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形快速一動,右手一攬,扶住了她。驚馬所停的地方已經離鬧市有些距離,路邊行人並不太多,但由於兩人容貌氣質實在脫俗,因此也偶有路過行人遠遠駐足相看。
白衣男子可能也察覺出如此親近不妥,悄悄用了內力,只將手指輕輕搭在了南意歡的衣袖上,將她扶至旁邊河岸邊石凳上坐下。
南意歡也感覺到了那男子這一細小動作,心下頓時好感倍增,心想這男子如此情況下還如此謹守禮節,倒真是個謙謙君子」
「你的腿定是剛才撲過去的時候在地上刮傷了,那砂礫石子最是鋒利。你現在流血不止,先拿這條帕子稍微捆綁下止血吧」白衣男子聲音清朗動聽,他從懷中掏出一條錦帕,遞給南意歡。
南意歡往下一看,這才發現右腳褲腿上血跡斑斑,稍稍一動便會鑽心疼痛。
她伸手接過錦帕,正待答謝。
一個身影流星飛落般疾馳而來,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南意歡面前「屬下來遲,使得小姐受驚,罪該萬死,還請小姐責罰」
正是蕭翰,只見他面色急赤如白,渾身汗如雨下。在瞥見南意歡染紅的褲腿時,他的面色立刻又白了幾分。
「你先起來,今天的事本不怪你,是我自己想要去救那個小女孩的,若不然也不會這樣」她看看白衣男子,頓了一頓,復又說「是這位公子馴服了驚馬,救了我」。
蕭翰聽完立馬轉身向白衣男子跪下,激動道「公子救了我家小姐,便是於我蕭翰有恩,任何言語都不足以表達小人的感激之情」,說完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白衣男子嘴角微勾,伸手虛扶一把,說道「這位兄台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
他又看向南意歡,「剛才情形危急,可能對小姐多有冒犯,還請小姐莫怪」
「公子言重了,剛才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恐怕我已經喪身在馬蹄之下了」她雖然不是那種扭捏的閨閣小姐,但畢竟生來第一次與男子如此親近接觸,一時也不由的有些心跳加快,面紅耳赤。
「既然小姐家侍衛已到,那在下就先告辭了。小姐腿傷雖不嚴重,但還是盡快回府用藥為好」
南意歡雖還想再道謝幾句,卻也不知從何說起,便點點頭「耽誤公子已久,公子請便」。
白衣男子微微點點頭,轉身離去了。
「屬下立即送小姐回府」蕭翰起身,朝陰影處打了個手勢,出來個黑影,蕭翰吩咐了兩句,那人急急去了。
「玉階和風蘭她們呢」南意歡問。
「屬下見公主情況危急時被那白衣男子所救,便匆匆趕了過來,匆忙間與她們說了直接在宮門口會和。那馬匹實在速度太快,屬下全力追趕,也還是遲了一會。」
蕭翰復又朝我跪下,痛聲說「屬下保護不力,令公主受傷,自知罪責深重。即使公主不予怪罪,屬下今後也再無臉面保護公主了。此次回宮後,屬下就去向皇上請罪,自貶入罪軍營贖罪」
南意歡今天雖然受了驚嚇,但心情很好。她笑瞇瞇地對蕭翰說「你既然對我自稱屬下而不是卑職,那就說明你當我是你主子而不是皇帝舅舅是你主子,那麼罰不罰你就該由我說了算,我說讓你繼續在我身邊你就不要廢話,再說了,你去皇帝舅舅那請罪是想明明白白告訴他我今天受傷了嗎,那我以後還能出的來嗎」
一席話說得蕭翰目瞪口呆,看來他果真是如風蘭所說,他的思維實在是跟不上公主的節奏。
只得低頭應聲「是,屬下明白了」
不多時幾個黑影抬了頂軟轎閃了出來,扶了南意歡上了轎。原來卻是蕭翰見南意歡腿腳不便,令人去尋了軟轎來。
玉階等人已經在宮門等了很久,一個個心急如焚地在宮門前轉來轉去。
等見到南意歡的時候先是欣喜,緊接著看見她的傷又一個個差點暈了過去。
還是南意歡威脅他們說不許聲張,只回宮後偷偷喚了個熟悉的御醫來上了藥,幸好也只是皮肉傷,雖然流了些血,但御醫說休息兩天也就好了。
當然免不了的是又受了那羽姑姑一頓好訓。好在那羽姑姑經不起她撒嬌哀求,終是答應了她不告訴昭帝和元後。
午夜城南一棟華宅中
當風痕急匆匆走進內院時,兀然停住了腳步
一個身著淺紫銀紋寬服的冷峻男子立在庭院中,抬頭仰望著黑澈透明的夜空,身姿清冽,月輝靜靜投映在他臉上,淨如墨畫,如魔似魅。
風痕朝一直站在門口的神情肅然的風寂眨眨眼,意思是問這什麼情況
風寂看他一眼,默然不語。
自從少主在茶樓看到那一幕,有了那奇怪的動作之後,就一直沉默到現在
雖然少主平日裡也經常這樣,但他仍然在這冬日寒冽的空氣中感受到了一些滯悶
「人都到齊了嗎」聲音清冷,紫衣男子慢慢轉過身來。
風痕微愕,原來公子早就知道他來了。
「是的,幾條線上的負責人都已經到了,正在廳上等候少主前去」風痕收起心神,越過風寂,正色答道。
「走吧」被稱呼為少主的人抬步緩緩朝前廳走去,夜風中徒留清影悠悠。
「少主,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們得抓緊回去了,屬下今天收到消息」
風痕緊緊跟上,邊走邊說,聲音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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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的高冷「都教授」又出現了哈~
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看不著他了,再摸兩下吧~
那各位妹子的「書架」可否,讓某夜也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