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慈善中學,一群孩子們在毛十八的帶領下正在晨跑,雖然是短短的幾天,可是孩子們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看起來有些冷漠的大哥哥.
尤其是當他們知道一所學校的一大部分錢是這個大哥哥出資建成的以後,就更加的努力,因為他們知道今天的這一切來的太不容易了。
毛十八吃過了早飯,和田麗麗說,今天有事。
田麗麗說,你想回市裡。
毛十八點了點頭,說,今天是紅妹兒的三周,他想回去看看她,還有杜雲朵他們。
田麗麗點頭,說,我就不陪著你去了,我實在是不喜歡去那一種地方,陰陽相隔,總是感覺心裡頭難受。
毛十八買了好多上墳用的東西,後備箱裡面已經放不下了,後座上也放了許多。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六子給毛十八打電話,說,大哥,今天應該上墳,大家都在我這裡等著呢,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毛十八說大家直接去南山墓園吧,我已經在路上了。
毛十八本來沒有想給六子他們打電話,畢竟這都是自己的事情,雖然這樣想,心裡邊還是酸酸的。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人走茶涼的這句古話。人的一生會有好多的朋友,可是最後的時候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尤其是已經躺在墳墓裡的人,也許一切都結束了,不會有人想起從前的一點一滴,可是今天,六子他們居然能夠想著紅妹兒他們,也算是難得,所以心裡的難過,也算是一種感動。
南山墓園裡落葉紛紛,秋風起落,會有凌亂的紙錢隨風飄舞,像一隻隻斑駁的蝴蝶。
六子他們已經到了,小榮,冷小月,冷小雨也來了,手裡捧著鮮花,白的如雪,讓人心頭有增添了一摸淒涼。
毛十八在幾個墳前默默地點著了紙錢。
心裡酸澀的感覺突然沒有了,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今天過來也算是在感情上做一個了斷。
紙錢從跳躍的火苗變成了一縷青煙的時候,毛十八長長的歎了口氣,摸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說,今天難得聚在一起,大家好好的吃一頓,人走了就走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
小青高興,說,大哥你能這樣想我們都放心了。走,今天我請客。
毛十八說,哪裡就輪得到你了,等著你大學畢業以後,賺了大錢,我們一定去狠狠的吃你一頓。
車子開出了南山墓園,逕直去了雲中閣。
龍一這幾天一直沒有睡好,沒有回家,他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趙世清他們是誰殺的,他們死了以後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機會。
青雲沒有再叫書獃子過來,她的心裡總是有一個人在讓她糾結著。
毛十八到了雲中閣的時候,是中午,正式人多的時候。
小榮直接安排了包房,是在二樓,幾個孩子在包房裡放生的唱歌,毛十八趴在欄杆上看著下面舞池裡冷清的場面發呆。
酒菜上來以後,毛十八連著喝了幾個,感覺喉嚨裡就像著了火。
雖然有些難受,可是毛十八喜歡這樣的感覺。
啤酒是一瓶對著一瓶的走。沒一會大家就都有了醉意。
六子問,大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毛十八搖頭,說,不知道。反正我一個人,也餓不死。
小青說,大哥,沙場那邊不是每個月都給你分錢嗎。
毛十八點頭,說是,可是田麗麗的學校那邊就像吃錢一樣,我把錢都給了那邊。也算是幫著他們做了一些好事。
小青說,大哥,你這是何苦的,慈善的事情有政府管著,你何苦苦著自己呢。
毛十八說,你不知道,田麗麗給我講了一個故事,聽過了那個故事以後,我就更加的堅定要把這件事做下去,哪怕是我自己出去早飯,也要讓那這個有夢想的孩子長大。
冷小月問,大哥,難道你就沒有夢想嗎。
毛十八笑了說,我的夢想都熄滅了,現實的風太大,現實的雨太無情。
冷小月說,大哥,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大英雄,無論你怎麼樣。
毛十八就笑,說,扯淡,哪有大英雄像我這個樣子的。
大家天南地北的說話的時候,趙小嬌給毛十八打電話,說,我要走了。
毛十八問,你要去哪裡。
趙小嬌說,醫院的領導看人下菜碟,讓我去收發室。我決定要走了。
毛十八說,傳達室也不錯啊,有什麼啊,你走了能說明什麼,說明你怕了,你在逃避。
趙小嬌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毛十八問,你還在聽嗎。
趙小嬌說是。
毛十八說,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你看我被開除了,過得不也是挺好的嗎。
趙小嬌說好,我懂了。
趙小嬌去了傳達室,從一個科室的主任變成了一個只負責收發報紙的閒人。
毛十八掛掉了電話,端起酒杯說,不容易,我們每個人活的都不容易,可是既然我們活著就要努力,就要堅強,總有一天我們身上的傷痕會讓你感到驕傲。
毛十
十八出去上廁所,走廊裡有站著的服務生。
毛十八在廁所門口看見了一個長得乾乾淨淨的男孩在跟服務生說話。
那個男孩問,你們老總今天過來嗎。
服務生說怎麼,你找他有事嗎。
男孩說,沒事,我就是想過來跟著他。
服務生看了那個男孩一眼,說,就你這個德行,我看你還是算了吧。
男孩從兜裡拿出來二百塊錢塞給了服務生,說,哥哥,麻煩你了。
服務生趕緊把錢抓在了手裡,說,你運氣不錯,好像晚上十一點老闆要在十二樓開會。
男孩說謝謝你。
毛十八從角落裡出來,和那個男孩插肩而過。
毛十八感覺那個男孩長得不錯,可就是身上有一種女人陰柔的氣質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
男孩看了毛十八一眼,嘴角好像是動了動,就走了。
毛十八在廁所裡放了水,輕鬆了許多。
樓下想起來音樂音樂的聲音,毛十八趴在欄杆上看著下面的孩子,又想起了李紅寧。
同樣是大學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詫異。
看著這幾近頹廢的一帶,毛十八不知道他們在這些野雞大學裡究竟學到了什麼。
毛十八看著那個陰柔的男孩消失在樓下的人群中,不知道這個究竟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