月公子的身材,替天涯老人選了一件團花的紫袍,樣式十分好看,明月公子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心裡暗笑,彩環兒果然好主意,把紫袍獻上,天涯老人也許就不追究自己的懶惰,至少今日無事。
明月公子越想越是得意,等到暮色四合的時候,終於回到了仙都,令明月公子驚奇的是,天涯老人並沒有等待自己練功,隨著香妹和兩個師妹到仙都觀裡轉了一圈,也不見天涯老人的蹤影。
明月公子忙問赤松子道:「祖師,天涯老人家呢?他去哪了?該不會是出去找我了吧。」
赤松祖師手撚鬚髯,呵呵笑道:「他下午時候還沒等你回來練功,也等得不耐煩了,說要去採買一些易容的材料,研製面具,這當口還沒回來了。」
明月公子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彩環兒卻取出一方古硯台來,笑道:「祖師爺爺,這是我們孝敬給您的呢,也不知道你有啥喜好,想來文房四寶是人人都用的,只給您捎來一方徽州硯來。」
赤松祖師見了哈哈笑道:「嗯,倒叫你們破費了,難為孩子們想得周到,以後老道帶回玉京洞天,擺在桌案前天天用,把以前的舊硯換了,哈哈哈。」
蘭蝶舞又取出一個藍布的新褡褳,送給天虛祖師,笑道:「天虛道長,這是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嘿嘿。」
天虛祖師一看他也有,喜不自禁,捧起褡褳來左看右看,笑道:「難為你們一片心意,物兒雖不貴重,都是很實用的呢,呵呵。」
明月公子笑道:「除了天涯老人家與兩位祖師爺爺,其他的我們只準備了些瓜子兒、炒栗子等小吃,還望諸位師伯師叔們海涵,都來品嚐品嚐。」
眾人圍坐在一處,吃起了四人從處州帶來的小吃特產,殘清真人一邊吃一邊笑道:「哦!我知道了,明月領著師妹們外出跑了一天,肯定是怕回來天涯師伯責罰他,偷懶不用功,才買了這些個好吃的和禮物來犒勞我們,想讓我們在天涯師伯美言幾句,明月,是也不是?」
明月公子苦笑道:「也是也不是,總算是我們的一番心意,出去玩的時候不忘給大家稍點兒,至於天涯老人家,我明兒個加倍努力用功修煉玄門心法就是。」
眾人說笑了一回,明月公子與暗夜留香、蘭蝶舞和彩環兒回了絕壁洞天,三女自去休息了,明月公子也回了自己的屋子,掌上燈,趁著天涯老人回來之前,好好的先研習一遍玄門心法卷軸。
等他把三幅圖看到第二遍的時候,門外一聲輕咳,明月公子知道天涯老人回來了,忙接出來,如沫春風的笑道:「老人家,你總算回來了,找弟子有事麼?」
天涯老人背著一隻大包袱,遞與明月公子,淡淡道:「臭小子私自離了仙都洞天,又上哪裡野去了?你師妹們都回來了麼?」
明月公子笑道:「都回來了,我們去處州城裡逛了逛,師妹們好容易出去一次,玩的都很開心,老人家,你這包裹裡裝的都是易容的材料?也太多了吧。」
天涯老人點點頭道:「玄門心法卷軸背到第幾張圖了?今天看了麼?我只奇怪你這臭小子不好好的練功,出外瘋去了也就罷了,那幫老傢伙們還有你師叔師伯都替你說好話,還說你練功練的太累,理應出去轉轉,真是奇哉怪也,你醉死的樣子他們昨晚上又不是沒見,嘿!」
明月公子笑而不答,把天涯老人的易容之物放回屋中,又取出給天涯老人準備的花團的紫袍,金絲走線的滾邊,笑道:「老人家,這是弟子和師妹們幫你挑選的,來,穿上試試,看合身不?是按著我的身高和身材估摸著給你買的。」
天涯老人也不客氣,接過來披上,整了整衣冠,映著燭光先自我欣賞了一番,又問明月:「怎麼樣?我覺得長短正合適呢。」
明月公子連連點頭,笑道:「好極,好極!老人家穿上再合適不過,花團的紫袍看上去顯得雍容華貴,可比那靈泉山下的張員外的瀟灑多了。」
天涯老人頷首笑道:「嗯,你去打開包裹,裡面也有幾套衣衫,你每件都換上試試,務必要熟練。」
明月公子一怔,初初以為是老人家還惦念著自己,給自己買衣服呢,後來一聽是務必要熟練,原來是練易容術用的呀,明月公子唯有苦笑,翻看包裹一看,有黑衫的夜行衣,莊稼漢子穿的粗布土褂兒,還有富家公子穿的錦繡衣衫,花團錦簇做工十分考究,顯然比明月公子買給天涯老人的紫袍都貴重的多。
