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換成旁人,定然也就算了,可是星染公主以公主之尊,好意來探病,居然連門都不讓進,頓覺顏面大失,於是大怒,當街就將所有帶來的禮物砸到了大門口,還揮起馬鞭,打傷了幾個路過的行人,連急忙趕來的沈皇也攔不住,只得連連歎氣。
瞬間,京城流言紛紛,有說東祁公主驕縱跋扈的,說看著那麼嬌媚一女人,卻如此氣盛,太子病弱多年,向來很少見客,如今病重,當然更不便了,偏偏這公主卻覺得失了顏面。
也有人說,太子將東祁公主擋在了外面,實在有失偏頗,身體再不便見客,也應將人迎入府內才對。還有種說法在暗地裡流傳,即指太子乃是為了避嫌,不想與東祁公主過於親近,不想公主反應如此激烈。
傳言甚囂塵上,一直傳到了宗帝耳裡,宗帝一面急令安天去太子府裡問明情況。安天去了太子府後見到了病的憔悴無比的越君行,越君行只道是服藥後數日昏沉,並不知公主來府,下人依舊按照往日父皇旨意,閉門謝絕一切訪客,沒有顧及到星染公主的尊貴身份,因此言語上有些不妥,並交出了幾個被杖斃的太子府門房屍體。
於是,朝中紛紛又揚起太子處事不當,且身體羸弱不堪帶領北越強大,提請改立太子的傳言,奏折也如雪花般飛入皇宮,送到了宗帝的龍案之上。
宗帝頭疼之餘,卻依舊將大臣們的奏折留中不發,只令人將南意歡宣進宮當面好一番開解和安慰。
從宗帝的正德殿出來,南意歡遇到了好久未見的越君離。
南意歡看著這個雙手染滿自己親人鮮血的男人向自己走來,銀牙緊咬,只恨不得一把利刃直直插入心間,徹底結果這陰狠男人的性命。可惜,越君離個人防範意識極強,以前夜閣派出多位殺手進行刺殺都未能成功,反而折損了部分人力。
近期越君離負責與東祁使臣商談的海事合作進展順利,宗帝也較為滿意,加上朝中大臣紛紛奏請改立太子,饒是他再沉穩,眉宇間仍不覺露出一絲意氣風發之態。
待得走近,他眼神戲謔著打趣道「公主覺得我北越美人如何,可否稱得上是嫵媚生姿呢。」
南意歡忍下心中那深深的厭惡感,佯作憤然道「北越美人不如何,北越男人也不怎樣。」
緊接著她長長地痛訴了一番那個章小公子面貌可憎無恥下流兼被打後鬼哭狼嚎連連告饒的狼狽樣。然後話鋒一轉,瞪眼問道「聽說那個冒犯本殿的什麼公子是你府上的人,離王殿下如此端正的人,怎如何會有那麼無恥下流的兄弟」。
越君離面露尷尬「章進是小王母妃娘家之人不假,但他冒犯公主,便是公主取了他性命也是在理。如今公主寬厚不予追究,他臥床半年不起也算是得了應得的教訓。」
看著南意歡仍然有些氣鼓鼓的樣子,他略略低下身體,又道「不過只是公主憑章進一人而否定北越所有男人,是否太不過公平。公主不是與我三弟相處愉快嗎,他可也算是我北越不可得多的風流才子,風雅之名傳遍全國,京城愛慕他的女子可不少哦。」
「這話道不錯,晉王確實很好,琴彈的好,馬也騎的好」南意歡聽到他提起越君邪不禁面色略微好轉,出聲讚道。
越君離近距離看著綵衣耀珠,風嬌水媚的模樣,想著這麼一個既嬌俏又有財勢的美人,竟要便宜了那個晉王,真是可惜了。
最初,在隱約知道宗帝有意撮合南意歡和越君邪之後,他第一時間覺得這樣會使越君邪實力大增,應該設法阻止,也將此意圖與舅舅雲相雲牧之進行了商議。可是丞相雲牧之思忖後卻道「觀之聖意已決,切不可強行阻攔。且只要牢牢掌握海運通商之道,東祁又遠在東海之外,也不怕這個公主能翻騰出多大浪來。」
隨後,又沉聲扔下一句「選晉王,總比擇太子要好。」
越君離臉色青白,恨恨道「也不知父皇被風皇后吃了什麼迷藥,二弟都成了都那個鬼樣子了,還不廢了他。」
雲丞相瞇眼回想起印象中那個一襲輕粉華衣,傾國傾城的女子,冷聲道「這個秘密,估計只有他們二人自己知道了」
「離王,你在想什麼呢」南意歡看著越君離微微失神的樣子,伸手從他眼前揮過。
越君離恍過心神,笑道「本王只是覺得公主與三弟般配極了。」
「果真?」
「當然!」
「好吧,既然離王殿下也都這麼說,那本殿就好好考慮考慮吧」南意歡眨眼笑道,眼中泛起濃濃的興趣。
越君離看著她笑顏如花,絲毫沒有閨閣女子與其他男子談起自己婚事時的羞澀,心中冷笑「番邦女子就是放蕩,先便宜越君邪那小子,今後有了皇位,何愁美人不來。」
「本王還有要事去辦,就此告辭」越君離說道。
「離王殿下慢走」
南意歡笑吟吟地看著越君離遠去的背影,嘴角笑容慢慢收緊,轉身往宮外走去。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沈星辰和南意歡一行已經在北越待了十餘天,兩國商談海上通商之事已基本談妥。
東祁將幫助北越打造一批商船,供東祁貨物從明德、華池兩郡之地運出,並開放東祁沿海,供與遠海之外諸國進行貿易;同時東祁將派遣一支精海運通商之事的臣工、商人來協助前期啟動事務。
交換條件是東祁也需開放此兩地,作為東祁商人進入中原各國的渠道,解決之前東祁商人因路途繞行遙遠的諸多不便。這樣,北越盤活了兩郡困苦之地和國庫壓力,東祁商人得以經北越入中原,於兩國都是極為有利之事。
見好事已成,宗帝大喜,派人來傳,明日夜間在宮中設宴。
白日,沈星辰閒的無事,便陪著南意歡在屋裡擺下棋局,對弈起來,沈星辰用一枚白子封住了南意歡東南角的整片,南意歡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沒找到解決之法,正煩躁時,忽然門外一個圓臉胖乎乎的公公進來,跪著稟告說北越太子越君行來了,已經到了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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