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欣剛從外面回來,遠遠看著二姨娘朝這邊走過來,她心裡緊了緊,盡量裝作不在意,轉了個身。
可是身後去傳來二姨娘冷漠的聲音:「三小姐這是去哪裡了?」
她可是看得明白秦蕊欣這身上的衣服,根本就是下人的,府中一個小姐是不會穿這樣的衣服的,那唯一的可能她就是出去過了。
想到那被她攆走的蘇逸軒,她眼裡閃過一抹瞭然,心裡更是憤然,這個小賤蹄子竟然敢肖想婉兒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二姨娘,」秦蕊欣見躲不過,只能轉過身硬著頭皮請安。
錢香蘭被女兒忤逆積了一肚子的氣無處發,看見那容貌秀美,即使一件粗民的衣服套在身上,也難掩週身的出塵之氣,她的心裡就恨恨的,「穿成這樣去哪了?三小姐難道忘記了侯爺是禁止小姐們隨意外出的。」
她的眼裡閃著冷意,看著那垂首斂眉的女子,突然眸光定在她手上的一個玉鐲上,那是一個晶體通透的天波綠,錢香蘭心裡一咯登,伸手抓住那隻手,臉色冷了下來,疾言厲色道:「這個哪來的?」這個玉鐲至少是三千兩往上走,這樣的東西她一年都難得買,三房那邊開支用度可是一一經過她的手,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好東西?
秦蕊欣身子顫了顫,看著二姨娘毫不掩飾的陰沉之氣,她抿著嘴不敢說話。
「你是不是出去勾搭了哪位有錢的公子哥?」錢香蘭不能忍受安伯侯府有小姐比她的女兒用的還要好,過去那些日子,她就是擔心三房爬在她頭上,所以每回出去聚會,她向來只帶自己的女兒,就是避免哪家主母或者公子瞧上了這個賤丫頭,沒想到,沒想到……
「這個是爹送的,」秦蕊欣見瞞不住,唯恐擔心這惡婦敗壞自己的名聲,便實話實說。
果然,錢香蘭眼中閃過不可置信,隨即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是侯爺送的?三小姐,你可別說謊話,這個一對質下來,到時受懲罰的還是你。」
「欣兒不敢瞞二姨娘,這個是爹送的,」她抬首看了一眼錢香蘭青黑的臉色,嘴角勾起得意的笑:「爹說女兒快到了配親的年齡,是該備些好物。」安伯侯自從二女讓他徹底失望後,便將目光轉向了沉靜的三女,他也是不缺錢的,去了三姨娘那裡幾次,看見三女兒相比二女兒的吃穿用度差了許多,也瞭解錢香蘭的為人,遂給補了些衣服和頭面。
錢香蘭氣的全身顫抖,怎麼也沒想到秦向石還有這麼捨得的一面,卻不是對她,過去她生日,他送的最名貴的也就是一根羊脂玉的蘭花簪,大概兩千兩銀子,當時她高興了許久,可是此刻想起來,卻覺得甚是諷刺。
「二姨娘如沒有其他事情,欣兒先告退了。」秦蕊欣淡淡一笑,心情甚好,早知道能看到二姨娘如此精彩的神色,她該多帶幾樣好東西出來的,也讓她看看,好認清一下現在的地位,這個侯府爹可不再以她們母女為中心了。
看著那優雅的步伐和背影,錢香蘭握緊拳頭,她發誓,她一定要將女兒嫁給冥王,到時將得罪她們母女的賤人全部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