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馬來西亞吉隆坡一類似於皇帝出行的行宮似的建築面前,高大的身軀顯得十分的頹廢和複雜,轉過頭,背對著鄭家大宅,他的心情異常的沉重。
對親情的極度渴望和極端的無力感,相互的交雜在一起,他黑白分明的雙眸顯得非常的淡然,卻又讓人感受到非常重的傷,傷裡似乎還有那麼多的渴望。
他十分想回到z市去,至少那裡有晨曦,有藍之凡,有天墨,有為了自己可以捨生忘死的朋友,能夠讓自己二十八年的人生感受到絲絲的溫暖。
回想到剛才自己經歷的一幕,**濃密的雙眉蹙到了一塊,自己身後這個稱之為家的地方,卻冰冷的讓自己無法呼吸。
穿著愛馬仕休閒裝的**,在曦光的反射下,顯得帥氣非常,可是誰有能觸及到他內心孤單的靈魂。
沒有任何猶豫,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拎袋,甚至沒有回頭凝望,坐上停在門口自己的邁巴赫上,車子啟動,快速的馳騁機場。
電話鈴聲卻在此時突兀的想起。
拿出手機,輕輕的掃了一眼,臉上顯現出十分的無奈,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接起。
「**,你這個混小子,馬上給我回來!」咆哮的聲音通過電話,刺激著**的耳膜,他不由自主的拿著電話遠離耳畔一些。
本想掛掉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卻傳出了劇烈的咳嗽聲,彷彿氣的不輕,甚至能夠聽見旁邊的傭人手忙腳亂驚慌失措的聲音。
無可奈何認命般,**的邁巴赫戛然而止,調轉車頭,往剛才自己停下的莊園門口疾馳而去。
車仍然停止在原來的位置。
**走進莊園別墅,眼神絲毫沒有被莊園別墅內的繁花、噴泉、涼亭、綠蔭所迷惑,穿過環繞的石徑小路,來到了別墅大廳。
大廳中央危坐著一個穿著馬來西亞本土服裝,拿著手杖的老人。
看見**的高大身影大踏步的走進大廳,鄭傲天的眼底有了些許驚喜,卻很快被掩蓋。
「咳咳」,清了清嗓音,坐正了身體,鄭傲天用手杖錘了錘地,「光、光」,偌大的別墅大廳,甚至都能聽到它的回聲。
「說,你有什麼條件,才能回到鄭氏集團上班,接管鄭氏?」
言語中透露著不怒而威的威嚴。
鄭傲天開口直奔主題。
「我說過,我要把我媽媽的墳墓遷進鄭氏族譜,否則免談。」
**看似淡然,實則寸步不讓。
「混賬,她有什麼資格進入鄭氏族譜,一個見不得光的打漁女!」鄭傲天氣憤的用手杖狂擊大理石的地面,發出的聲音讓人心悸。
聽到打漁女這個稱呼,**也站起身來。
稍微調整身體的角度,恰當的掩飾了自己深眸中嗜血的猩紅
努力讓自己平靜。
慢慢瞳孔的顏色開始淡了下去,又開始顯得氣定悠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淡然,越是看似無所謂,
卻越是他憤怒的表現,只不過是憤怒已經被自己憋會了內心的角落,沉澱澱佔據了在那裡。
「鄭先生,我可以冒昧的說一句麼,雖然你是我生理學上的爺爺,可是在您的正房孫子還存在的時候,您是否記得過我這個打漁女生出來的孫子呢,甚至在您的嫡出孫子為了防止我爭家產,跑到美國追殺我的時候,您也是裝作視而不見吧?」
「所以,對於您的鄭氏企業,我無所謂,而唯一能讓我為此作出犧牲的條件就是我母親生前的願望為了她愛的男人,也就是您的兒子,進入鄭氏族譜。」
**的聲音堅定,沒有任何的情緒外洩。
這麼多年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都能夠成功的游刃有餘,對於情緒,他又怎麼能不很好的掩飾?
雖然不能理解母親對於愛的癡纏和委曲求全,但是作為兒子,即使再不情願,也要完成母親生前心心唸唸的唯一願望。
母親還是放不下父親,她想和他在一起,即使和活著的時候一樣,沒有名分,一輩子甘心躲在角落裡。
聽到**說到自己出意外而離開這個世界的孫子鄭擎曾經奔赴美國追殺他的時候,鄭傲天的眼神中閃現出一絲驚訝的光亮,但是卻轉瞬即逝。
「這個問題,沒有研究,我就不相信龐大的幾十億美元鄭氏帝國對於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吸引力,我會笑著看著你回來求我。」
鄭傲天的聲音冰冷帶著極端的自負,雖然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卻讓人感覺到了更加冰冷。
「哼哼」。
**無比高冷的冷笑兩聲,手依然優雅的放在褲兜裡只是雙眼依然是那麼冰冷,好似要瞬間凍僵一切的味道。
「對不起,我生物學上的爺爺,這些年,打漁的日子,我過的很舒坦,在美國哈佛求學的時候,我打工也沒餓死,現在朋友的公司我做的更是風生水起,對於您這些,我還真沒期待有什麼特別需要的。」
說完,拿起自己放在地下的手拎袋,大踏步邁開高大的身軀,朝著別墅門外走去。
一股急聚而來的怒氣直奔鄭傲天的胸口,轉化成劇烈的咳嗽,想要說出什麼卻沒有來得及,只能看著**頎長的身軀穿過別墅前的石徑小路,漸行漸遠。
旁邊的管家急忙的扶住鄭傲天的身軀,畢竟是跟隨著他幾十年的老管家,有些心疼的拍撫著他已經有些彎的背:「老爺,您明明心裡很掛念著孫少爺,為什麼就不能答應他的要求呢?」
哼了一下,鄭傲天的鬍鬚自然的往上吹了兩下:「我就是想殺殺他的傲氣,誰有他這樣的好命,執手就能接收整個龐大的鄭氏帝國,只有他還不在乎。」
氣憤不平的繼續用手杖敲打著地面。
「老爺,你明明是知道原來大孫少爺心機不純,才為了保護他,把他放逐在外,為什麼不跟他說呢,就是您們祖孫倆互相的相處方式很奇怪,你明明牽掛著他,可是卻不說。」
管家心疼的說到。
老爺這些年真的不容易,自從上次在美國,孫少爺差點受傷後,特意僱傭專業的保鏢團寸步不離的跟隨在他的左右,可是卻從來沒有跟他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