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禮玄峰那遼闊的廣場上,走來一大群修士
他們有男有女,都穿著各家勢力的玄裝,正是黑風石堡、聚寶閣、金蟬獸苑和丹鼎外宗的人馬。
每一方勢力,約有二三十人。
領頭的正是厲戀紫、李憐花、郎蟬和陳寒霜。
而他們身後的這些男女修士,可並不是空著手的,而是手提肩挑,每人都擒著大紅禮盒,歡笑而來!
這些禮盒中裝的,自然是給橫山外宗和楚峰的謝禮。
實際上,玄修士或者玄修宗門間的交易,根本不用手提肩挑,因為幾個納寶囊就足夠裝下很多東西了。
而用手提肩挑的方式送禮,無非是圖個吉利和熱鬧,襯一襯這股勁兒。
「哈哈!楚兄,你現在可是南越一帶風頭無兩的存在啊!這劇腥河一役,無人不知你楚峰的大名了!」李憐花遠遠地道。
「就是!楚峰,你的名頭不只在南越一帶響了起來,就是在劇腥河的對岸天屍派,恐怕也是如雷貫耳了!」厲戀紫笑著道。
「嗯嗯!在這次戰後,家父就讓我以楚兄為榜樣,凡事要向楚兄學習呢!」郎蟬也笑著道。
而陳寒霜卻只是沖楚峰笑了笑,沒有什麼。
「陳師妹,令尊大人沒有什麼話麼?」郎蟬看她笑得有些意思,便問道。
陳寒霜臉上微微一紅,搖搖頭沒話。
因為她的父親,也就是丹鼎外宗宗主陳天放,當時和她的是「如果楚峰能做丹鼎外宗的女婿,那真是一生何求」。
這樣的話,她可以在心裡默默想上一百遍,卻也絕不能和楚峰或者什麼人透露一星半。
「幾位好友遠道而來,楚峰未曾遠迎,失敬失敬啊!」楚峰笑著,和木巧雪一起迎了上去。
要遠迎這四位玄修才俊的,那確實不是楚峰,而是歐陽蕊。
不過,這四家玄修勢力的代表人物,卻並沒有過多地和歐陽蕊表示親近,也只是和她打了個招呼而已。
相比和楚峰的這種親切,歐陽蕊都覺得自已是受了他們的冷落。
不過,歐陽蕊現在也是頗有心數的人了,心中的這一絲不爽,完全沒有表露出來,反而是一臉的微笑。
畢竟這是替楚峰接待這四家勢力的代表,怠慢不得。
此時,歐陽昊和三位長老,以及禮玄峰上的一些堂主們,也都迎了上來。
「歐陽宗主,我們這四家約好了一起登門造訪,一是向貴門表示戰場救援的謝意,二是前來看望楚峰和林雪姑娘,貴門也不必費心招待,一切從簡吧!」
李憐花道。
在這四家勢力中,拈花外鎮的第一大勢力聚寶閣,雖然比不上大錢門和奇珍閣,但在南越玄修界的脈絡也是四通八達,不是一般的玄修勢力可比的。
李憐花,基本就是這四位代表中的領頭人了。
「好好!四位青年才俊能夠登臨橫山外宗,敝門蓬蓽生輝!至於楚峰和林雪,能夠在戰場上和你們共同進退,並肩殺敵,這更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緣分吶!」
歐陽昊笑著道。
「宗主,你的不錯!」楚峰向他頭,又道,「不過,眼下我和林雪,正遭遇了本門某長老的不公正待遇,正好請四位朋友評評理!」
「不公正待遇?楚兄,這話怎講?」李憐花問道。
「我們進賞玄殿裡話吧!」
接下來,一行人都走進賞玄殿。
而楚峰也不含糊,三言兩語就把剛才在這賞玄殿裡,屢屢被三長老丘占岳攻擊、責難,被他潑髒水的事情了。
楚峰又向李憐花等人道,「四位好友,你們我楚峰風光無限,這可不盡然!本門的三長老丘占岳,指責我與那香氏姐弟串通一氣,我有通敵之嫌,你們,這不是潑我髒水是什麼?」
「楚峰!現在不是老夫潑你髒水,而是你在污蔑老夫!」
丘占岳也為自己辯駁起來,大聲道,「老夫什麼時候潑你髒水了?問起香氏姐弟的事情,最多是表示質疑!
畢竟那是在戰場上,你見了香氏姐弟後,難道不是應該二話不,動手就殺的麼?
