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盟一片歡騰,慶賀首戰告捷的同時。***
萬里之外的架勢堂中,卻是炸了鍋一般的混亂。
那洶湧澎湃的地煞劫火,此刻終於是消停下來了。而那成千上萬的狂暴玄獸,也終於因狂暴而死。
修士和玄獸的死屍,隨處可見,堆積如山。
大量的斷臂殘肢,像森林中的枯枝敗葉一般,散落在視線之內的任何地方。
有不少敗破的宮殿和屋角上,就掛著血淋淋的修士首級,還有露出森森白骨的一截大腿!
整個架勢堂裡裡外外,一片血雨腥風。
飄蕩在空氣中的血紅色液滴,完全就是玄獸和修士的血液。
而更為奇怪的是,眼下架勢堂的地貌,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特別是噴發地煞劫火的秘丹堂一帶,出現了幾座高高隆起的灰白色山丘,足有一百多丈高。
這幾座山丘,高低不等,醜陋不堪,而且極度的扭曲。
這些有兒變態的山丘,自然就是地煞劫火帶出來的火山灰,由於瞬間的冷卻而直接形成的。
經過了地煞劫火和玄獸的兩次劫難,架勢堂已經是面目全非,被折騰得不成樣子了。
而閻罡這位架勢堂堂主,卻也發生了不的變化。
一夜之間,閻罡像是蒼老了幾百歲。
他那霜白色的鬍鬚,亂篷篷的,竟是直垂到了胸前。
這和眼下這一片血紅的場景,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的閻罡,只像一位要面對死亡的凡夫俗子,老邁之輩,可完全沒有那後天後期紫氣修為強者的氣概了。
「父親,我們……怎麼辦!?」
站在閻罡身旁的閻悍,雙目紅腫,像是受了一番拷打一般,低聲問道。
「唉!」
閻罡長歎一聲,形如槁木,無話可。
一夜之間,架勢堂被折騰成這樣,執掌架勢堂地堂的閻氏一族,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特別是閻罡這位總堂主。
就算他在撲滅地煞劫火之時,被燒成一搓灰燼,或者是在制伏狂暴的玄獸時,被玄獸生生吞吃掉,那他和閻氏的罪責,也絕對是推不掉的!
閻氏一族,執掌著架勢堂的地堂,是要聽命於架勢堂天堂的。
這就相當於倉庫被焚燬,看守倉庫的人,就算化成灰燼也仍然是有罪的。
「悍,你逃命去吧!趁著眼下架勢堂天堂蔣氏一族,還並不知道地堂現在的情況,你還有逃命的機會!你和強、蠻,一起遠走高飛,走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這裡了!」
閻罡突然冒出這麼一番話來。
這是對自已的處境絕望到極,才想到的下下之策。
「父親,一逃了之,這可不是辦法啊!就算要逃的話,我們也應該一起逃!」
閻強接過了話頭,道,「總之我覺得,現在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只要蠻嫁給潛龍外宗的段豪歌,我們和潛龍外宗結下姻親,對方自然會為我們求情,那樣的話,天堂的蔣氏,至少也會給我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聽到這番話,閻罡那絕望的眼眸中,突然煥發出一絲光芒。
「強的不錯!」閻罡頭,「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潛龍外宗身上了!而潛龍外宗的希望,又是寄托在蠻身上!蠻呢?怎麼沒看到蠻?」
突然,閻罡、閻強和閻悍三父子,心裡都是一沉。
萬一閻蠻有個閃失,就算沒有死於地煞劫火和玄獸的利爪之下,只是被毀個容、有個斷臂什麼的肢體傷害,那最後的這條路,也就徹底走不通了。
而要有個閃失,那可跟玩兒似的。
在狂暴的地煞劫火和玄獸面前,架勢堂的某些地方,真比戰場還要慘烈凶險得多,許多後天中期甚至後期的堂主,都瞬間就殞命了。
「蠻?蠻!」
閻罡施展傳音秘術,將這兩聲吶喊傳送出去,音波便如潮水一般蔓延在空間之中。
閻蠻如果不死的話,自然能夠聽到這兩聲叫喊。
「該輪到我這具人儡上場了,且看我的表現如何吧!」
而在架勢堂一個十分隱蔽的角落裡,閻蠻心裡這樣想著,卻如穿花蝴蝶一般,蹦蹦跳跳的閃現了出來。
很快,閻蠻便找到了正在尋找自已的閻罡等人。
「父親,兩位哥哥!我在這兒呢,我沒事!」
閻蠻的身上,也是沾滿了血腥和火灰,但確實沒有受到什麼肢體方面的傷害。
「蠻,你讓為父和你兩位兄長好生擔心!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為父要跟你提一件事情,要把你嫁給潛龍外宗的段豪歌,你可願意?」
這時候,閻罡也沒有什麼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提了這件事。
「段豪歌麼?此人雖然是潛龍外宗宗主段驚天的兒子,個人後天中期的修為也不弱,但是……他的模樣未免差了兒!」
閻蠻顯然也是見過段豪歌的,此時便有些不樂意的樣子。
而這一番話,很顯然也是遠在天盟的楚峰,通過香儉山的腦海,來控制著閻蠻出來的。
閻罡搖頭道,「蠻,你怎麼還糾結於修士的相貌?我們修士嫁娶,與人結為道侶,先看其家底身世如何,再看其個人修為如何,潛力如何,至於五官相貌,那有什麼打緊的?
到了先天期的境界,修士完全有能力改容易貌,每一位先天期修士都可以讓自已顯得玉樹臨風、儀表堂堂,只是到了那個境界的修士,對容貌看得實在淡泊之極,就像糾結於一根頭髮的長短一樣,沒必要這麼做罷了!」
閻強也頭道,「蠻,不瞞你,眼下你答應嫁給段豪歌,既是為你自已找了個極其不錯的歸宿,更是為我們架勢堂解了大危啊!」
「好吧好吧,我答應了!只不過有一,在沒有過門到潛龍外宗之前,那段豪歌絕對不能動我一下!否則的話,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閻蠻道。
「好,這沒問題!」閻罡頭,「既然如此,立刻派人通知潛龍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