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辰就這麼冷冷的站在台上,也不管旁邊的莫靜琪怎麼拉扯他的衣服,眼睛一直緊盯著那個朝他走過來的女人。
這個女人,他沒見過,但是若她能幫他毀了這個婚約,他倒是求之不得。
他本來就不喜歡莫靜琪,要不是他媽以死相逼,他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但是,若是別人毀了這個訂婚宴的話,他就不用被他媽整天說成活了快27年還不結婚的不孝子了。
眼裡閃過一絲玩味,他就這樣挑著眉等待著那個乾淨素顏的女人來結束這一切。
「媽咪,等等我!」
一個小小的肉球從後面人群中鑽了出來,一直衝到女人面前。
安木瑾有瞬間錯愕,忙不好意思的蹲下身在小肉球額頭上落下一吻,嘻嘻,剛才只顧興奮,她差點把他這個重磅炸彈忘了。
安子寒滿臉黑線的看著這個白癡媽咪,剛才他吃東西吃的好好的,可沒想到她媽咪這麼沒耐心,人家司儀的話才剛開始呢,就衝了出來。
歎了一口氣,但還是在安木瑾臉上落下一吻。
不是,是非常報復性的一吻,因為她臉上全是口水,一見她快黑了臉,忙又抬起小手幫她擦去。見擦乾淨了,這才小手拉著安木瑾的手來回搖晃。
「媽咪,寒寒不是有意的。」
撒嬌是必勝的法寶,這個,安子寒百試不爽。
眾人早在看見安子寒的那一剎那就愣住了,這個孩子,怎麼那麼像……
大家都很一致的看向台上的裴逸辰,再看看台下的萌娃,視線來回數次,才確定他們看到的事實。
裴逸辰一開始就在納悶,那個小娃娃的臉怎麼看就那麼熟悉呢?後來見眾人眼神來回在他身上打轉,這才發現,那小娃娃完全就是他的縮小版……
瞬間玩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面癱的冷臉了!
「那是裴總裁的私生子麼?」
人群中不知道誰不知道死活的說出來這麼一句。
人言可畏,有一就有二!
「長得好像啊,看那個年紀,應該有六七歲了吧。」
「六七歲?那豈不是在大學期間就有了孩子?」有人驚呼出聲。
「既然有兒子了,那為什麼還要訂婚啊?」
……
閃光燈一直打在安木瑾和安子寒身上,這讓安木瑾有些不悅的皺起眉,但是想到她現在是來鬧訂婚宴的,而不是來辱罵記者的,遂放棄了。但又怕這麼多人嚇到了她的寶貝兒子,於是,猛將兒子抱在懷裡。
在酒店裡面的記者都是有受邀的,所以還算規矩,沒有上前逼問男主角,只是一直在旁邊揣測。
人們的討論聲已經越來越大,這可是天爵集團的醜聞啊,作為裴逸辰的母親——葉明美怎麼受的了這些攻擊。
在上流社會這個圈子混久了,面子還是要的,她怒視著一旁早已冷臉的兒子。
「逸辰。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孩子?」
裴逸辰冷著臉,緊抿著唇,不說話。
這個女人,莫名其妙來搗亂就算了,還帶著個孩子?帶個孩子也就算了,還跟他長得一樣?
裴逸辰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見旁邊的准未婚妻莫靜琪拉著他的胳膊,滿眼是淚。
「嗚嗚……逸辰,你都有孩子了,為什麼還要跟我訂婚?」
裴逸辰這下臉更冷了,他最討厭女人哭了,而且還是濃妝艷抹的女人。本打算甩開她的手下去問問那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卻突然聽見有人喊道。
「那不是安家七年前莫名消失的二小姐麼?怎麼帶著裴總裁的孩子來這裡了?」
「還真的是耶!」
「難不成是因為懷孕了,才躲起來了?」
……
頭條新聞啊,記者這才爭相往前衝。
「卡嚓卡嚓!」
閃光燈一直在身上打轉,安木瑾也不當一回事。既然那些記者想拍,想寫,那就由他們吧,反正經過她這麼一鬧,裴逸辰肯定是訂婚不成了。
不知何時,這個場面已經換成直播了,當電視前的安家大家長看著自己的小女兒抱著一個胖娃娃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他憤怒的握緊雙手,隨即又笑著鬆開手。
比起安木瑾未婚先孕帶給安家的羞辱,此刻她懷裡那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借此,他們安家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攀上裴家那顆大樹了。如果當初他知道她懷的是裴逸辰的孩子,他是絕對不會攆她出去的,相反還會當她是娘娘一樣供著。
而安木瑾則不那麼想,反正她都已經跟安家斷絕關係了,日後她的一切都與安家沒有半點瓜葛。
「安家?」
裴逸辰嘴裡低語著,怎麼那麼巧,又是安家?
不知何時,安木瑾已經藉著人群讓出來的道,上了台,將安子寒放下來,笑的牲畜無害。
「寒寒,快叫爹地。」
話音剛落,就聽見旁邊有發瘋的吼聲,細一看,才發現是莫靜琪。
「你個賤女人,不要臉……敢搶我未婚夫……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裴逸辰冷眼看著這個發瘋的女人,沒有任何動作,殺就殺了吧,省的他動手。
倒是一旁的司儀趕緊上前架住莫靜琪的兩個胳膊,勸道。
「莫小姐,千萬別衝動啊,殺人是犯法的。」
「我殺了你!你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莫靜琪根本不聽,只是朝安木瑾所在的方向拳打腳踢,可惜離的太遠,根本就踢打不到。
葉明美一見這肥嘟嘟的孫子,剛才遠處看不覺得什麼,但是近處一看,頓時覺得喜歡的緊,忙將安子寒摟進懷裡,一直叫著「心肝寶貝」。
她希望裴逸辰早點結婚就是為了讓她早日抱上孫子,如今孫子近在眼前,她豈有不疼之理。
「媽,我們還沒確定他就是我兒子。」
裴逸辰黑著臉,冷冷的提醒。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若不是他的基因的話,哪有孩子長得那麼像他?
台下面也已經亂成一團了,記者不是在現場直播就是卡卡卡的不停,這讓他更加煩躁起來。
眼睛又瞥見莫靜琪沒有個人樣在那裡發瘋似的群魔亂舞,他的臉更冷了,做了總裁那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事,根本沒有今日那麼亂過。
這得多虧了眼前這個女人!
裴逸辰咬牙切齒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