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歡也瞬間反應過來,陸婉兒貴為左丞相嫡女,肯定會和她母親一起入宮赴宴的。是她自己壓根沒對生辰宴的事情上心,疏忽大意,因此在此情況下讓陸婉兒知道了自己的真是身份。
她不由地暗地裡狠狠瞪了風蘭一眼,那丫頭居然也不提醒她。風蘭吐吐舌頭,萌呆呆地笑。
「臣婦攜小女婉兒恭祝意歡公主福澤綿長,及笄之喜」中年婦人三十餘歲,端莊秀麗,保養良好。
「陸夫人請起,本宮聽說陸公子今年高中狀元,皇上也多次本宮面前誇獎陸公子見識淵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必得好好重用才是」。
「臣婦不敢,多謝娘娘抬愛,小兒必會竭盡全力,報效朝廷,不負皇恩浩蕩」
元後看向一旁貞靜守禮的陸婉兒,讚道「這位就是婉兒小姐嗎,竟然如此絕色,陸夫人果真是個有福之人呢,一雙兒女皆如此出色」
陸婉兒今天身著一襲淡綠長裙,腰帶束腰,更顯纖腰不盈一握,如美玉無瑕。
她款款上前,福身行禮「謝皇后娘娘讚譽,家母經常以皇后娘娘為楷模,太子殿下睿智聰穎、意歡公主猶若九天神女,臣女兄長和臣女不及萬一。」
元後聽完笑著問陸夫人「婉兒這丫頭,本宮一看就喜歡,不知可曾許配過人家沒有。」
「還不曾」
「哦,至今還不曾嗎」元後疑惑問道,一雙鳳眸打量著陸婉兒……
南楚一直流行女子早早定親,很少有到了十四、五歲年紀都還不許人的,何況今年陸婉兒差不多都已十七、八歲了,因此元後有所疑惑也很正常。
當了,因為她娘的緣故,昭帝和元後也還遲遲未給南意歡指婚。
陸婉兒就這麼靜靜立在一旁聽她們談論著自己的婚事,她知道元後在打量自己,但她也不羞澀,就這麼面帶微笑,落落大方地站在那裡。
陸夫人無奈一笑,「小女尚在臣婦腹中時,我家老爺曾與一友人商定互結姻親,但婉兒幼年時,該友人適逢變故下落不明,老爺看重情誼,一直期望能有再相逢一日,因此才將婉兒的親事擱了下來」
元後點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陸相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皇上有如此臣子,真是我南楚之福啊」。」
她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只是陸相也不可太過執拗,女孩子家的韶美年華可經不起耽擱。反正本宮正好也要替意歡考慮駙馬的事,不如一併幫婉兒相看著吧」
「婉兒不急,婉兒還想再等等」陸婉兒猛地抬頭,脫口說道。
話剛說完陸婉兒也覺得自己似乎過於情緒激動了。
她目光在南意歡身上略微停留後,輕移蓮步面向元後屈膝跪下「婉兒謝過皇后娘娘好意,此事不全怪爹爹,婉兒自己也覺得既然與故人有約,就應該堅守下去,這才堅持不讓爹爹為我重新擇婿。雖然現在故人仍無音訊,但婉兒願意為他再等幾年」
陸婉兒神情堅韌,面上無一絲女子羞澀之情。
南意歡沒想到一個外表如此嬌媚的女子,居然有一顆如此堅定的內心,寧願犧牲自己的青春和幸福,也要去兌現一個可能已經虛無的誓約。
元後也很意外,吩咐鶯歌扶了陸婉兒起身,連連說她真是情深意重之人。
酒過三巡後,滿室夫人小姐正看著台上的舞姬獻舞,南意歡見陸婉兒席上無人,便讓風蘭扶了往殿外走去。
一陣清風吹過,原本發脹的腦袋立馬清醒了不少。元後素喜芙蓉,昭帝便命人在院中築池圍湖,遍種各珍稀品種,夜晚清幽,暗香浮動。
遠處走來一襲婀娜身影,正是陸婉兒,身邊跟著她的貼身侍女明影。
看到南意歡尋來,陸婉兒平靜自若,躬身規規矩矩行了大禮「參見公主」
月色清明,地上倒影斑駁,愈發襯得她明艷動人。
南意歡上前扶住陸婉兒的身子,歉意說道。「陸姐姐不必多禮,我看你不在座上,便出來尋你一尋,果然在這裡遇上」
「公主身份尊貴,婉兒豈敢擔公主稱一聲姐姐。且上次婉兒不知您是公主殿下,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公主見諒」。陸婉兒雖然嘴上說著道歉,但並無恭維的意思。
南意歡其實有點欣賞陸婉兒的聰明和不卑不亢的態度,在這深宮之中看了太多的奴顏屈膝,從小到大除了玉階和風蘭也一直沒有一個年齡相仿的姐妹,因此從內心深處來說她還是真心想與陸婉兒相交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陸婉兒對她看似親近的態度中似乎有所保留。
「陸姐姐言重了,上次在宮外幸虧有你幫忙,我才能及時趕回宮中。雖然後來有蕭翰替我送去一幅月漫圖聊表謝意,但今天能親自見到姐姐,意歡還是覺得很歡喜,也還請姐姐莫要怪罪我隱瞞身份」。
「那副圖婉兒很喜歡,也請公主放心,今天才是公主和我正式相識之日,不是嗎」。陸婉兒也不扭捏。言下之意,即是不會把當初在宮外遇見她的事情出去。
兩人還想再聊,那羽姑姑出來尋人,說是殿內宴席即將散了,幾人便匆匆出了亭子,兩人相約幾日後見面再細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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