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說了嗎?這安伯侯府又要辦喜事了!」
「知道知道,這秦四小姐終於要成親了,不知道是哪位幸運兒能娶到如此美人。」
「什麼美人?我看破鞋才對,一副剋夫相,才死了男人,又找了個。」
「聽說這次是低嫁,不知道哪個倒霉鬼接手了。」
「這小姐恐怕也只能低嫁了,帝都裡誰不知道她曾經跟過那個逆賊,能有人娶都不錯了,聽說婚期定在了下個月十五。」
……
宋儒風走在大街上,亂七八糟的言語充斥在耳膜,他不悅的皺了下眉頭,停住了腳步。
許牧背著藥箱,沒看前面,一頭撞在了宋儒風的後背,他鼻子悶疼,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聲音帶著緊張:「大人,是不是累了?我去給你叫頂轎子!」
「站住!」宋儒風冷冷的叫住了他,扔給了他一個牌子:「和首輔大人說,今日我身子不適,不便登門,一切事務由你代理。」
許牧愣住,看著手上冰冷的牌子,再看看面前身子硬朗,臉色冰冷的男人,聲音有些結巴:「大人,你這不都出門了?那可是首輔大人,您不去,他會不高興的。」
「本大人現在心情不舒暢了,我在前面那個茶樓等你,你快去快回!」宋儒風隨意的甩著扇子,往西嶽樓走去。
許牧有些莫名,這不說好的要給首輔大人看診的,門都出了,藥箱也背了,怎麼就心裡不舒暢了?
他左右張望了下,驀然那些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傳入耳朵裡,再看看自家大人那冷漠的背影,頓時恍然,有些摸得清問題在哪了。
明明大人說了,這秦四小姐就是個普通的病人,怎麼一下聽到了這些不好的話就心情不舒暢了?他想到七喜那丫頭的話,聯想到自家大人至今未婚,身邊一個通房都沒有,頓時有些懷疑了,莫不是大人也動了春心?
畢竟大人接手的病人都是位高權重的男人,他從來不給女人看診,這秦四小姐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伴隨著那些聲音越來越刺耳,許牧心裡不高興了,他雖然覺得秦四小姐配不上自家大人,但是他和她們也算朋友,想到七喜哭得無助的模樣,他幾步走到婦人間,將手上的令牌揚了揚:「這光天化日下議論官家小姐是非,幾位莫不是想進牢房坐坐?」
頓時,原本熱鬧的氛圍一下僵硬住,幾個婦人一口憋住氣,臉上難看,心裡不悅,正準備開口咒罵,猛然看到那金光閃閃的令牌,一下臉色變了,慌忙的散了開。
這邊,宋儒風進了茶樓後,便叫了一壺玉泉龍井,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漠然的往下看。
「我說你這小子運氣真好,連秦四小姐這樣的尤物,你也拿下了。」
突然一句刺耳的男聲傳入耳中,宋儒風皺眉,捏著扇子的手緊了緊,目光陰冷的看了過去。
李伯擁著衣著暴露的女人,伸手在女人的腰間上捏了一把,臉上帶著醉意:「好什麼好?不就是一個破鞋,老子穿了還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