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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44章 心事深深藏 文 / 月關

    兩個女孩俱著宮裝,月華裙,銀綾襖,髮梳宮髻,優雅大方而又不失活潑可愛,跑在前邊的正是茗兒,後邊那位姑娘不到十歲,柳眉杏眼,雖非十分姿色,卻有種很不一般的高雅氣質。

    夏潯看了一眼其實不認得,究竟?結果是宮中的女子,不宜盯著人家看,便垂下眼簾。要見禮,卻也沒必要的,如今他可是國公的身份,除皇帝、皇后、皇子,倒也無需先向任何人行禮。

    「皇上,輔國公!」

    看見他們,茗兒連忙站住腳步,向他們福了一禮,只是瞟向夏潯時那眼神……,真的很勾魂兒,不過夏潯好像沒看見,眼觀鼻、鼻觀心,做老僧入定狀。

    後邊那個丫頭忙也上前見禮,朱棣呵呵一笑,擺手道:「免禮,免禮,茗兒、寶慶,們不是在尚儀局學禮麼,怎麼偷偷溜出來了?」

    夏潯聽了,不由抬起眼皮,又看了眼那個十歲上下的丫頭,心道:「原來是寶慶公主,幾年不見,轉變不,我都沒認出來。」

    一聽朱棣的話,寶慶公主便不服氣地道:「皇帝四哥,才不是我們偷溜出來的,是尚儀女官鄭夫人手邊有些事情要做,提前放了學,我讓茗兒姐姐陪我到帝后苑來玩的。」

    「喔,呵呵,好好好,是四哥渤昔話了,寶慶妹妹最乖啦!」朱棣忍俊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他這個最的妹妹,比他的女兒還,他的長孫朱瞻基現在都四歲了,寶慶才不過十歲罷了,就是做爺爺,朱棣現在也勉強做得,所以對這個妹子寵溺的很。寶慶雖是孩子,可孩子憑直覺,最能確定誰寵著她、誰不寵她,在朱棣面前也不害怕。

    茗兒抿嘴笑道:「是這樣姐姐就要從北平過來了,鄭夫人和一眾宮中女官要放置接迎,事情都比較多,所以最近教授禮儀的井間就少了。」

    朱棣頜首道:「好們去玩吧。寶慶在宮裡沒個伴兒,多陪陪她。

    「是,皇上。」

    茗兒承諾一聲,俊眼溜溜兒地又往夏潯身上一瞟,夏潯仍在眼觀鼻、鼻觀心。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茗兒的舉動,夏潯如何不知可他又能如何?只好故作不見了看得茗兒牙根癢癢的真想剃光了他的頭髮,叫他真個落發去。

    她牽起寶慶公主的手道:「走,咱們去垂釣。」便向前跑去,特意地從夏潯身邊繞過,夏潯連忙退了一步,這一抬頭,可就看到了那雙幽怨的眼睛。寶慶公主可沒注意二人這番眉目傳情,歡歡喜喜地拉著茗兒的手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朱棣捋著鬍鬚,搖頭歎道:「垂釣?虧她想得出,俺這宮裡放養的都是名貴魚種這下子又要糟殃了。」

    夏潯聽了忍不住露出笑意。朱棣對他道:「一見著妙錦,俺就想起來了,她也老大不的了,該給她找個婆家才是。她的三個姐姐,嫁的都是王爺,可是,俺那些兄弟們,現在最的也都有了正妃,若是配個世子呢,那又差了輩,看來只能從公卿世家來找了。

    除那件尋人的大事不成擱下,眼下也沒有旁的事可做,督建大報恩寺呢,正好有機會與各個衙門的官員們來往,趁這機會,幫她物色物色,看看哪位大臣家的子弟才學品性比較出眾的。是妙錦的救命恩人,這丫頭也算是看著長大的,這事兒,費操心。」

    「是,臣遵旨!」

    夏潯口不對心地應著,他才沒有給人作媒的快樂喜愛,尤其是茗兒,雖然他清楚自己和茗兒之間有一道不成逾越的鴻溝,兩個人是絕不成能的,可是讓他給曾向自己傾訴過愛意、而他對其也不無感覺的姑娘找個郎君,這麼狗血的事他也幹不出來,只是皇帝叮嚀下來,只好敷衍一下。

    夏潯離開皇宮的時候,許滸和兩個副指揮使正在午門外等著他,夏潯一見他們三人,不覺十分驚訝,一問之下才曉得這三位剛剛從海盜搖身一釀成了朝廷大員的官兒,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夏潯聽了不由啞然失笑,便指點他們先去兵部,再去五軍都督府,有些具體事宜還是需要打點一下的,再者,這都是管轄他們的最高軍事機構,去見見上官也是分內之事。

    經夏潯指點,許滸三人才明白其中許多規矩,敢情和江湖中人拜碼頭也差不多,這些衙門都在皇宮附近,要找卻也不難,三人便辭別夏潯,興沖沖地去兵部和五軍都督府找他們老夫拜碼頭去了。

