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龍騰雪只是呆愣著不說話,南宮律深吸了一口氣,沉著聲道:「龍騰雪,我們能不鬧嗎?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相處,你不再作,我接著寵你,這輩子,不就自自然然的過去了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安安分分的呢?」
龍騰雪一聽他有些淒涼的話,心裡也不好受。於是,抱著頭,縮在沙發裡。
「不,我不敢……我害怕……害怕……」
「害怕?害怕什麼?」南宮律見她突然變的那麼柔弱,只能耐著性子問。
「我……我……」龍騰雪紅著眼,抱著腿的身子在不由的輕顫,但是卻無法將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南宮律搭在她肩上,輕聲細語,「乖,告訴我,你害怕什麼?」
「我……我……」龍騰雪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見他眸子裡的冷意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捨與心疼在那黑眸裡氾濫成災,看到這一幕,她崩潰了。
「哇」的一聲,摟著他的脖子,大哭了起來。
對於她第一次主動這麼親密的跟他接觸,南宮律心裡還是不由的開心了下。不過,目前,不是高興的時候,他得先問清楚再行。
雙手環住她,讓她跟他貼得更緊,南宮律這才又輕聲誘哄:「告訴我,你到底害怕什麼?」
「嗚嗚……我怕……我怕我哪一天愛上你了,然後你又……你又不要我了。」龍騰雪哭的直打嗝。
她是真的在害怕,當初就是因為她愛上了裴逸辰之後,裴逸辰卻不要她,甚至還和輾天那個女人一起狠狠的將她傷的體無完膚。那次經歷太過於刻骨銘心了,龍騰雪是真的不敢了,她是真的害怕了,怕自己又再次遇到了一個跟裴逸辰那樣殘忍的男人。
而她話一出口,南宮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心疼的只差沒有將她揉進骨血裡了。
如果人生重來,他定不會負她。
而現在,他真的人生重來了,所以,他會守著她一輩子,愛著她一輩子。
「寒寒……寒寒的爸爸,嗚嗚……我當時就是瞎了眼喜歡上他了之後才會那麼痛苦的。嗚嗚……所以,所以我才不想再喜歡人,我怕,我怕有一天你和寒寒的爸爸一樣,不愛我了還要狠狠傷害我。嗚嗚……」龍騰雪哭的撕心裂肺,但還是把一切擔憂的心情都說了出來。
南宮律眉頭皺的死緊,眼裡全是痛苦之色。他知道他傷她傷的徹底,卻沒想到如今聽她說出來,卻讓他心如刀絞。
輕撫著她的背,他一字一句的承諾,「雪,我不是裴逸辰,我會給你想要的幸福的。所以,忘記過去,和我在一起吧。」
「等等……」龍騰雪努力停止哭泣,但眼淚還是在眼眶裡打著轉。
「嗯?」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裴逸辰?」龍騰雪瞅著他,隨即發現她問的很白癡,四大家族的人都知道她是安木瑾的事情。而且當初她大鬧裴逸辰婚禮的場面那麼轟動,他們自然知道她兒子是裴逸辰的了。
南宮律愣了,正猶豫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龍騰雪又開口了,「我忘了,你是四大家族的人,是知道這一切事情的。」
說著說著,龍騰雪也不哭了。一發現她竟然被他抱在懷裡,臉上閃過一絲羞赧,但還是抬手輕推開了他。
「現在,你知道了,我愛的人是裴逸辰,那你還打算要我跟你繼續生活嗎?」龍騰雪從沙發上下來,一站好就猛開口問。
南宮律看著她,心裡一陣狂喜,如波濤駭浪一般平靜不下來。
他好想告訴她,他就是裴逸辰,她愛的那個男人。但是現在,不,哪怕是以後,他都不能告訴她這個事實。
蘇亦瑤雖然沒再找他,但是她那警告聲還在耳邊迴響,為了他媽的命,也為了跟龍騰雪能夠在一起,他是萬萬說不得的。
見他久久不答話,龍騰雪苦笑一聲,諷刺道:「怎麼?知道我是個爛貨了,所以猶豫了?」
「雪。」南宮律無奈輕喚,想制止她偏激的想法。
「我有說錯嗎?」龍騰雪挑眉冷笑,「男人不都是希望自己娶一個乾淨的女人嗎?我都髒成這樣了,兒子也有了,你竟然還娶我?現在竟然還委屈到求我不要跟你離婚?呵呵……南宮律,你腦袋被門夾了吧?」
南宮律只是看著她,心疼著她那苦澀的笑,心疼著她那麼努力的貶低自己。
而他,只能在心裡對她說一句,對不起。
龍騰雪看他不說話,心裡更加堅定了自己就是個爛貨的想法。原本紅著的眼眶現在卻只剩下怒火在裡面。
男人都一樣,嘴上說不在意,其實心裡還是在意的。
頭一扭,龍騰雪已經懶得跟南宮律說什麼了。他現在不說話,不就是已經給她最好的回答了嗎?她怎麼可能還死皮賴臉的和他呆在一起。
「我們離婚吧。」
龍騰雪輕聲說著,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她說這句話會心痛。她一直以為,就算跟南宮律離婚,她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現在心臟突然傳來的刺痛感是什麼?難不成在標明她已經捨不得這男人的寵溺了嗎?
而一聽她這話,南宮律火了。
這女人,真的是有逼瘋人的本事。
他都這樣了,她還要離婚?
想到這,他衝過去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吼道:「為什麼到現在了,你還想著要離婚?」
「你不是認為我髒嗎?我現在跟你離婚,讓你去找個乾淨的。」龍騰雪橫著眼,槓聲。
她的這句話,算是把南宮律徹底氣瘋了,一拳就朝她揮了過去。
龍騰雪嚇的閉上了眼,但是她只是感覺旁邊沙發上突然的震動聲,她這才微微張開一隻眼,朝旁邊看了一下,發現,這丫的,竟然拳頭落在了沙發上。
「你這女人……」南宮律額頭上青筋暴起,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我怎麼了?」龍騰雪不服輸的高揚起下巴。既然剛才他那拳頭落在了沙發上,那她就算再過分,他應該都不會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