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斧落,葉問天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將牛頭鬼的四肢全部砍斷。
牛頭鬼連聲慘叫,痛暈痛醒反反覆覆,片刻時間便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閻魔愛雖然在幽羅地獄中見了很多殘忍場面,但此刻還是感覺害怕,緊緊撲在葉問天懷中不敢抬頭。
此時此刻,葉問天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他的懷中暖暖的,這就是人類的溫度啊,好懷念……」閻魔愛感受著葉問天懷中的溫暖,露出幸福的笑容。
前世為人的時候不知道珍惜,今世變成遊魂每日擔驚受怕備受折磨,才懂得那些點點滴滴的可貴之處。
然而,這份幸福並沒有持續多久,葉問天便叫醒了有些犯困的閻魔愛。
閻魔愛猝然一驚,發現自己竟然在縈繞的淡淡溫暖之中睡著了,這種感覺就如同回到了母體中一樣,安全舒適。
「怎……怎麼了?」閻魔愛有些口吃起來,回想起自己方纔的舉動,蒼白的臉上居然有些發紅。
葉問天可沒心思想這些,他將閻魔愛放在地上,認真而鄭重的盯著她的雙眼問道:「你想變得更強嗎?」
「當然想!」閻魔愛穩穩站住,毫不猶豫地頷首。
「那你為什麼想要變強呢?」葉問天繼續問道。
閻魔愛神色有些哀傷:「我想保護我的朋友,我想保護荒野上的遊魂們,它們與世無爭卻憑白遭到鬼族的殺害,它們是無辜的!如果我能足夠強,就能保護好它們,如果我足夠強,小蘭就不會……就不會離我而去!」說到這,眼睛變得濕潤起來。
葉問天滿意的點點頭:「很好,變強不是為了去欺壓別人,而是為了保護!保護親人,愛人,朋友!這才是強者的真諦!」頓了頓再次問道,「那麼為了保護它們,你能弄髒自己的雙手嗎?」
「弄髒雙手?」閻魔愛有些不解的望著葉問天。
「不懂嗎?你雖然是遊魂,但體內的陰氣其實和鬼族同源,只不過沒有實質化的身體而已,所以你想要變強,就要吃掉鬼族!」葉問天指著腳下奄奄一息的牛頭鬼喝令道,「如果你想變強,那麼現在給我吃掉它!」
騰的退了一步,閻魔愛雙眼瞪圓,不敢置信地望著葉問天:「吃……吃了它?」
「你不是想要變強嗎?這就是唯一的辦法,弱肉強食的法則在任何世界都是一樣的,想要守護自己重要的人,就必須先把自己的雙手弄髒!如果你不想弄髒自己的雙手,那麼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重要的人被別人害死,而你卻無能為力!童話都是騙人的,世界上不存在沒有代價的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完全明白這個道理!」
葉問天歎了口氣望著天空:「想要顛覆弱肉強食的殘酷規則,就必須強大到超越規則,主宰規則!為了夢想,我已經弄髒了雙手,在可知的將來,我也許還會弄髒自己的心,但我永遠不會忘記,我這麼做是為了保護我身邊重要的人!我想讓他們不受傷害,快快樂樂的活著,所以由我來下地獄!」
閻魔愛臉色蒼白,胸膛劇烈起伏,腳下一軟坐倒在地,白色的紗裙登時被滿地黑血浸透。
葉問天用斧子指著閻魔愛肅然道:「我已經看透了並且做到了,所以我才會擁有強大的實力,就連幽羅鬼王和血海鬼王都被我吞噬,我敢說同級之中我再無敵手,超過我的人我也敢於一戰!那麼現在,你敢邁出這一步嗎?」
閻魔愛顫抖地看著牛頭鬼,牛頭鬼微弱的眼神也在看著她,他的眼中全是驚恐和絕望。
「我……我做不到怎麼辦,我真的下不了口!」閻魔愛猛然搖了搖頭,黑色的淚水溢出眼眶。
深深吸了口氣,葉問天露出決然之色,伸手抓了一把黑血:「既然你下不了口,那就由我來幫你吧,你的那份罪孽交給我來背負!」
「你想幹什麼!」閻魔愛踉蹌後退,驚懼地望著葉問天。
葉問天驟然轉身,身形如電瞬間出現在閻魔愛面前,一人一魂交錯而過,而他抓滿黑血的手已經按在了少女的嘴上。
「唔……」閻魔愛頓時全身僵住。
「對不起……」葉問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咕嚕……」黑色的血液順著咽喉流入體內,立刻變成滾滾黑氣融入她的身體之中,她的輪廓頓時變得凝實,手臂的斷口也隨著黑氣的湧動開始重新生長。
葉問天站了起來,鬆開手,閻魔愛猛地翻過身子,撐在地上劇烈嘔吐,吐的撕心裂肺,幾乎要將胃都嘔出來,可惜遊魂並沒有胃,甚至沒有身體,當然也吐不出任何東西。
乾嘔了好一陣,閻魔愛涕淚聚下,一滴滴黑色的液體落在地上,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重新長了出來,就連身上破損的紗裙都重新變得完整。
葉問天蹲下身子,在她背上拍了拍「現在感覺好些了嗎?第一次感覺噁心是正常的。」
抬起頭,狠狠抹了一把眼淚,閻魔愛有些惡狠狠的道:「謝謝!」
「謝我什麼?」葉問天眨了眨眼睛,竟然笑了出來,少女那又恨又氣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啦!哼!」閻魔愛抱著腦袋狠狠搖頭,感覺就像是在撒嬌。
葉問天帶著邪惡的笑容逼近:「你以為這就完了?我只是幫你吃下第一口而已,剩下的你自己來,這兩隻小鬼都是為你準備的,今天你必須全都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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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聽到葉問天的話,那只黑甲鬼族頓時嚇得暈了過去。
令葉問天詫異的是,閻魔愛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居然自己站了起來,走向牛頭怪,而且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堅定。其實葉問天已經做好了繼續強迫餵食的準備,但對方的反應實在是大出預料。
閻魔愛跨坐在牛頭怪背上,攏了攏散亂的長髮,俯下身子強忍著體內的痙攣和牴觸正要下口,葉問天卻忽然叫停。
「等等等,其實你不用這樣吃,這樣吃不淑女!」
閻魔愛剛剛凝聚的勇氣頓時潰散,她氣急敗壞的喊道:「那你還想怎麼樣啊,氣死我了!」
葉問天強忍著笑揮出一團血氣鑽入牛頭鬼體內,牛頭鬼驟然開始劇烈抽搐,一股股精純的黑氣溢了出來,片刻之後牛頭鬼完全被煉化消失,只剩下一大團黑氣懸浮在葉問天手中。
「諾,吃這個會不會感覺好些?」葉問天將黑氣遞了過去。
「你耍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