而你卻和香氏姐弟同進同退,儼如戰友,這事兒老夫不問一下,被不知情的人知道,會怎麼議論橫山外宗?」
「呵呵!你可真會!現在聽你的意思,居然是為了我好?」楚峰冷笑了起來,「你要是真為我好,你就不該出『私通外敵』這句鳥話!」
「什麼?你……你膽敢辱罵老夫?」丘占岳大怒著喝問。
要知道,「鳥話」這個詞語,對一般的同輩來就不是什麼恭敬之詞,相當不尊重,而楚峰這樣送給丘占岳一個「鳥話」,就等於是辱罵了。
楚峰淡淡道,「你要是潑我髒水,那我就是罵你了!你要是沒潑我髒水,那我就沒罵你!」
「這話的有趣,的好!我厲戀紫支持!」
厲戀紫向楚峰了頭,然後大聲道,「丘長老,我厲戀紫雖然是外人,但也忍不住為楚峰辯白一句!在戰場上,楚峰是和香氏姐弟同退同退了,但那是殺的召喚師,不是殺的玄修士,你老怎麼連是非黑白都不分了?」
丘占岳臉龐紫漲,冷硬地道,「就算是誅殺召喚師,也要和玄修士一起殺!
楚峰,他為了多殺召喚師,為了賺取更多的師貢,好在橫山外宗迅速崛起,就和召喚師聯手殺別的召喚師,這對麼?這不叫並肩作戰,這叫狼狽為奸!」
「我丘長老,您這話得也太難聽了吧,您還是不是橫山外宗的三長老?」
李憐花也冷冷地發問,「楚兄和林雪,在戰場上那麼拚命,您作為橫山外宗的長老,不單獨獎賞他一番也就罷了,居然這樣潑他髒水?這真是令人髮指!」
「丘長老,你這話確實太惡毒了!」郎蟬搖頭道,「楚峰和林雪救了我們,那香氏姐弟在戰場上殺了很多召喚師,其實也是救了我們,而你卻他們狼狽為奸,這不是一句話罵了我們四家勢力麼?」
「丘長老,楚大哥和林姑娘,是我們四家勢力感恩戴德的人物,而你作為橫山外宗專管外交的長老,卻對他倆極力打壓,這讓我們十分震怒,也一定會影響我們與橫山外宗的邦交!」
最後這番話,卻是陳寒霜出來的。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丘占岳打壓楚峰和木巧雪的話,那就等於是要與四家勢力交惡!
橫山外宗在南越兩千五百多個外宗中,本來就是墊底的。
如果再和這四家勢力交惡,那橫山外宗的修士們,上至長老,下至剛入門的弟子,在玄修道路上走起來可就十分艱難了。
「丘長老,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要打壓楚峰和林姑娘了,一定是怕他倆在外宗崛起得太快,怕很快就會威脅到你的地位吧?我看你根本不是做長老的料,趕緊下台吧!」厲戀紫大聲道。
聽到這話,楚峰也立刻喊道,「丘占岳為人刻薄寡恩,容不得像我楚峰這樣的優秀弟子,同意他下台的,像我一樣舉起手來,再幫我喊一聲下台!」
「下台!」
「下台!」
「丘占岳,下台!」
「丘占岳,下台!」
楚峰這話音方落,頓時無數手臂高高舉起,同時「丘占岳下台」這樣的吶喊,更是聲震九霄,震耳欲聾!
因為所有支持楚峰的,都會喊一聲「丘占岳下台」,而丘占岳嫡系的那些堂主和執事、弟子們,卻並沒有喊出「支持丘長老」這樣的話。
所以,大殿裡全是一句話,那就是「丘占岳下台」!
高高舉起的手臂,如同一面面勝利的旗幟,飄蕩在楚峰的眼前。
又如同一個個耳光,抽擊在丘占岳的老臉上。
歐陽昊向楚峰使了個眼色,於是楚峰便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靜下來。
此時歐陽昊了頭,向丘占岳道,「丘長老,你也看見了,於內於外,你這個長老之位,恐怕真的坐不下去了!我現在便依照眾人之望,免除你三長老的職務,你可有怨言?」
「哼哼!」
丘占岳冷笑一聲,緩緩道,「眼下看來,我丘占岳勢單力孤,不像楚峰這樣支持者眾多,聲勢浩大,而且還有人罩著!
不過,我丘占岳好歹也還有潛龍外宗這個親戚,歐陽宗主你就這樣對待我,恐怕潛龍外宗那邊,你不太好交待吧?」
他這句話中的威脅之意,自然也是赤(裸)裸的。
丘占岳是潛龍外宗宗主段驚天的表妹夫,這個親戚論起來可是很近的。
如果歐陽昊處理不好這件事,潛龍外宗那邊,自然會為丘占岳討個公道,到時候又是一場糾紛,場面不會比眼下這個場面。
歐陽昊卻是面不改色,沉聲道,「丘占岳,你不但打壓外宗最有潛力的年輕才俊,甚至敢公然威脅我這位外宗宗主,你這個長老之位,是別想坐下去了!來啊,把丘占岳這個狂妄之徒,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