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潛入
明月公子易容改扮成萬俟無名,大搖大擺的步入張員外豪宅的庭院中,偶爾遇上幾個家丁僕從,見了明月公子扮的假萬俟無名,都紛紛垂首而過,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明月公子十分滿意,看來已經化裝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又暗暗好笑,想來人人都懼怕無名莊主的威勢,見了躲都來不及,這樣一來,想要見司空無命珊兒更容易了。
明月公子左轉右轉不得要領,究竟司空無命會在哪屋裡,正要堵個家丁套出話來,忽聽遊廊邊廂房裡有女子的聲音,心中一動,忙裝模作樣負手立在簷下,腳步卻極輕。
「參湯要趁熱喝才好,你能端的動就自己來吧,我可走了。」明月公子有些失望,是慕容七娘的聲音,但又有些奇怪,她在給睡喂參湯,不會是珊兒吧,想到這裡屏息凝神的細聽。
隨即明月公子的希望又被破滅了,屋中慕容七娘服侍的是男子的聲音,並且明月公子十分熟悉,原來屋中正是欲紅塵,就聽他淡淡的道:「多謝慕容姑娘,紅袖呢?最近怎麼不見她來呀?莫非身體有恙不成?」
明月公子不禁暗歎一聲,是珊兒和自己聯手把欲紅塵打的臥床不起的,想那「誰言落日是天涯,天涯深處不見家;只恨紅塵相阻隔,紅塵還欲逆刀殺。」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霸氣,如今還是下不了床,就是不知道他見了萬俟無名帶回的地絕司空無命應該作何感想?
明月公子靜候慕容七娘出來,好問司空無命的房間,她也算是女眷,應該知道的。
就聽屋裡慕容七娘笑道:「紅袖一直很好,今早還出去來,回來時候本來說要看看你的,見無名莊的天絕在,反倒不好意思進來了。」
欲紅塵點點頭,歎道:「那倒真不巧了,天絕司徒無傷上午來時候,說是代地絕司空無命給我賠禮來了,呵呵,現在都是自家人了,偶爾誤會沒有什麼。」
欲紅塵忽然壓低聲音道:「倒是慕容姑娘,回去請轉告紅袖,就說天絕司徒無傷有非分之想,要早晚留意。」
慕容七娘一怔,窗外靜聽的明月公子也是一怔,慕容七娘奇道:「哦?是麼?司徒無傷說什麼來?」
欲紅塵歎道:「天絕一個勁兒問長問短,向我打聽紅袖姑娘。」
慕容七娘忍不住心裡有些緊張,莫非東窗事發,司徒無傷已經懷疑上了紅袖是來做內應的,忙道:「他打聽些什麼?同在張員外宅院裡,紅袖有好打聽的?」
欲紅塵遲疑道:「哎,司徒無傷總問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慕容姑娘聽了可別生氣。」
慕容七娘更是吃驚,道:「什麼話,但說無妨。」
欲紅塵喃喃道:「天絕司徒無傷問紅袖姑娘可是風塵女子出身?芳齡幾許?有過多少個相好的,你想想,我哪裡知道,只推說輕歌舞紅袖,在江南佔著一絕,司徒無傷又問好些歪話混話,很不懷好意,請慕容姑娘回去只說要紅袖姑娘提防著些他就好了。」
慕容七娘忙點點頭,道:「嗯,多謝你了,安心靜養,我走了。」
明月公子守在抄手遊廊柱子後的暗影下,正要等慕容七娘出來,忽見前院門洞走來兩人,猛地吃了一驚,前面一人正是無名莊主萬俟無名,貨真價實,可比自己這個改裝假扮的威風煞氣多了。
明月公子假的碰上了真的,哪裡敢露面,忙閃入牆角悄悄蹲下,饒是如此,忽聽萬俟無名斷喝一聲:「誰!」
明月公子聽了如雷轟頂一般,險些駭然坐倒。
萬俟無名身後的胖彌勒瞅了半天,奇道:「莊主,我怎麼沒見有人呀,有什麼奇怪的麼?」
萬俟無名道:「有動靜,還有層若有若無的殺氣,你過去看看。」
胖彌勒無奈道:「哦!」剛要走過來,卻見慕容七娘推門出屋,飄飄萬福,清脆的聲音道:「咦?你們在找誰呀?是小女子慕容七娘,見過無名莊主。」
胖彌勒道:「呵呵,原來是慕容姑娘呀,沒什麼,只是問問欲紅塵老弟近來可好些了?」
慕容七娘笑道:「他很好呢,你們放心吧。」
萬俟無名淡淡道:「嗯!我有要事要見正因師太,煩勞姑娘去通稟一聲。」
慕容七娘點點頭道:「好,隨我來。」
等到慕容七娘領著萬俟無名和胖彌勒進了後宅,明月公子這才從牆角後蹦出來,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好險,萬俟無名果然厲害,好在他奔內院去了,一時半刻還回不來,正好借此機會趕緊尋找司空無命。
明月公子來到張員外家的中間大院中,又分著好些個跨院,明月公子生怕走錯了進了張家女眷們的內宅,只好留神觀察著,忽見幾個丫鬟婆子從個屋裡出來,明月公子以為是女眷們,張氏夫人住的地方,正要迴避,假裝低頭路過。
忽聽屋門口有個銀鈴般的聲音萬福道:「屬下見過莊主。」
明月公子霍然轉頭,瞧見卻是妙女千花,甚是歡喜,想必司空無命也和她住在一起,卻不能說破,壓著滄桑而又低沉的聲音道:「嗯!你在這裡還住的慣麼?」
說罷明月公子邁步過來,要進千花的屋裡,千花一怔,忙道:「住的慣的,莊主請!屬下這裡有剛沏好的紅茶。」
千花嘴上雖然說的好聽,心裡卻忍不住惴惴不安,莊主素來是不進屬下們的屋子裡的,更何況男女有別,極少來過自己的住處的,今晚莫非有什麼要緊的事?
明月公子進來探頭探腦道:「咦?司空無命呢?她上哪裡去了?」
千花一怔,奇道:「她不是在後院正因師太那裡麼?沒過來呀?難道她不見了?」
明月公子聽了倍受打擊,跌足歎息道:「在後院裡?沒和你住在一起?哎,錯過了,告辭告辭!」
明月公子情急之下聲音沒有壓住,滄桑的味道沒有帶出來,千花錯愕,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勁呀,平日裡莊主可從來不和屬下說告辭兩個字的,況且明明是莊主安排的正因師太看著地絕司空無命,怎麼又問起了沒和自己住在一起,而這聲音怎麼好像是明月公子的,越想越是不對,見他要走,忙伸手攔住道:「且慢!」
明月公子愣住,忙會意過來,被千花聽出了破綻,忙滄桑而又低沉的道:「千花,做甚?」
千花聽得他聲音太似做作,莞爾一笑,回手關上了門,悄悄笑道:「公子明月,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