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玄門心法
明月公子和暗夜留香同騎著馬兒,等著狂刀的白馬如一騎絕塵般飛奔而來,一路無話,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回了仙都洞天。
穿過芙蓉峽,繞過紫芝塢,暗夜留香自回絕壁洞天與蘭蝶舞和彩環兒相會,明月公子和狂刀卻轉向仙都觀,見過眾位祖師和師叔師伯,把紅袖說的靈山寺與無名莊的近況又說了一遍。
天虛祖師聽了沉吟了半晌,點點頭道:「看來無名莊與江南佛教聯手倒也罷了,如今還有江南儒教的衢州三絕、蘭溪的莫愁谷助陣,嗯,兩教聯手無名莊來打壓我道教,我江南道教一脈還從未曾遭遇過如此的困境。」
赤松祖師道:「天虛師弟不必煩憂,此次看上去是兩教聯手再加上個無名莊,其實都是烏合之眾,儒教來的也只有衢州三絕和鬼見愁師徒,何足道哉,我所憂慮的是無名莊主萬俟無名,只要打退了他,其他都好辦。」
天虛祖師點點頭道:「看來決戰就在這幾天裡,我們須加緊防守,不可令他們乘虛而入。」
赤松祖師道:「殘清、華清,你們二人輪番值守,幫著日夜守好芙蓉峽,一旦發現有敵蹤,趕緊示警。」
殘清和華清真人忙應道:「謹遵師尊之命!」
赤松祖師又道:「狂刀,你在這幾天裡要多多研習三十九章經的上清大洞真經,不要忘記祖師的教誨,總有些益處的。」
狂刀點頭道:「祖師放心,狂刀最近一直都奉祖師之命,閒來無事,天天研習。」
赤松祖師又對天涯老人道:「大師兄,你不傳授一些武功道法給明月麼?他是你的傳人,赤松不敢擅專。」
天涯老人笑道:「我只教過他易容術,武功道法這多年裡,我也早就生疏了,既然師弟說起,明月,你想學什麼,我來教你。」
明月公子大喜,忙道:「老人家教我輕功身法,咫尺天涯。」
天涯老人道:「你內力不足,沒有根基,如何學得會,況且我玄門正宗,武功道法都得假以時日,非一朝一夕之功,這樣吧,我先教你玄門心法,先從內功學起,只要你記得心法,隨時隨地都能修煉,日久天長大有好處的。」
明月公子聽說要從頭學起先練內功,苦著臉道:「老人家,什麼時候才能練成呀。」
天涯老人撚鬚道:「這要看你的資質和悟性了,若是天縱奇才的話,只需稍假以時日,就能在短時間內,內功略有小成,不出三年五年,你就能學上乘輕功身法了。」
明月公子苦笑道:「三年五年!哎,老人家,有沒有速成的法子?」
天涯老人搖搖頭道:「沒有,年輕人怎能未練之前就心生懶惰。」
明月公子只好點點頭道:「好吧,不知道我們道教的內功心法是不是人人都會呀,狂刀師兄,你會麼?」
狂刀道:「當然了,但凡是道教傳人,總須先學會我教玄門正宗的心法,只是每個人的造詣有所不同罷了。」
明月更是苦笑:「哦,原來你們都會呀,怪不得蘭師妹年紀不大也會御起飛劍,哎,看來我是半路出家,從新開始呀。」
赤松子笑道:「天涯師兄說的沒錯,明月不要氣餒,若想學上乘的輕功身法,必須得有深厚的內力,你還是隨著天涯師兄先從最基本的學起,你資質頗佳,進益應該不差的。」
天涯老人道:「明月,你隨我來,從今天起,我就教我們道教的玄門心法。」
明月公子隨著天涯老人來到他房間,就見天涯老人從行李包裹中取出一幅卷軸來,長長的展開,足有六尺。
明月公子定睛瞧看,只見卷軸上沒有文字,皆是圖畫,註明人體的穴位、經絡,還有內息運行的軌跡,都用紅線標明。
天涯老人道:「這就是我們道教初入門的玄門心法,共有九圖,圖中穴位、經絡都標注的清清楚楚,每學一圖,都要用心留神,把圖記憶在心中,我每天只教你一圖,待到九天之後,就是不看卷軸,你也應該爛熟於心,甚至能重新畫上一幅出來,知道了麼?」
明月公子奇道:「每天只學一幅?老人家,總共才有九張麼,你全教與我吧。」
