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由來自南蠻武魏帝國的陸昊,挑戰已經五十八場連勝的六指!」
主持人聲嘶力竭地喊,周圍一片口哨聲、呼嘯聲。
然後,主持人向著陸昊招了招手。
陸昊扛著斬山劍,大步走了出來。
周圍一片噓聲,顯然,血巖部的觀眾,對於陸昊這樣的一個中土人,並不友好。
陸昊手握斬山劍劍柄,猛然一頓。
斬山劍插入地面,火星直冒,刺耳的聲音,讓周圍眾人一滯。
然後是更大的噓聲。
「嘿嘿,這小子,那是自討苦吃!」
「一個南蠻,跑到我們血巖部來耀武揚威,六指狂魔,殺了他!」
「六指,六指,六指!」
在一片有節奏的呼聲中,競技場的另一端,一個鐵柵門緩緩升起。
一個狁戎壯漢,大步從中走出來。
他雙手都有六指,各執一柄鑌鐵棒,從那鐵棒的重量來看,這傢伙的力氣,只怕與陸昊相當。
冰冷的目光,緊緊盯著陸昊。
「南蠻小子,過會兒,變成肉醬之後,就可以知道你的膽子究竟有多大了。」他低沉的聲音響起。
「兩位都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開始!」
不等陸昊回應,主持就大叫了聲,然後匆忙後退。
果然,六指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就已經助跑、衝鋒。
相隔百步,卻轉眼間就到了陸昊面前。
飛身躍起,手中的雙棍,交叉成十字,從半空壓擊下來。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蠻紋,開始發出紅色的光芒,狂暴的力量,也幻成十字狀,一道道從半空中擊落。
陸昊的整個人,都陷入半空中落下的十字光芒中。
「鐵十字殺!」
「六指才一上來,就用上絕招了,他得有多討厭那個南蠻?」
「六指對上南蠻,從來是這樣,他可是在北劍門關和南蠻廝殺過十年!」
觀眾們,為六指一上來就這樣狂攻而興奮,周圍一片鼓噪吵鬧聲。
陸昊,不為所動!
他手緊緊握著劍柄,而斬馬劍,卻還插在地上。
「我的劍技傳奇,是守護之劍,也是鬥戰之劍,與別的劍技不同,你平時不用練習完整的劍技,只要練習拔、劈、刺、抹四個動作就可以了。」
「至於完全地劍技練習……你就在實戰中去進行吧!」
陳銘傳授劍技時的話,彷彿還在耳畔迴響。
這些天,他拿著木棍,只練習拔、劈、刺、抹這四個動作。
半空中落下的光芒,在他眼中,彷彿不存在一般。
當最快的一束光,就要在他面前時,他猛然抬手。
斬山劍劍光閃動,半空中如同升起一道倒捲的瀑布!
落下的十字光芒,在這光瀑之下,如雪遇春陽,融化瓦解。
而且,劍光還繼續倒捲,直接衝上。
空中的六指瞪大眼睛,滿面駭然。
為時已晚。
噗!
劍光擊中十字交叉的鐵棒,然後消失。
陸昊拖著斬山劍,向旁邊移了幾步,六指落在了他剛才站著的位置。
落下之後,呆了半息,然後手中的鐵棒,並成了四截。
不僅鐵棒成了四截,他身體,開始向外狂噴鮮血。
然後,倒下!
陸昊目光平靜地看著周圍,剛才瘋狂叫囂的觀眾,現在完全安靜下來。
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
直到還沒有離開競技場的主持,瞠目結舌地走回來,宣佈陸昊獲勝,這個時候,觀眾們才明白過來。
就是一瞬,一個回合,在這血巖競技場血戰中,已獲近六十連勝的六指,被斬!
斬他的,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南蠻!
在兩邊觀眾席最高處,一個渾身密密麻麻刺青的狁戎人咧開嘴笑了笑:「有意思。」
「我這就安排人,一定滅了這個南蠻!」旁邊的競技場場主,低著頭說道。
「一般的對手沒有用,這個南蠻,肯定是南蠻中的天才,用他們的話說,就是擁有越境殺敵的實力。」那個渾身刺青的狁戎道。
「我會讓已經八十連勝的人出手,他們也同樣有越級殺敵的實力!」競技場主道。
「你去辦吧,嗯,我看這個南蠻,他的劍技還有些生硬,終究是沒有學到家。」
「可汗放心,我會辦好,這個南蠻,活不長久!」
那個滿身刺青的狁戎壯漢,卻笑了一下:「我倒是希望,他能活得久些,給我一點驚喜……」
戰完第一場,陸昊收工
返回休息區。
在這裡,他看到興高采烈的灰鷹。
「好,幹得漂亮,沒有一個人想到,你竟然能贏,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你會贏得這麼漂亮!」
灰鷹明顯很興奮,陸昊笑了笑,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骨珠項鏈、頭上的羽毛冠。
陸昊上場之前,他脖子上和頭上,都空空的,這應該是他的「戰利品」。
「走,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還有最好的女人!」
陸昊頓時有些發窘,想起祖龍城中那些可怕的女人,他打了個寒顫,忙開口道:「給我休息地方,還有水和食物就可以,我要準備下一場!」
灰鷹哈哈大笑,連連點頭。
第二天大早,陸昊完成自己的修煉,就聽到灰鷹的喊聲。
他的住處,也是狁戎人的帳篷,因此他應了聲,灰鷹就掀簾進來。
「陸昊,你的第二場,安排在今天下午,這一次對手,可能比六指還強!」灰鷹神色有些異樣。
「沒有關係,只怕對手不強。」陸昊想了想說道。
昨天那一戰,雖然只是片刻時間,卻讓陸昊對陳銘所傳劍技,有了很深刻的認識。
他有些理解,陳銘為什麼不讓他練習完整的劍技,而只是練那四個基本動作。
劍技的變化,全部源自於那四個基本動作,其餘身法、步伐、元氣運轉,都是一個武者從小就練好了的東西。
能將四個基本動作掌握好,在最合適的時候組合起來,劍技就算小成了。
「不過……」
灰鷹正高興,卻聽到陸昊又開口了。
這兩個字,讓灰鷹心頓時懸起。
「你不覺得,所有的好處,我也應該有一份嗎?」陸昊笑瞇瞇看著灰鷹道。
灰鷹心中一凜:「什、什麼好處?」
「全部好處,不管是競技場主許給你的好處,還是競技場外的好處。」陸昊說道。
灰鷹眉頭一皺,目光閃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