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會獵於吳之夜舞紅袖
監寺普緣回過神來,忙賠笑道:「我們倆是鬧著玩的,小僧一時性急情不自已,深夜打攪欲紅塵老弟的好夢,慚愧慚愧。」
欲紅塵心下也不願意跟他翻臉,這幾日極承監寺的照顧,再加上明日要同赴仙都洞天,此時翻臉更不是時候,聽得紅袖已經不追究他的無禮,於是冷冷道:「嗯,罷了罷了,不妨事,紅袖你怎麼半夜裡來了?」
紅袖巧笑道:「我聽說你們兩位明天就要去仙都洞天和那幫牛鼻子老道決戰了,紅袖是女流之輩,武功法術又遠不及你們,幫不上什麼忙,哎,長夜漫漫也無心睡眠,特意上山來為兩位餞行,早就吩咐香廚裡做了桌夜宵,悄悄的請你們兩個,不知道兩位肯賞臉麼?」
普緣笑道:「紅袖居士為我們餞行,小僧怎敢不來!」
欲紅塵也笑道:「哦!承蒙紅袖姑娘一番美意,是單單請普緣大師麼?還請我們兩個?」
紅袖忙道:「欲紅塵師兄哪裡的話來?當然是請你們兩個,不信問普緣,是我問他才知道你住在這裡的,嘻嘻,我倒是想單單請你呢,可惜香廚裡、大殿左近都是普緣大師的弟子,喂!普緣,你只是個蹭飯的。」
普緣苦笑道:「這頓宵夜小僧吃定了。」
欲紅塵心下暗喜,點點頭道:「要不要把滅世離尊也叫來,我們一起用膳?」
紅袖倒也想把滅世離尊吵醒,但又想滅世離尊凶神惡煞的模樣,未必吃自己這一套,大吵大嚷起來反倒多有不便,皺眉道:「他呀,算了別叫他了,我可害怕他那副凶巴巴的樣子,更何況他也不能同意在大雄寶殿吃宵夜呀。」
欲紅塵笑道:「你不喜那就算了,其實滅世離尊看上去一臉凶相,待人還算是很隨和呢。普緣大師,難道夜宵要擺在大雄寶殿?不怕佛祖降罪麼?」
普緣小聲道:「噓,跟我來,這裡怕滅世離尊聽著,我們大殿裡說話,不僅夜宵可以擺在大雄寶殿,保管有酒有肉呢。」
紅袖笑道:「哦?你又吩咐弘忍了?我只說要夜宵,簡單點的,可沒說要酒宴呀。」
欲紅塵道:「妙!無酒不成宴,看來我們都是同道中人,哈哈。」
紅袖心中竊喜,兩大佛教傳人看樣子不僅好色,而且好酒,紅袖暗道看本小姐如何灌倒你們兩個,讓你們去不成仙都最好,就算去了也是暈暈乎乎,武功大打折扣,讓滅世離尊一個人去單打獨鬥吧。
三人來到大雄寶殿,分別找了蒲團圍坐在一處,大殿裡空蕩蕩的,唯有青燈古佛相伴,與外面僧俗弟子的住處相距又遠,三人說話也不必壓著聲音,不多時,早有普緣的弟子端上酒宴來,果然有酒有肉,比白天招待的還要做得好得多。
普緣吩咐弟子關上大殿門戶,守在外面,提防夜裡來人,一切都佈置好了,這才朗聲笑道:「紅袖居士!欲紅塵老弟,小僧先敬你們一盞!」
紅袖笑道:「咦?是我請你們二位,替你們二位餞行,應該由小女子先敬你們才是!」
說罷紅袖給普緣和欲紅塵斟滿酒,都到的是大碗,而給自己卻斟在小酒盞裡,紅袖甜甜道:「小女子本來無甚酒量,今日是捨命陪君子,我就用酒盞吧,你們可得用酒碗呀。」心裡卻暗暗好笑,憑你們兩個的酒量未必及得上本小姐,不把你們灌倒誓不罷休。
欲紅塵哈哈笑道:「那是自然,不過在下可從未見過和尚喝酒,待會兒普緣大師可敢跟在下比比酒量麼?」
紅袖聽了大喜,一拍桌案,手上的鐲子叮叮噹噹亂響,巧笑道:「好啊!我最喜歡看男人拼酒了,十分有男子氣概,普緣大師,可不能示弱呀。」
監寺普緣只是淡淡笑道:「不是小僧吹牛,小僧的酒量那可是靈山寺裡頭一份兒的,嘿嘿,欲紅塵老弟,雖然小僧武功遠不及你,若是論起喝酒來,想喝贏小僧難的很呀。」
如此一來倒激起了欲紅塵的鬥志,再加上在美女紅袖面前,更不能示弱,欲紅塵撫掌大笑道:「好!在下就與普緣師兄比比酒量,一醉方休!」
紅袖假意勸道:「喂!喝酒前可說好啊,明天你們可要趕赴仙都清剿道教道場了,凡是適量而止,少喝為妙,可別怪我沒勸過。」
欲紅塵和普緣都道:「曉得,自有分寸,來,干!」
紅袖搶著先飲下頭一盞,笑道:「算是我敬你們的,祝你們明兒個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欲紅塵笑道:「借你吉言,一定一定!」
欲紅塵一碗傾入肚中,普緣不甘示弱,喝的一點也不慢。
紅袖本為風月場中的奇女子,陪酒最為拿手,又是斟酒,又是勸酒,不時再為兩位一僧一俗夾菜,伺候的欲紅塵和普緣監寺無可無不可。
酒過三巡,欲紅塵和普緣都是幾碗酒入肚,多少有了些醉意,而紅袖卻用的是小酒盞,絲毫未醉,但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反被欲紅塵和普緣頻頻勸酒。
兩人醉裡看紅袖,朦朧醉意中,見紅袖秋波暗湧、妙目流盼、體態妖嬈,醉眼看美女,真是越看越愛。
紅袖暗自思忖倒被兩人不懷好意,勸起酒來,總得想個辦法,讓他們開懷暢飲才對,眼看時機也成熟了,嫣然笑道:「你們不是說好要拼酒麼?不如小女子給你們舞一段,若是舞的好,你們可要乾杯喝彩呦?」
欲紅塵鼓掌笑道:「愧月歌漱玉,羞花舞紅袖!在下一直未親眼目睹紅袖歌舞,甚是生平憾事,今夜若能一見,幸何如之!」
普緣也喜道:「是極是極,來,欲紅塵老弟,我們邊看邊飲。」
紅袖解去外衣,步步生蓮,邁入大殿正中,先誇張的萬福為禮,笑道:「小女子開始舞了,你們快先乾一碗,不許食言!」
欲紅塵和普緣忙碰了一碗,再看紅袖已經翩然舞起,邊舞邊唱甜甜的小曲兒,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兩人都沉浸在清歌舞落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