天涯老人淡淡的道:「現在都教與你也不妨事的,只不過你全記得住麼?告訴你,練功之時,內息只要運差了經絡,立刻就有性命之憂,你就是想囫圇吞棗,我也斷然不敢九幅圖一起教的。」
明月公子見天涯老人說的重大,只好點點頭道:「明月聽老人家的話,今日只學一幅吧。」
天涯老人道:「嗯,晚上回去你拿去照著第一幅圖畫,把穴位、經絡都記好了,明早我再教你運內息之法。」
明月公子苦笑道:「是!人傢俬塾裡的先生教學童們念詩經、孟子,老人家倒好,讓我研習週身穴道經絡,莫不成要我去學做郎中麼?」
天涯老人道:「休要貧嘴,別看這幅卷軸長不過六尺,圖不過九幅,但已經網羅了週身全部要穴和經絡,乃我教玄門心法,人人必須修煉的,等你內功有了一定的根基,才能學其他,至於你所說的劍招,你原來的劍法,都是皮毛,嘿嘿,沒有深厚的內力,能有什麼劍氣,又怎麼能傷敵?」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老人家說的極是,但是明月內力已經有了根基,都是地絕司空無命傳給我的,只不過似乎都是陰柔的內力,她教我來練紫薇決和再高一層的紫薇神照。」
天涯老人輕拍明月公子的肩頭,沉吟道:「紫薇決的確是需要陰柔的內力,是女子才練得成的,沒想到你居然也練成了,到讓我倍感詫異了。」
明月公子苦著臉道:「不會吧,老人家,怎麼只有女子才練的成?我可是堂堂鬚眉呀。」
天涯老人淡淡的道:「這不奇怪,皆因為你本來沒有內力,也沒有學過內功心法,而地絕司空無命那丫頭又沒有從頭兒教你,一味的強行傳給你內力,實在是危險之極。」
明月公子歎道:「老人家說的沒錯,雷峰塔上司空無命珊兒師父傳我內力之時,確實十分凶險,後來她傾其所有,盡數把這身陰柔的內力傳給了我,她休養了近一個月,體力才復原了。」
天涯老人點頭道:「這就是了,所以你雖然是男子,本身是練不成這種紫薇決的陰柔內力的,更不用說更上一層的紫薇神照一類的玉女心經了,全是她強行傳送到你體內。「明月公子苦笑道:「老人家,紫薇神照當真是屬於玉女心經麼?怎麼珊兒師父沒告訴我呀?我本身體內都是陰柔的內力,再連我教玄門心法,會不會吐血而亡啊。」
天涯老人道:「不要緊的,你照樣可以修習我道教正宗的玄門心法,運用之時要達到隨心而用即可,既可以用陰柔的內力,也可以用玄門正宗的內息,這兩種內力雖然不同,但應該是陰陽相生,相輔相成,不會相剋的,你放心好了,快回去記圖吧。」
明月公子聽了玄門正宗的內力與珊兒傳給自己的陰柔內力不會相剋,喜不自勝,忙捧了卷軸回到自己洞中。
已經到掌燈時分,明月公子推門正要叫狂刀去吃晚飯,赫然見洞中狂刀掌著油燈,燈下鋪著好大一疊簿冊,明月公子奇道:「狂兄,你是要中狀元麼?如此用功,真叫小弟佩服。」
狂刀笑道:「中什麼狀元,這是我教的三十九章經,又叫上清大洞真經,赤松祖師非叫我研習這個,其實我也是很無奈的。」
明月公子道:「上清大洞真經,哎,果然厚重,這可要比我的玄門心法多得多了。」
狂刀道:「那可不同,你的那卷玄門心法是我教正宗心法,我教傳人學武之時,必先學它,而這上清大洞真經就是我們道教的經書罷了,看起來無趣的很,只怕比儒教的中狀元的詩書還要難懂,也折磨人。」
明月公子笑道:「我是寧願去背經文,也不願意背穴道和經絡,就是不知道赤松祖師是怎麼想的,想來我教經書甚多,非要你研習上清大洞真經,哎。」
狂刀歎道:「可不是麼,都因為赤松祖師說我桀驁不馴、生性狂傲,多讀經書能修身養性,偏偏三十九章經上清大洞真經又是最繁雜,最難懂的。」
明月公子笑道:「雖然話是如此,終究你的比我的輕鬆多了,我得密密麻麻的記著每一處穴道每一處經絡,更是苦也。」
狂刀也笑道:「可不是麼?到最後還得拋去捲軸自己能畫的出來,嘿嘿,你耐心記著,我可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