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走了,丟了面子,帶著憤怒走了,這就是冠軍侯,他越是憤怒,就越會給對手活路,他喜歡有價值的獵物,更喜歡掠奪的過程,享受獵物逐漸崩潰的過程,當最後獵物求饒之時,才會用最殘忍的手法殺死獵物,這是冠軍侯獨有的報復。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葉問天正式成為了冠軍侯狩獵掠奪的對象,凡是和他有關係的人或物,都可能遭到無情的掠奪和摧毀。
更可怕的是,冠軍侯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宣佈了顏如玉的歸屬權,這意味著,顏如玉也將成為他的獵物,
顏如玉好歹是十宗第一才女,琴宗的天才少女,地位極高,普通十宗弟子都要仰望,而且她還是萬千年輕人愛慕的對象。
可是冠軍侯不在乎,不在乎得罪琴宗,不在乎被所有人敵視,他狂放,他肆無忌憚,他不在乎!
這種人,最可怕。
全場的氣氛都被冠軍侯搞糟了,沒有議論,只有沉默,冠軍侯的名字,自從他冉冉升起的那一天,就是環繞在帝都上空的魔咒。
哭聲漸止,朱鳳向顏如玉和葉問天道謝之後,裹著披風獨自離去,很快消失在角落的黑暗之中,誰能料到,尊貴的一國公主,竟然淪落到這種下場。
顏如玉的心情顯然也不太好,冠軍侯最後的話不斷在耳邊迴盪。
「顏姑娘,這冠軍侯肆無忌憚慣了,不能以常理度之,你雖然貴為琴宗天才,也還是小心為妙。」葉問天低聲提醒,如此才貌雙絕的女子,如果被冠軍侯這種禽獸糟蹋了,那就太可惜了。
顏如玉點了點頭:「如玉曉得了,我有宗門長老保護,並不妨事,倒是問天侯你,要多多小心才是。」
「放心,我能對付他,他敢對我出手,保證讓他後悔一輩子!」葉問天露出自信的笑容。
顏如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重新恢復了柔的樣子,耳根微微泛紅,道:「問天侯琴道造詣之高,令如玉欽佩不已,恕如玉冒昧,不知……」
話還沒說完,忽然有一個更不和諧的聲音將其打斷。
是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打斷顏如玉說話?頓時,周圍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去,大部分人都怒目而視。
葉問天和顏如玉也蹙著眉望了過去,只見楊易梗著脖子高聲道:「等一下,冠軍侯以贗品獻寶,確實令人不齒,但諸位不要忘了,葉問天還沒有獻寶,他好歹是堂堂侯爵,如果連我都比不過,那就立刻滾出帝都吧!」
華雄接著道:「對,葉問天你藏了這麼久,又拆穿了冠軍侯,想必一定準備了不一般的寶物吧,還不快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界?」
歐陽詢立刻跟上:「說的不錯,顏姑娘舉辦琴會,你如果沒有準備禮物,就是對琴宗的侮辱,連這點禮節都不懂,趁早滾出帝都,免得丟人!」
在場這麼多人,和葉問天敵對的不在少數,雖然氣氛不對,但有了這三人挑頭,頓時有許多人都高聲呼應,趁機對葉問天發難。
葉無意暗自冷笑,如果葉問天沒有準備,必然被所有人不齒,再加上楊易獻寶後放的話,即使不滾出帝都,也會名聲掃地。如果葉問天有所準備,若比不上青木幻靈珠等寶物,必然遭到嘲笑,若超過所有寶物,也至少讓他破財心疼。
楊易幾人帶著得意的冷笑望著葉問天,想看看葉問天如何應對,卻發現,葉問天負手而立,靜靜地站在顏如玉身邊,帶著淡定自若的笑容,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
「不好,怎麼把顏如玉的立場忘記了?」左宇凡最先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
只聽顏如玉一聲輕吒,柔的氣質消失,白紗裙無風自動,綢帶輕紗向上飄卷,居高臨下,俯視著楊易幾人:「方纔如玉不知問天侯為人,險些被你們蒙蔽,在你們口中,問天侯是大奸大惡、心狠手辣之徒,但冠軍侯欺辱朱鳳的時候,你們站出來了嗎?冠軍侯威脅我的時候,你們站出來了嗎?」
顏如玉掃視全場,凌厲的目光如冰冷的弦:「你們沒有,你們沒有一個站出來,你們甚至連和冠軍侯對視的勇氣都沒有!而恰恰是你們口中的大奸大惡之徒,站出來打抱不平,面對冠軍侯的淫威毫不畏懼毫不妥協,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我和朱鳳面前。」
在顏如玉的目光下,許多人都慚愧的低下了頭,楊易、華雄幾人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們眼中,憎恨和怨毒變得更加濃烈。
「琴音如龍,大氣磅礡,如玉相信,能彈出這種琴音的人,絕不是一個壞人,絕非你們口中的大奸大惡之徒。如玉雖然不知道你們和問天侯之間有何恩怨,但至少在這裡,在我面前,我不允許你們如此誹謗他!」
「如玉不需要問天侯的禮物,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就是最好的禮物!」
顏如玉最後一句話字字千斤,如斷冰切雪清冽果決,不斷迴響在每一個人耳邊。
全場寂靜,沒有人敢於反駁,十宗第一才女生氣了,如果這時候站出來,絕對會給顏如玉留下無比惡劣的印象。
葉問天站在顏如玉身邊,同樣俯視著楊易、華雄、左宇凡幾人,心中暗自冷笑,待顏如玉講完最後一句,忽然道:「楊易,你剛才說過,如果我的寶物不如你,就要滾出帝都,那麼如果我的寶物比你強,你是不是應該滾出帝都?」
楊易抬起頭,看到葉問天那自信的表情,忽然一陣猶豫:「我……」
「你不敢嗎?」葉問天帶著戲謔的笑容反問。
「我還要參加新秀榜!」楊易憋了半天,忽然憋出這麼
一句,氣勢上卻已經弱了。
葉問天哈哈大笑:「好,你還要參加新秀榜,那就這樣吧,如果我的寶物比你強,你沿著流金河畔滾一圈,如何?」刻意強調了滾這個字。
於是人們立刻明白,這是真的要就地打滾啊,而且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當著十宗第一才女的面,這是一件無比丟人的事情,可以說,如果輸了,將顏面喪盡淪為笑柄,今後很難再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