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整個草地像是震動了般,一股旋斡狀的氣流從他腳下散出,漫射開去,刮起了一陣俱風,「轟!」「轟!」「轟!」的發出幾聲巨響。
婉轉動聽如鶯歌燕語的旋律在耳邊迴盪起來,確實令人身心舒暢,為之一震。這一曲琵琶音竟如有媚術一般,讓原本心情急切的他忍不住流連在這動人的音律裡。
凌鋒雖然只見過金龍刀一面,且已過了十二年,但他一瞧那金色之物就認了出來,這就是江湖上失蹤已久的金龍刀。
魯忠苦笑道:「不錯,輕則全身震傷,終生不能彈奏,重則當場噴血死亡,實乃同歸於盡之音。」見他一副震驚面孔,又笑道:「我並非有殺你之意,其實縱古碩金,能彈此音者廖廖無幾。皆因此曲技藝要求太高,且所需內力極深才能操縱,反噬力也極大。能在此音中活下者屈指可數,但我卻相信你能破此曲,所以彈之。」
魯忠笑道:「不錯,這是天下奇曲《夜風高月》,是古往今來最厲害的殺人音律,但若殺不死人,那麼對那人的修為也有很大好處。」
他微微的抬起手,想去觸摸那眼前的一切,可是抬手之處的影像全都消失了。接著,他又像感覺到一股大浪像自己湧來。
「可是,」凌鋒剛想說話,魯忠又道:「最重要的是,你師父手上有套《金龍刀法》,若將金龍刀交給他,他練成後比將屠炭武林。
琵琶音的音律越來越高,裡面所貫輸的內力也越來越強,讓他不禁調整體內氣息來對抗這琵琶音。
凌鋒又道:「那對彈奏者是不是會有巨大的損傷呢?」
魯忠吐出一大口鮮血,倒在地上。凌鋒連忙將他扶起,他擺了擺手,微微道:「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剛剛那一曲覺得怎樣?」
突然,一個高音響起後,原本低沉柔和的音律突然變得高深澎湃起來,有如高山流水波浪起伏般壯闊,讓他的心卻是突然一沉。
凌鋒不解道:「《金龍刀法》很厲害嗎?我怎麼不知道師父有這樣一套刀法?以師父的天分這套刀法應該早就學會,又跟金龍刀有什麼關係?」
魯忠抬起手,撥動了一下,笑道:「你何必那麼急呢?你體內的媚藥仍未完全驅散,讓我為你彈奏一首好徹底驅除吧。」
又是「崩」的一聲巨響,魯忠手上的琵琶震裂開來,幾片碎木飛出的同時,裡面卻是金光一閃,亮得有如天上烈日,閃耀奪目,詭異無比。
馬上他意識到,這動聽的琵琶音裡,貫注著深深的內力,比他第一次聽他彈奏時的還要深厚,似乎是他盡全力的一奏。
凌鋒卻是一驚的望著他,一時不敢伸手去接。
凌鋒領著他來到那小木屋,走進去將琵琶拿出來,道:「琵琶交付於你,希望前輩能答應我之前提過的事。」
「不,」魯忠卻搖頭道:「他的刀帶有霸氣,太過陰邪,交給他只會禍害天下。」又盯著凌鋒道:「而你就不同,你的刀雖也含霸氣,卻是韌性適中,那邪氣也被我剛剛一曲驅散殆盡。」
凌鋒道:「初聽之時覺得非常篋意,再聽下去卻是痛苦難耐,險些堅持不下去,不過聽完後又有說不出的舒服感覺,似乎修為都有很大提高。」
凌鋒不解道:「前輩以性命來做賭注,未免太冒險了,而且對我來說卻也無益啊!」
魯忠笑道:「怎麼會呢,你現在不是全身煥然一新了嗎?」又無力的拿起金龍刀:「拿去吧!用它打敗那八大派的聯手。」
凌鋒搖頭道:「我師父既稱刀魔,用刀已經出神入化,他應該是最合適之人。」
此時他的雙眼已經鮮紅,臉部也是滿臉通紅,慢慢的像是失去了意志。他先是覺得眼前一黑,再是看到許多血在面前流淌著,接著是一些打打殺殺後的流血畫面。他慢慢的好像有了意識,腦海裡浮現的是這十年來的斷殺人的畫面,眼前也竟真的出現了,看上去是那麼的真實。
「啊!」他用盡全身力氣,將內力爆發出來,大吼一聲,去破開這怪異的琵琶音。
他迅速凝神運氣,體內那本已修正的真氣竟然突然變得四分五列開來,像是裡的游魚般,開始在體內四處亂竄。其中分成了兩種氣流,一種是冰寒澈骨,透心陰涼,另一種卻是火烈焚身,燒腦盈熱。倏又變成一股寒熱纏捲而行的氣流,散步在全身。
凌鋒本想封住自身氣勁,使之不受這琵琶音的干擾,但他又發現這琵琶音力量之強,實在難以逃避。且這琵琶音中所貫內力,似有引他與之對抗之意。他不解的望了魯忠一眼,魯忠只是微笑不語,仍繼續撥弄著手裡的琵琶。
魯忠微笑道:「拿著吧!我將金龍刀藏於琵琶內多年,所見過的英雄豪傑不計其數,可沒有一個適此合此刀的。找來找去,還是你最合適。」
接著,琵琶音裡所貫注的內力似乎全都壓在了他身上,形成外壓內蓬之勢。他只覺得全身氣血膨脹,經脈則似要爆炸開來般,痛苦難奈。
凌鋒急著去參加決鬥,擺手道:「不用了……」不容他說完,那琵琶音已經響起。
【……第809章哈里蘇丹的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