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表白嗎
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狀況,理智告訴她,她應該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可是好像雙腳有點挪不動步子。
雖然她深深痛恨她的薄情父親,內心清明地看著燕驚鴻與月映沙的追逐與拒絕的戲碼。
可她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女。
當她自己遭遇這種情境時,她發現自己一片混亂,無力掙扎,什麼都做不了。
南意歡搖搖頭,深吸口氣,努力使自己盡快鎮靜下來,佯裝神色自若道「陸大人說笑了,不管如何,本宮很感激陸大人上次驚馬相救和贈藥之情,也記得當時曾欠你一個承諾,請陸大人早日想好要求,本宮一定盡力達成」
陸陌明眸微閃,輕笑道「是,微臣一定認真考慮,盡快告知公主殿下。還有,微臣想要澄清一下的是,微臣並非以貌取人之人,並不在意公主容貌如何,詢問公主傷勢癒合情況,純粹只是出於關心而已,還請公主不要誤會。」
「自是不會」,她用力擠出一個笑容,語氣平靜。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遠處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卻是風蘭取了魚食過來了。她看見陸陌也在,驚的差點將魚食扔在地上。
南意歡看見風蘭心中一喜,趁機與陸陌告了別,拖著傻呆呆的風蘭步履矯健地回了宮。
直到第二天早起,醉酒的後遺症仍在,她坐在床頭,用力地揉著腦門,仔細回想,仍感覺像是夢一場。
但她隱隱知道,她心動了。
這一日上午,昭帝與陸陌及燕太子關門談了好久,只知道,打開門時,燕太子滿面春風,還偷摸了兩下門口小宮女的手,哼著歌搖著扇走了。
事後,聽說經過昭帝和陸陌的極力勸說,最終燕太子勉為其難地表示回去後將盡力約束下屬,保障邊境百姓平穩安定和諧的生活環境。當然,代價是他來的時候是滿滿五十車美人,走的時候是滿滿五十車、夠他們散兵游勇、七拼八湊搶一年的糧草。
有不少將領覺得,這西延太子太過分,扮豬吃老虎,這簡直是敲詐勒索、土匪行徑,我堂堂南楚,百年泱泱大國,豈能受此蠻族欺辱。背地裡暗暗指責昭帝過於懦弱,重文輕武,文又不能當飯吃,文又不能打西延。
可是昭帝又有他的無奈,因此,雖然看似與西延的邊境問題解決了,朝廷內部岌岌可危了。
三月初九,南楚建國百年慶典如期舉行。
整個儀式持續整整一天,按照既定的流程一一執行,陸陌將各項事務操辦的磅礡大氣、井井有條,盡顯大國風範。
昭帝很是高興,於是晚上繼續設宴款待各國貴賓,也權當為其踐行。
因為儀式結束,明日過後,各國使臣就要陸續回國了。
這次除了北越、西延和一些附屬小國來人之外,路途最遠的東海諸國,因路程一來一回得要二月之久,並未來人,事後,東祁遣使者專門送來了賀禮,這是後話了。
晚宴仍是十分熱鬧,雖然南意歡臉上傷勢已經全部好了,但是為了避免被燕驚鴻和月映沙認出,她還是蒙上了面紗出席。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她沒敢繼續飲酒,宴會進行一半時,她便偷偷溜了出來透氣。
突然,身側傳來一聲輕笑「不知在下今天是否有幸見到公主尊容呢」
南意歡轉後身來,發現不知何時燕驚鴻站在了身後。
「殿內那麼多美人,燕太子好端端的不在殿內坐著,捨得出來了」
燕驚鴻將手中玉扇一抖,眼中翻滾著攝人心魄的光芒「公主怎麼出來的,本太子就是怎麼出來的。再說了,殿內的美人又怎能與南楚第一美人公主你相比呢」
南意歡面色微沉,語氣清冷道「燕太子請自重,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還請燕太子斟酌」
「自重,呵呵,我本來就是貪愛美色之人,自重早不知扔哪個角落裡了。反而是公主殿下。」他不以為意地輕笑,頓了頓,湊過來低聲道「公主這般隨意在宮外行走,又與陸大人如此親近,為何卻不願以真面目示以本殿呢,可惜了本殿大老遠、興沖沖地跑過來,想要一睹芳容」。
南意歡心想,他果然猜到,。
於是,她心下主意一定,淺淺一笑,伸手取下面紗,露出一張玲瓏剔透、驚鴻艷影的臉「燕太子果然好眼力,怪不得能從我皇帝舅舅手中誑走一年的軍中口糧」
燕驚鴻看著南意歡的容貌,嘖嘖歎道「果然傳言不虛,公主美貌實是令本殿心蕩神怡呀。至於糧草一事,哎,誰讓本太子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太子呢,本太子雖然平時愛好美色,不務正業,但是總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子民挨餓受凍是吧,想必公主也是慈心之人,必也是不忍心的」說完,臉上還故意裝作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
「道理不錯,只是手段未免卑劣了些,要知道那些慘遭劫掠的南楚邊境百姓可也都是無辜之人」
「這世間卑劣之事多了去了,公主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你什麼意思」南意歡問道,她總覺得燕驚鴻話裡有話。
「沒什麼意思。」燕驚鴻翩然一笑,「只是覺得和公主似乎有些眼緣,看見公主如此美麗,忍不住想提醒下公主,這世上險惡的人和事太多了」。未了,他眼神曖昧,說道「依本殿看,公主絕色姿容,反正我也玩夠了,你未嫁,我未娶,要不咱兩湊一對吧,好不好」
「不好」南意歡拒絕的乾脆利落。
「為什麼,本太子自認風流倜儻,富有一國……」燕驚鴻辯道。
「一則,我可不想某天睡覺的時候被人拿個麻袋套走,塞到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家做填房;此話一出,燕驚鴻臉黑了黑,因為他原先的相好,挽月樓的頭牌柔柔姑娘就是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半夜,被月映沙給綁了賣給了一個就快四代同堂的老頭做填房。
二則啊,她頓了頓,調皮心起「本公主實在覺得自己與陸大人糾纏不清,自認德行有愧,不敢高攀燕太子這顆大樹,您還是繼續去找您的那一堆美人去吧」
於是燕驚鴻的臉又黑了黑。
南意歡突然覺得好笑,她對燕驚鴻並不排斥,覺得他雖然風流,但並不下流,且內心清明,對自己臣民又有責任感。
燕驚鴻看了南意歡半響,才歎道,「哎,可惜……可惜啊」,然後舉著扇子晃晃蕩蕩地走了
燕驚鴻走後,南意歡也打算回內殿。
剛轉身,她僵住了,然後小臉迅速從面頰紅到了耳後,因為,對面陰影處站著一個人,一身月白長袍,一張俊臉在淡淡月光下泛著奇異耀眼的光輝,看著像驚喜,像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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