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小嬌整個身子都鑽進了毛十八懷裡的時候,毛十八停下了,逃似的離開了趙小嬌的家。
趙小嬌還是第一次和她喜歡男孩接吻這是她的初吻,紅唇上似乎還殘留著毛十八的味道。
趙小嬌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心裡頭有些不舒服。
是自己不夠漂亮嗎,還是毛十八不喜歡自己。
趙小嬌的電話響了一聲,趙小嬌知道是微信的鈴聲。
是毛十八發來的,上面有一朵嬌艷的玫瑰花。
下面寫著,對不起,不是不愛你,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我們注定走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也許,你注定就是花園裡的牡丹,我就是牆角堅強生長的一隻雛菊,對於你,我只能夠凝望,也許凝望就夠了。
趙小嬌躺在沙發裡,感受著毛十八留下的淡淡的煙草味道,不知道應該是歡喜還是哭泣。
毛十八走在落寞的大街上,昏黃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偶爾有一輛急匆匆過去的汽車,讓毛十八感覺到了一起涼意。
走到家裡的時候,毛十八沒有脫衣服,直接一頭鑽進了被子裡,身體瑟縮的就像秋風中的落葉。
不知道睡了多久,毛十八被外面的敲門聲吵醒了。
六子跟在毛十八的後面進來了,說,哥,我給你買的早飯。
毛十八喝著豆漿,吃著油條,問,小草還好吧。
六子有些不好意思,說,還好,只是她想回家看看。
毛十八說,應該,你不陪著他去去嗎。
六子說,我想去,可是,第一次登門有些擔心,我想讓你跟著我一起過去。
毛十八笑,說,行,誰讓我是你大哥呢。
毛十八吃完了早飯,說,咱們走。
樓下,小草坐在六子的車裡,有些不好意思。
毛十八看著小草一臉幸福的樣子說,真是替你們高興。
六子笑了笑,說,咱們一個車子去吧。
毛十八說,不行,去小草家裡也算是提親了,怎麼能就咱們幾個去呢,叫上其他的幾個一起去。
六子笑了,說,好。
毛十八給小青他們打電話,並且告訴小青去雲中閣把自己的車子開過來。
半個小時以後,小青他們過來了,還買了好多的東西。
小草的家離著市裡也不算太遠,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對於毛十八還有六子來說是小菜一碟。
下午的時候,他們幾個下了高速,按照小草的交代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個村子。
村子沒有想像中糟糕,只是遠遠的就能看出來貧富的差距。
一條水泥路把村子分成了兩個部分,東面的清一色新建的房子,都是白色瓷磚,青色圍牆的院子。
西面的房子就有些破落了,但是還可以。
小草讓六子把車子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口,眼睛裡有了淚水。
掉了漆的大門虛掩著,小草推門的時候,有一條小狗跑了過來。發出了親熱的叫聲。
雖然小草離開家已經兩年多了,可是狗還記得自己的主人。
娘,小草在院子裡喊。
房門開了,一個頭髮花白的女人走了出來,看到小草竟然呆住了。
小草鋪過去說,娘,我是小草啊。
女人的粗糙的手哆嗦著摟住了小草,說,孩子,真的是你嗎。
小草說,娘,是我,是我回來了。
母女兩個抱頭痛哭,哭聲引來了街坊鄰居。
有人說,小草回來了,看樣子在外面活的不錯呢。你看,這開的是什麼車子。嘖嘖。
另一個說,行了。還不知道幹了些什麼呢,女孩子能賺錢,還不是看著身子。
外面的人群裡擠進來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
手裡拿著鐮刀,臉上還有汗水。
小草娘看見了,喊,他爹,快,閨女回來了,回來了。
男人的嘴巴哆嗦著,兩滴渾濁的淚水落了下來。
母女兩個破涕為笑,小草娘指著毛十八他們問,這都是你的朋友。
小草點頭,說是。
小草爹說,快,快進屋吧。他娘,燒點水,沏茶,沏茶。
六子從車的後備箱裡面往出拿禮物。
小草娘說,你看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
小草說,娘,他是我老公。
毛十八沒想到小草竟然一語道破了,心說,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小草娘說,他爹,快,幫著孩子拿東西。
小草爹摸了一把眼淚,說,唉。
房間裡雖然沒有什麼好的傢俱,可是還算整潔,就是地方有些狹小,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小草娘有些不知所措。
小草爹說,那個,給我拿點錢,我去買菜,買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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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草娘從褲子兜裡拿出來一個塑料袋,準備往出拿錢。
毛十八隨手拿出來幾百塊錢遞了過去,說,六子,去,跟著買東西去。
六子說,大哥我這裡有錢。說著拉著老頭的手出去了。
村子的中間有一個超市,裡面酒菜全都有。
小草爹帶著六子來到了超市,說,給我來點肉,來點排骨。
超市老闆說,呦,今天是咋了,這麼捨得花錢。
小草爹笑著說說姑爺來了。
超市老闆說,姑爺,哪來的姑爺。
小草爹說,就是我們家小草的對象。
超市老闆這才緩過神來,說,小草回來了,哎呀,不容易,孩子丟了兩年,回來就好,就好。
老頭子樂得嘴都有些合不攏了。掏出來煙遞過去,說抽煙抽煙。
六子看著老頭手裡皺巴巴的煙捲心裡難受的要命。因為他想起來自己從前就是抽這個牌子的。
臨走的時候,六子問老闆說,你這裡玉溪有幾條。
老闆說不少呢。你不會都要了吧。
六子說,都買了,我看我老岳父抽煙,他一定捨不得買。
超市老闆嘖嘖的稱讚,說,不錯,好孩子。
小草爹攔著,說,你看,買這麼貴的東西幹啥,簡直是糟踐了。退回去,退回去。
六子摟著小草爹說,走吧,只要您喜歡就行。
老頭子心裡一熱。眼淚又下來了,哽咽著說好,好。
回到了家裡,毛十八陪著兩個老人聊天,其餘的幾個人忙活著做菜做飯。
酒菜擺上了桌子,外面跑進來一個男孩,是小草的弟弟。
姐弟兩個也是抱頭痛哭。
吃飯的時候,小草娘說什麼也不上桌子,毛十八說,那可不行,兩個人正在爭執的時候,另外一個房間裡傳來了喊聲,小草,餓,餓啊……
聲音滄桑而又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