明月公子又翻出一疊面具來,一一在燈下看了,奇道:「老人家,後天就要北上泰山去參加封禪祭了,沿路難道三教紛爭不斷?需要如此易容改扮麼?」
天涯老人淡淡的道:「那倒不是,中原佛教儒教此刻的重心都放在了泰山封禪祭上,沿路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即便遇上幾個高手,也未必是我們的對手,這些路上用不著的,可是到了泰山,就難免用得上了。」
明月公子又是一愣,苦笑道:「原來老人家真正擔心的是泰山封禪祭,明知此去危險,還是要到泰山,老人家,我們能不去麼?」
天涯老人道:「你就不能有些恆心、有些毅力,知難而退算什麼英雄好漢?封禪祭是我教的盛會,天下各個洞天、各大道觀,都要派人前去觀禮,我身為道教傳人,並且曾經有過過失,對不起本教教眾,理應前去。倒不是說泰山封禪祭有多危險,只不過防患於未然吧,關鍵時刻易容術還是起些作用的。」
明月公子點點頭笑道:「不錯,肯定起作用的,至少逃跑起來易容改扮更方便些。」
天涯老人歎道:「你還沒跟別人動手,就想起逃跑來了,哼,什麼時候能為老夫爭口氣,也在封禪祭上露個臉兒,不被諸道友小看了才好!」
明月公子忙道:「老人家放心,從今以後弟子一定謹記老人家教誨,刻苦練功,修習我教心法。」
天涯老人淡淡道:「從今以後?你早幹什麼去了?我們在仙都洞天也就呆明兒一天了,後天早上就要啟程,你得抓緊時間,能練多少是多少,路上舟車上我還會教你的。」
明月公子道:「是!就是不知道赤松祖師會和我們同路麼?」
天涯老人道:「不會,赤松要回玉京洞天安排料理了本洞天的事務,才能從海路北上直接到齊魯之地。」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哦!那我們與仙都洞天一路了?」
天涯老人道:「也不會,我們先走一步,天虛他們過幾日才出發的。」
明月公子奇道:「一起走,不是很方便麼?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天涯老人淡淡道:「你忘了前些天我與你說的太湖西島尋妙手琴魔的事兒麼?」
明月公子恍然道:「弟子沒忘,嗯嗯,我們先得往太湖西島去尋妙手琴魔,了結了雲婆婆的遺願,然後再北上,呵呵。」
天涯老人點點頭,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歎道:「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回去了,明兒個早些起來加緊練玄門心法。」
明月公子忙應了,送出天涯老人來,暗暗歎道:也就能在仙都呆一天的時間了,後天就要北上過杭州、再往蘇州的太湖西畔太湖西島,與天涯老人見過妙手琴魔,就要離開這魂牽夢縈的江南了,因為這幾個月裡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遇上了太多太多的人,而最令他難忘的卻是兩個女人,司空無命珊兒和歌漱玉哥舒玉兒。
顯然司空無命帶著遺憾,帶著與明月公子的一番情意,失落而又無奈的回了嶺南神秘的無名莊,而哥舒玉兒卻不知芳蹤何處,這段刻骨銘心的是愛還是恨,到現在明月公子也分不清楚,只知道他傷了人家一個女子的心罷了。
明月公子想到這裡,唯有歎息,繼續埋首玄門心法,以求內心的寧靜。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朦朦亮,明月公子就去尋天涯老人練功。
而暗夜留香、蘭蝶舞和彩環兒卻美美的睡了一個好覺,醒來尋不到明月,只有早早的準備行裝,蘭蝶舞盤算著泰山封禪祭的日子,又考慮路上的行程,按時間來說,只要路上沒有太長的耽擱,在泰山封禪祭半月之前就能回泰山了,三女帶好必要的衣物,又去了明月公子屋子,趁他沒有回來之際,也幫他整理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