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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冷的黑暗中,陸昊獨自前行。
這是攀到界山山頂的路,其實已經沒有什麼路了。
無數艱難險阻,都被他拋到了身後,他心中念頭非常堅定,就是要攀到山峰最高處去。
山頂已在眼前。
當他爬上之後,是一片浩瀚無比的星空。
陸昊張開雙臂,試圖擁抱這片星空。
有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武道之途,永遠止境,當你攀上高峰時,你才會發現,在你頭頂之上,還有廣闊的星空。」
「想不想去看看,這片星空中,有什麼秘密。」
「相不想去會一會,這片星空中各族各類的武者,各種各樣強大的存在?」
陸昊毫不猶豫地回應:「想!」
然後,他就發現,天際亮了。
一輛六龍馭日之車,載著金光閃閃無比威嚴的武者,出現在他面前。
那武者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微笑,然後指著星空。
他沒有說話,可是陸昊覺得,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然後陸昊就醒了過來。
他發現自己全身上下被包得像是個粽子,除了可以眨眼睛,其餘地方想動一動都很艱難。
「昊兒,你醒了?」
父親陸柯的聲音響起,然後他那雙擔憂的眼睛出現了。
「父親,呵呵。」陸昊不知道怎麼和父親說話,所以傻笑了一聲。
陸柯沒有責備他,只是拍了拍他:「你放心,你母親那兒,我已經安慰過了。」
「父親,你怎麼來了,不是撤到萬林去了嗎?」陸昊回過神,輕聲問道。
「知道你的事情,怎麼能不來看你,而且你老爹我丹藥之道上,還是可以幫上點忙的。」陸柯瞪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外邊有聲音道:「伯父,陸昊醒來了嗎?」
陸柯頓時眉開眼笑:「醒了醒了,快進來吧,馨蘭,你來看他了?」
仲孫馨蘭微低著頭,臉頰上有微微的羞紅。她可是知道,陸柯是用一種看兒媳婦的眼光在看著他。
只有仲孫馨蘭進來。
「呵呵,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沒想到一見,我就成這樣子了。」陸柯離開後,陸昊又笑著說道。
這話可真蠢,不過仲孫馨蘭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姑娘,她只是白了陸昊一眼:「以後拚命之前,多動動腦子,和黃炫的那場,根本就不該打!」
「我看他不順眼,不乘著他還不熟悉我的實力,狠狠給他一個教訓,再想打他就有些難了。」
在與黃熾的決戰之中,陸昊已經動用了自己的底牌,如果不能乘著敵人還不熟悉這張底牌,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最大,以後就難用了。
「我可以幫你揍他啊,還好,伯父丹藥厲害,否則你現在還醒不過來!」
「男人的事情,不可能讓你們女孩兒去頂。」陸昊可不知道,眼前這女孩兒已經幫他頂了一回了。
仲孫馨蘭自己當然不會提起此事,她乖巧地「哦」了一聲,只是悄悄眨了眨眼睛。
接下來,兩人談的事情,就是和界山有關了。
仲孫家作為界山守護使,在這裡繁衍了十萬餘年,雖然也歷經浮沉,但對界山的瞭解,比《界山古志》上記載要多得多。
「軒轅聖帝以絕大能力,移動地貌,形成界山,將通往三幽界的入口封印,當時他還說了一句話,『界山裂、起大劫』!」
「大劫!」
這個預言,讓陸昊感到恐懼。
以軒轅聖帝的實力,被他都稱為「大劫」的,會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軒轅聖陵的存在,原本是為了應付大劫,但現在象黃家、慕容家這樣私心太重的家族佔了主流,所以……」
仲孫馨蘭提到這件事情,還有些羞愧。
大劫將起,按理說,軒轅聖陵應該盡遣強者,來到界山,抵擋食人異族的入侵,將通往三幽界的入口重新封印起來。
但是,因為界山之崩與守護使失職有關,黃家、慕容家等勢力想方設法進行掩蓋,如果不是仲孫馨蘭身份,他們甚至要把責任推到已經被調離的仲孫家身上。
所以仲孫馨蘭得知消息後,能夠帶來支援的,只有她的護衛。
身為聖女候選,她有五十人的護衛,全部被帶來了。
見仲孫馨蘭提到這事情就有些不開心,陸昊岔開話題:「我昏了多久?」
「已經十五天了。」
「元磁逆亂停止了嗎?」
「五天前停止,然後三天前,齊霄王帶領大軍,進入了三幽境。」
聽到這話,陸昊一驚:「他進入三幽境了?是去佈防,還是怎麼著?」
原來在陸昊他們之後,齊霄王又派人進入三幽境偵察,而且這一次,
,還活捉了好幾個三幽境中的食人異族出來。
經過拷問之後,他們得知,三幽境擁有大量武者需要的寶貴資源,並且各族之間相互敵視,一盤散沙。
齊霄王的部下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開疆拓土的機會,紛紛慫恿他攻入三幽境。而黃鋮等投靠齊霄王的武者,更是對三幽境中豐富的資源垂涎三尺。
最終齊霄王還是決定,全軍進發,攻入三幽境之中!
「不對勁……你們家族流傳下來的那句預言,你有沒有和齊霄王說過?」陸昊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說過了,但是黃鋮在旁說,軒轅聖陵對大劫有更詳細的記載,大劫來自於星域之外的魔神,而不是我們三華古陸。三幽界只是三華古陸的附屬小世界,不會是大劫的根源。」
「這老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陸昊心裡生氣,罵了黃鋮一句,仲孫馨蘭抿嘴笑了起來。
齊霄王下定決心,天策府的人也沒有阻攔。
陸昊歎了口氣,哪怕他的預感是真的,他人微言輕,齊霄王更不會因為他而改變自己的決定。
「他們在外邊一定等急了,我讓他們來看你。」發現陸昊情緒低落下來,仲孫馨蘭道。
很快,極武社的人,甚至黎陽,紛紛跑來看他,就連齊霄王留守於此的將領,也派了人送來禮物。
一時之間,陸昊將心中的不祥預感拋開,沉浸於與朋友們相聚的歡樂之中。
但是朋友們都知道他傷重,沒有過多打擾,笑鬧了一會兒,便又告辭離開。陸昊的營帳之中,只剩餘他自己一人。
回憶起那天的激戰,陸昊突然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