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環刀重重斬在奇型盾牌上,隨著刺耳的摩擦聲,盾牌終於崩碎炸裂,但這必殺一刀的威力也降了大半。
在所有鬼將和齊統領驚駭的目光中,閻魔愛單手提著偃月戰斧輕輕飛了起來,嬌弱的身軀凌空旋轉,平平貼著巨刀的刀背擦了過去,飛旋的長髮和紗裙輕盈舞動,如刀尖上跳舞的公主。
血紅的雙瞳盯著齊統領的鬼目,冰冷的眼神如死神的召喚,閻魔愛單足落地,借助飛旋之力,擰腰帶臂偃月戰斧橫空怒斬,整個戰斧綻放出濃烈的黑色光芒,黑芒中傳出陣陣哀嚎,如曾經被虐殺的無數遊魂一同嘶喊。
閻魔愛朱唇開合,重重吐出三個字:「千、軍、破!」
裹著濃烈黑芒的戰斧毫無阻礙劃過齊統領的腰際……
噹啷一聲,實質化的巨刀無功而返,刀刃慢慢融化消散,重新變回原形脫手落地。
「你……你……這不可能!」齊統領顫巍巍地伸手指著面前的閻魔愛,鬼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閻魔愛半跪在地上,一手平平端著巨斧,一手撐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顯然這一擊消耗非常巨大,她微微揚起頭,黑長直的青絲遮住了大半張臉,血色雙瞳中閃過嘲弄之色,朱唇輕啟重重吐出一個字:「斷!」
只聽噗嗤一聲,一道黑線出現在齊統領的腰際,齊統領呆呆地低頭向下看,突然天旋地轉,上半身斜斜滑了下去,啪嗒摔在地上。
大量的黑血飆了出來,噴了閻魔愛滿頭滿臉,將她的秀髮紗裙全都浸透,一縷縷黑血順著長髮流淌下來,黑血在紗裙上如墨跡般擴散,片刻便將潔白的紗裙完全染成了濃黑。
伸出舌頭將一縷黏滿黑血的秀髮含入口中,細細品味黑血中蘊含的豐沛鬼氣,然後將秀髮呸地吐了出來。
被斬為兩段的齊統領生命力太過強盛,居然沒有立刻死透,上半身還在掙扎著向外爬,腰部的斷口在地上拖出一道黑色的血跡。
閻魔愛稍稍平復體內的虛弱感,拄著巨斧站了起來,潔白的玉足踏著滿地黑血一步步逼了過去,步伐不急不慢,但每一次落下都如雷鳴戰鼓般震得齊統領耳中隆隆作響。
「別過來,別過來!我是鬼族統領,你不能殺我,否則大統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齊統領艱難地向前爬,不斷回頭向後望去,但他的視線只能看到黑色紗裙下一步步踏出的玉足,嬌美的玉足此刻看起來竟是如此可怖。
閻魔愛單手提著巨斧,狠狠穿透齊統領的胸膛,將他死死釘在地上,蹲下身子歪著頭淡淡道:「難道我不殺你,你們鬼族就會放過我麼?鬼族何曾給荒原上的遊魂留過生路呢?」
「我我我,別殺我,我放你走,我保證再也不獵殺遊魂,真的,別殺我!」齊統領用力掙扎,但巨斧卻重若千斤不可撼動。
閻魔愛冷笑一聲,跨坐在他的背上,俯下身子在他耳邊低聲道:「放我走?就憑你?現在我比你強,而且我很餓,所以我要吃了你!」
「不要,不要啊,不要啊啊啊……」齊統領恐懼的慘叫聲響徹整條街,接著突然戛然而止,變成了咕嚕的吞嚥聲。
所有鬼將全都嚇得跌了下來,要知道鬼族體內的鬼氣一旦被吸食乾淨,那麼絕對是魂飛魄散的結局,從此煙消雲散,連轉世輪迴的可能性都沒有!
另一邊二樓上,葉問天已經和拓跋鳴轟然撞在一起,這是最野蠻的較量,也是最直接的較量。
一人一鬼的體型相差太大,結果似乎毫無懸念,也確實毫無懸念,因為碰撞的結果是拓跋鳴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床上,直接將木床壓碎,若不是葉心儀機靈地滾了下去,恐怕會被活活壓死。
衝進來的三位鬼統領正好目睹了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他們同時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要知道,拓跋鳴雖然也是統領級別,但真實實力極其強大,總實力相當於至少一千隻鬼將,他們四位統領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如此強大的拓跋鳴居然在正面硬撼中完全落敗,更不可思議的是,撞飛他的竟是一個看起來瘦弱渺小的人類少年。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老鼠開始咬大象了嗎?閻王開始搞基了嗎?異性不能再愛了嗎?
葉問天徐徐轉過頭,眼中全是興奮殘酷的火焰,這分明就是一隻看見獵物的狂獅。
「既然來了,就一起上吧,省的我一個個殺浪費時間!」葉問天弓起身子,金剛爪閃爍著鋒利的寒光,暗金色的金屬之身冰冷詭異。
「草,囂張的人類,這裡是鬼族的地盤,你只有被吃掉的份,還敢反抗?」
「這小子怎麼看起來硬邦邦的,我記得人類血肉應該又軟又香,不是這個樣子的啊,咋下口啊?」
「你傻啊,這是那個武靈世界的靈技,估計是將皮膚金屬化增強防禦力,只要扒了這層銅皮就行!」
碎木飛濺,只聽一聲巨吼,拓跋鳴爬了出來,他滿臉都是羞憤狂怒,正面硬撼的失敗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老子要親手撕了你!你們三個白癡給我滾開!誰敢插手我就捏死誰!」
包統領頓時暴跳如雷:「拓跋這是你說的,老子絕對不會幫你!」
魏統領冷笑一聲,悄悄繞到縮在角落的葉心儀旁邊,一把將她摟在懷裡,鬼爪肆意地在她身上揉捏,獠牙血口更是迫不及待地啃在她的嘴上,將所有的叫喊和怒罵全都封了回去。
葉心儀劇烈掙扎,眼中流出屈辱和不甘,一滴黑色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葉
問天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悔恨以及無助和哀求,就像是溺水者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朝岸上的行人伸出求救之手,可悲的是,這個行人卻是她的仇人。
一道暗金色的閃電從魏統領身後劃過,森冷的聲音如惡魔的呢喃:「敢當著我的面碰她,那麼你可以安心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