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裝神弄鬼()
明月公子看著地上黑衣人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中了蒙汗藥尚在酣睡的十幾個大漢,微微皺眉道:「我們去裝神弄鬼,這些醉漢怎麼辦?」
蘭蝶舞深恨那兩個不懷好意的瞅自己和師妹的醉鬼,恨不得挖了兩人眼珠子出來,憤憤道:「不管他們,就讓他們冰天雪地裡受點罪,我看也不是什麼善類。」暗夜留香也道:「哼,我白救了他們的命,看那爛醉的粗漢樣子噁心死了,快走!」
明月微微一笑:「香妹你還扮你的女鬼,從客棧前門進去,我們在他背後配合你,好好捉弄下開黑店的。」
彩環兒道:「師兄是易容高手,不如把我們也化妝一番,豈不更好玩。」
明月點點頭,又取出幾副面具,讓蘭蝶舞和彩環兒隨意挑選。
暗夜留香瞪了明月一眼,選了一張慘白慘白的白無常面具,鋪到臉上,拖下長長的假舌頭,甚覺好玩,卻冷冷向明月道:「喂,你到底叫什麼名字?還治不治你的手傷了?我用的可是慢性毒藥啊。」
明月公子帶著好像笑娃娃的面具嘻嘻一笑:「我叫仙草君,既然是慢性的就不要緊,你現在給我解毒我還不領情呢!」
暗夜留香哼了一聲,披散下頭發來,白影悠悠晃向楊家客棧。
蘭蝶舞也選了一張玉面觀音的臉譜,彩環兒選了張就如戲台上跳樑小丑的面具,鋪在面上咧嘴一笑道:「有意思吧,我們快追!」
明月公子也笑道:「我多袖幾張,隨時變臉。」
三人跟在暗夜留香身後,明月怪叫幾聲有如鬼笑,暗夜留香霍然轉頭,明月公子休出張黑面臉譜,長袖一擺就換了上去,暗夜留香又好氣又好笑,最後冷冷道:「換上黑臉,你以為你是灶王爺嗎?」
明月公子笑道:「這叫黑面判官,正好管你白無常。」
暗夜留香哼了一聲再不答話,幾個起落就到了楊家客棧門前。
這條長街的盡頭本來就冷冷清清,如今夜色深了,更是靜悄悄無人。
暗夜留香用力砸門,明月公子一擺手,蘭蝶舞和彩環兒都退在暗處。
只聽楊家客棧那黑店家木然道:「來了來了。」
門吱呀呀開啟,店家低著頭冷漠的聲音如往常一樣:「客官是要住店還是打尖?」
店家抬頭,赫然見眼前站著長髮披散,舌頭吐出尺餘的無常,嚇的直打跌。
蘭蝶舞和彩環在暗處看的險些笑出來,明月在暗夜留香身後,喋喋詭笑:「要最好的房間,最好的酒。」
店家屁滾尿流,忙忙的衝向後院,蘭蝶舞和彩環兒飛身躍過屋頂,搶先堵在後院門口,店家打開後院門正要衝出,忽見眼前笑嘻嘻立著個小丑,直扮鬼臉,旁邊卻是個詭異的藍衣觀音,不由得兩腿發軟坐在地上。
四人再也忍不住,齊聲大笑,明月公子踱步過來,狠狠踢了店家一腳,冷笑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店家看著明月公子漆黑的面皮,忙跪倒求饒道:「不知何方神聖駕到,爺爺們饒命,爺爺們饒命,小人就是一個開店的。」
明月一呆,本以為店家是這裡的主謀,統領那幫黑衣人,結果卻是如此的窩囊,明月公子冷笑:「說,那些黑衣人是怎麼回事,誰是你們的主使?」
店家被四個鬼臉兒圍著,尚且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苦著臉求饒道:「我是好人家的人兒,是他們要我幹的,我只負責通風報信,其實是他們逼的。」
暗夜留香奇道:「他們是誰?黑衣人嗎?」
店家見白無常發話,忙道:「嗯!據此十里遠近有座大廟,黑衣人都是那廟裡的和尚,都是奉著方丈法師的命,與小人做這沒本錢的買賣。」
明月喝道:「後面荒墳的暗洞就是通往廟裡的地道?」
「正是。」
蘭蝶舞冷冷的道:「好,帶我們走。」
彩環兒也道:「若想逃跑,先打斷你的雙腿!」
店家忙道:「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帶路就是!」
店家被押解到荒墳地道口,見儘是黑衣人的橫七豎八的屍體,唬得魂飛魄散,忙點亮火折子,扶著墓碑蹭下地洞。
按著暗夜留香的意思,接過捆麻袋的麻繩乾脆圍套在黑店家的脖子上,暗夜留香親手牽著,低喝道:「你要是不老實,我白無常的索命繩就緊一緊,快走!」
明月三人跟在暗夜留香身後,暗暗好笑,留神看地道的佈局,估摸著費了不少工夫,再往裡走走石壁上就裝有昏黃的油燈,也看不清楚究竟有多深遠。
暗夜留香緊了緊繩子,低聲喝道:「地道裡可有岔路和機關埋伏?」
店家抓著脖子上的繩索低聲道:「沒有!除了廟裡的和尚誰都不知道這條地道,上面就是雲陽集的地面了,廟就在雲陽集往西十里,地道就通往廟裡的菜園子。」
明月公子壓低聲音道:「叫什麼廟,方丈是誰?你們呢平日裡都搶些什麼人?」
店家苦著臉,咳道:「無常奶奶,略鬆些兒,此地名叫雲陽,廟就是火雲寺,四時香火不斷,方丈是了塵大師,平日裡廟裡人多眼雜不方便下手做買賣,所以才想出這麼個挖地道的法子來。」
四人聽了都暗自詫異,明月追問道:「說!你們搶的是些什麼人?」
店家慌道:「不干我事,小人是全家性命都在了塵大師手上,被逼無奈,廟裡的和尚專搶有錢人的財物,漂亮的女子,一旦到手,或在廟後或在荒墳,毀屍滅跡,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可笑集子裡的百姓還當活菩薩供著。」
四人都聽的憤憤不已,蘭蝶舞冷笑:「原來都是佛教傳人了,竟干如此勾當,真是天理難容。」
明月公子長歎一聲:「我原以為師父系道教傳人,對儒教佛教中人有些偏見,今日一看,嘿嘿,果然傷風敗俗。」
暗夜留香忽地冷冷道:「哼!惡僧作孽,干我儒家何事?莫非還想與我打一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