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蕊在這個時候突然來到,就已經讓這些弟子們大吃一驚了。
而楚峰也突然出現,更是讓他們萬萬想不到。
看到楚峰出現,那位姓杜的蛙眼弟子,和那位高個子黑臉弟子,立刻就變了臉色。
兩人面如土色,張口結舌,顯然對楚峰極其畏懼。
之前,楚峰就狠狠抽過他們的耳光,現在,不知道楚峰又會怎麼炮製他們?
「楚峰,你可算回來了?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一身火紅色玄裝的歐陽蕊,十分焦躁地質問著楚峰。
她的語氣,並不算友善,很有些責備的意思。
「關於我這段時間的去向,等會兒再吧!」聽出了歐陽蕊話語中的不善之意,楚峰也懶洋洋地回答道。
「楚師兄,我沒認錯吧,你回來了?」
「啊哈,楚師兄你可真是來去匆匆,神龍見首不見尾啊,一風聲也沒有,直接就像天外飛仙一樣回來了?」
「楚師兄,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很想念你啊!以為你肯定是有了什麼奇遇,在哪個無人所知的地方閉關練功呢!」
「嗯?楚師兄的修為,居然達到了黃氣修為麼?短短十幾天不見,楚師兄就從赤氣修為,衝到了黃氣修為啊?」
看到楚峰歸來後,頓時間,一大幫弟子們圍了上來,對楚峰噓寒問暖,那神情那語氣,好像楚峰就是他們的神一般。
「呵呵!諸位師弟師妹,大家相處的日子久著呢,回頭我會好好和大家聊一聊的!」
楚峰沖大家笑了一笑。
然而,表情一轉,目光卻像利劍一般,直接盯在了杜姓弟子和黑臉弟子的身上!
接著,楚峰一步步走到了他倆人身前!
「楚峰,你……你想幹什麼?」蛙眼的杜姓弟子一臉恐懼地問道。
「楚峰,你要傷害我們倆麼?同門相殘,那可是宗門大忌!」高個子黑臉弟子,也是一臉驚嚇地道。
他倆人的修為,都是後天初期橙氣境界,比現在黃氣修為的楚峰差了一個境界。
再加上兩人因為在背地裡楚峰的壞話,甚至詛咒楚峰死在外面,所以這會兒面對楚峰的目光,兩人都是毫無底氣,像受審的囚徒一般。
「傷害同門弟子,那是宗門大忌,可是背地裡詛咒同門死在外面,這又該怎麼算?」楚峰瞇著眼睛問道。
看到楚峰這劍拔弩張的氣勢,在練技場上做早課的所有弟子,都不約而同地圍了上來。
所有人都喜歡看個熱鬧,玄修士當然也不例外。
特別是楚峰這位風雲人物的熱鬧,他們就更樂得瞧一瞧了。
「發生什麼事了?」
「杜南和崔劍坡倆人,剛才楚峰的壞話,好像是詛咒楚峰死在外面,結果楚峰正巧趕來,被楚峰聽在了耳中!」
「這下可糟了!以楚峰的氣性和膽量,不定真敢殺了杜南和崔劍坡!至少,抽兩個耳光子總是輕的吧!」
「這也難!杜南和崔劍坡,可都是有人罩著的!動了他倆,就等於是動了罩著他倆的人!楚峰雖然厲害,也不可能完全不顧後果吧?」
看到楚峰這邊發生的衝突,許多男女弟子都忍不住大發議論。
其實他們議論的核心,就只有一句話——楚峰到底敢不敢對杜南和崔劍坡動手!