    夏潯向侍衛中本地籍貫的人仔細詢問了一番,便在南京城裡轉悠起來,一連看了幾個處所,都覺得不太合適,最後來到了長干裡。

    皇上為生母建祠,並且還特意指明了要依照皇宮的規格建造,雖然這主要是指用料和建制方面,不成能真把一座廟建得皇宮一樣龐大,可這寺廟的規模也絕不克不及了。

    南京城裡面要找面積如此龐大的一塊地面可不容易,並且周圍還不克不及太荒涼了,這長干裡就在秦淮河畔,卻是個不錯的所在,就是不知道侍衛們所的已經燒燬的那座慈恩寺舊址到底多大。

    侍衛們,這裡原本有一處極大的寺廟,叫做慈恩寺,元朝末年的時候毀於戰火,如今寺院荒蕪,已經見不到幾處完好的屋舍了,只有寺中一座浮圖,仍舊完好無損,那『u也方夠大,要建一座大寺廟,是個極好的處所。

    等夏潯帶著人趕到長干裡的時候,老遠就能看到一座聳立的浮圖,到了近處才發現,這寺裡大部分處所簡直已經破爛不堪了,可是從那一處處破敗的僧捨、傾圮的廟牆,依稀還能看出往昔這裡是何等的恢弘壯觀。

    這一大片寺廟,只有一處主要建築還連結完好,幸運的是,居然還有幾個老僧仍然在此修行。夏潯讓侍衛們候在外面,只帶了兩個親兵到那廟裡去。廟裡沒有幾個人,主持自己就兼了知客僧,夏潯施了些香油錢,歡喜得那老僧馬上把他奉上上賓,請入禪房待客。

    夏潯與這老和尚攀談了一番,才知道這天禧寺最初叫做長干寺,宋朝時候朝廷改名為天禧寺,元朝時候又被朝廷詔改為慈恩寺,這座寺廟始建於集吳年間,寺中那座連結完好的浮圖叫做阿育王塔。僧人們最初在江南宏法的時候,就是在這處寺院,佛教從此才在江南開枝散葉,所以這座寺廟堪稱江南佛寺之始。

    夏潯聽的很是認真,他很清楚這件事辦得成功與否,具有何等重大的意義。就像李景隆、茹常、解縉修《太祖實錄》,若以現代的觀點來看,不就是修書麼?修一本書有什麼了不起的,既沒有實惠好處,也不是什麼軍權、政權。可是在那個時代,這就是最重要的政治活動,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最有能力的人,就是搶都搶不到這樣的差事。

    回頭,他還要向皇帝稟報選址情況,由皇帝決計的,對他所選地址的各個方面的情況固然要做最充份的準備。

    直到日落西山,老和尚的龍門陣才算擺完,夏潯對這裡的情況也已有了最詳細的瞭解,這才告辭出來,返回自己的府邸。

    「長干寺歷史悠久,為江南佛教興起之始祖,寺廟舊址也夠大,周長九里,這麼大的一片處所,都夠建一座城了,應該也能符合皇上的要求。

    嗯……」我今晚再仔細琢磨一下,把資料整理整理,明日便呈報皇上,一旦地址確定,就得要工部規撲圖紙了,要依照皇宮的規格來建造,這工程不了,各個方面務必得考慮周祥,其實這就是給皇上生母建祠,可不克不及出了什麼紕漏……」。

    夏潯一面琢磨著,一面走進府門。這府裡原來只有王駙馬差來的幾個家丁丫環侍候,他這一家人都搬來後,駙馬府的人便全部撤離了,一時間府中顯得特別冷清,門子應門之後,這一路走來就沒見人。

    到了花廳門口時,夏潯往裡瞧了一眼,空蕩蕩的也沒人,他轉身就朝後宅走去,剛走兩步,忽然聽到花廳裡隱約傳出一點聲息,夏潯又轉了回來,走進花廳一看,就見窗角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又放了一條凳子,凳子上邊有個女孩兒正踮著腳尖用抹布擦著窗欞上面。

    夏潯下意識地放輕腳步,走到窗邊抬頭望去,這時雖只看到背影,他已認出那女孩兒是荻了,荻大概是幹活熱了,脫了外裳,只穿戴一件嫩黃色的中單,下系一條淡綠色的孺裙,站在高處,踮著腳尖,真是好不危險。

    不過,天性快樂的人,做什麼事都自有他的快樂。荻興致勃勃地擦著窗欞,嘴裡還哼著歌兒,踩得這麼高就夠危險了,唱到高興處,她還扭扭屁股。

    夏潯越看越好笑,忍不住道:「天都黑了,還擦什麼窗戶?」

    荻正在自得其樂,冷不防有人話,把她嚇了一跳,一聲尖叫,就從凳子上摔子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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