「楚峰,實話告訴你,我和崔師弟都是鮑君鮑執事的人,你如果對我們動手,鮑執事一定會替我們倆討回這個公道的!」杜南揚著臉道。
崔劍坡在驚惶之後,也一下來了底氣,「楚峰,你我倆詛咒你死在外邊?呵呵,這不過是個玩笑話罷了!你自已要是有本事,我倆就算真的咒你,能把你咒死麼?你如果沒本事,我倆就算天天盼你福壽無疆,那也保不齊你有個三長兩短,大家對不對?」
崔劍坡這樣揚聲問著眾人,但聲援他的人卻並不多。
主要是楚峰的氣勢太強,誰要是敢喊一個「對」字,等於是惹火燒身,而楚峰這把火可不是好惹的。
「呵呵,你們倆是鮑君的人麼?真是前途無量!」
楚峰冷冷地一笑,突然沉聲道,「想活命的話,我可以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你們把鮑君給我找來!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你倆必死無疑!」
「這……」
看到楚峰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杜南和崔劍坡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當然是想活命而不想死人,所以立刻就發出傳訊玄符,向鮑君求救。
在橫山外宗這種大宗門中,包括一些玄修家族中,很少有單獨的個人,而大多數弟子,都是有上下級的依附關係的。
比如,穿藍色玄裝的弟子,依附於菊花繁這種進入宗門好幾年的師兄,他們又依附於鮑君、洛傑這種有職位的執事。
同樣,執事也要聽命於堂主,堂主還要看長老的意思行事。
杜南和崔劍坡,平時為鮑君鞍前馬後地當狗腿子,這會兒因為嘴賤,有性命之憂了,自然便要請出鮑君來保命。
「楚峰,你要做什麼?可別鬧得太大了!」
這時候,一身紅衣如火的歐陽蕊,卻向楚峰傳音入密,了這一番頗有警告意味的話。
「歐陽師姐,我楚峰被杜南和崔劍坡這倆狗日的詛咒,他們有鮑君這個靠山,你難道就不給我做個主麼?你不給我做主也就罷了,難道還要阻止我為自已討個公道?」
楚峰也向歐陽蕊傳音,聲音冷厲。
顯然,楚峰根本沒把歐陽蕊這位外宗的天之驕女看在眼裡。
楚峰對她的意思是,她要尊重自已,自已便尊重她。她如果對自已有一星半的使喚之意,那就去她娘的。
隨著修為的提升,閱歷的增長,楚峰的底氣也是越來越足——當然,這份底氣在很多師兄們看來,那就是狂氣。
此時,無數男女弟子,看看一臉煞氣的楚峰,再看看心神惶惶的杜南和崔劍坡,他們全都被這裡的衝突吸引了。
「楚峰,動靜皆方略,可不要把事態鬧得太大,這可能對你不利!」這時候,一個溫柔如水的聲音傳向了楚峰的耳中。
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木巧雪。
木巧雪不顯山不露水,此刻一臉淡然地看著楚峰,向楚峰傳音入密,也是擔心楚峰太逞血氣之勇,到頭來再受什麼責罰的話,那可就太不值了。
「放心,雪兒,我自有分寸!等我解決了這件鳥事之後,我再送給你兩樣東西!」
楚峰傳音入密,回答道。
木巧雪眸如遠山,眉如墨畫,長而濃密的睫毛向楚峰眨了兩下,微微了頭。
認識楚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知道楚峰但凡要做什麼事,不是能夠勸得住的,而楚峰也絕非只有血氣之勇的莽夫,很多事情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算算也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嗯,我楚峰的時間何其寶貴,怎麼能浪費在你們這倆鳥人身上?你們倆在背地裡詛咒我,我現在便要殺了你倆,你倆沒什麼話好吧?」
楚峰瞪視著杜南和崔劍坡,冷聲道。
「楚峰,就算你是刑堂堂主,你也量刑太重了吧!」
杜南好像是被逼急了似的,大聲道,「我倆詛咒你死在外面,不假!但你也可以詛咒我倆,你多詛咒我倆幾句都行!你卻直接要取我二人性命,當宗門的門規律法是鬧著玩的麼?」
「就是!大不了,我們倆可以給你道歉,賠罪!但是因為這事,你要向我們倆動武,要傷害甚至誅殺我倆,這事兒給誰聽,也是你的不對!楚峰,你欺人太甚!」
崔劍坡也頓時硬氣了起來。
他倆人想的是,自已越是沒有氣勢,楚峰便越把自已二人視為草芥,而楚峰的實力比自已二人高,很可能還有厲害的玄器或殺招,不定真把自已二人殺了。
所以,他倆倒是同心協氣,挺起了胸膛向楚峰講起道理來。
「呵呵,杜南,崔劍坡,你倆人修為不高,講歪理的本事倒真不!」
楚峰冷笑起來,大聲道,「不錯,你倆人只是詛咒我了,並沒有傷我、殺我,但是,你倆人有傷我、殺我、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的心思!你倆有心讓我死,只是沒有本事讓我死罷了!」
杜南和崔劍坡臉色慘白。
「我現在不用自已的方式回敬你們,難道要等我被你倆咒死了,才有理由死而復活,也再咒死你倆麼?你倆不招惹我,我楚峰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你倆招惹我了,那就別那麼多屁話,洗頸受戮吧!」
到這兒,楚峰暴喝一聲,身上黃氣滾滾,殺機畢現!
「楚峰!九天十地,就狂了你自已!你倒是動他倆人一下給我看看!」
而就在這時,半空中一道人影疾如流星地飛掠而來。
此人腳踩飛劍,身軀輪廓極其巨大,看起來也就有威不可擋的氣勢,而這人正是鮑君!
「鮑君,你來了?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不動他倆了,我先動你!」
楚峰一言既出,胸口處一道刺目的白光,電一般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