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乃照的引路下,楚峰一行四人,繼續在這茫茫雪原上前進。
走在這片雪原上,四周雖然並沒有高聳入雲的大雪山,但剛才千里之外發生的大雪暴,卻將千萬年的雪山寒氣一重重的推趕過來,使得這片雪原籠罩在極重的寒氣之下。
「來,這一囊雪蠍火酒,你們三個分了吧!」
楚峰說著,便將一囊雪蠍火酒交給了阿雁。
身上帶的兩囊雪蠍火酒,楚峰自已留下一囊,白乃照和阿雁、阿鶯三人共享一囊。
「多謝楚公子!」
阿雁和阿鶯立刻向楚峰道謝。
之前楚峰喝了兩大碗雪蠍火酒,身上的火氣很重,所以在穿越大雪暴時,也沒有被寒氣侵襲,白乃照是煉體期七重生息境界的武力,對抗寒氣也無大礙,而阿雁和阿鶯可就十分遭罪了。
這寒氣可不是一般的寒氣,而是大雪山沉澱了千萬年的寒氣,隨著大雪暴突然爆發出來,如果真被寒氣襲個正著的話,就算煉體期八重的武者也抗不住,會瞬間凍僵在原地,下場必死無疑。
所以,楚峰遞來的這一囊雪蠍火酒,簡直就是保命的藥湯,阿雁和阿鶯向楚峰又是拱手,又是抱拳的,連聲道謝。
看到阿雁和阿鶯一人一口地喝起火酒來,白乃照不禁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這裡。
「呵呵,白堂主,光看是看不來火氣的,你也來點吧!你可是咱們一行四人的引路人,不能有什麼閃失!」楚峰笑著說道。
阿雁和阿鶯匆忙喝了兩口,立刻便將大半囊的雪蠍火酒遞到白乃照面前。
「白堂主,喝點吧,這雪蠍火酒確實好喝的很!一喝下去之後,丹田里生起一團熱氣,全身都暖烘烘的,內氣的運轉也更加流暢了!」阿雁說著,向楚峰投去一個感激的微笑。
白乃照面無表情,接過酒囊來,一副想喝卻又不方便喝的樣子。
楚峰看他這副糾結之態,不禁面露微笑,他喝就喝,不喝可沒人會硬往他嘴裡灌酒。
「白堂主,你要不喝的話,就塞上酒塞吧!這酒囊打開後應該盡快飲酒,寒氣灌到酒囊裡後,火酒的火氣可就不那麼大了!」楚峰調笑著說道。
一聽這話,白乃照眉頭一皺,立刻塞上了囊塞,說道,「不好!咱們現在不能喝雪蠍火酒!」
「哦,為何?」看他一驚一乍的,楚峰問道。
「因為我們無法判斷現在所處的方位,是距離雪原西域的烏寒女族近,還是距離雪原東域的烏寒男族近!如果距離西域近的話,雪山西域大多是畏懼火氣的雪怪,喝點火酒自然可以防雪怪。而如果距離東域近,雪山東域卻都是專捕火氣的雪怪,像雪山鬼猿這種大型雪怪便是典型!」
白乃照十分鄭重地說道。
一聽這番話,阿雁和阿鶯的臉色立刻變了,頓時面如土色。
「白乃照,你怎麼不早說?你要早說一聲,我也不會讓阿雁和阿鶯喝這火酒了!」楚峰很不爽地責問道。
按白乃照這種說法,阿雁和阿鶯喝下雪蠍火酒之後,不但沒有讓雪怪退避的可能,反而更容易遭受另一種雪怪的攻擊,這樣的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我也是剛剛突然想到的!」白乃照反駁了一句,也知道自已確實想慢了一拍。
「唉!白乃照啊白乃照,你這傢伙真是……」
楚峰搖搖頭,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麼了,向阿雁和阿鶯說道,「兩位師妹不要怕,有我楚峰在,力保你們倆萬無一失!」
「多謝楚公子!」
兩女向楚峰深深拜了一拜,她倆對烏寒雪山和各種雪怪並不熟悉,打鬥實戰能力也很一般,唯一的長處就是對冰冥母貝有一定的研究。
所以,在趕到烏寒雪族之前,阿雁和阿鶯自已也都覺得,兩人像是隊伍中的弱者,是拖後腿的存在,因此也很承楚峰的人情!
接下來,白乃照也沒有多說什麼,繼續走在前頭趕路。
而後面的阿雁和阿鶯,卻是一左一右,分別跟在楚峰身側。
這四人雪地趕路的情景,不知道的從遠處一看,準會以為走在前頭的是探路的僕人或家丁,而後面的是一位公子爺,兩位頗有幾分姿色的丫環伺候在這位公子爺的左右。
阿雁和阿鶯緊緊跟在楚峰左右,一是為了和楚峰做個伴兒,畢竟兩人欠楚峰好幾個人情,無以為報,跟在身邊也算給楚峰襯一襯勢。
二來是因為跟在楚峰身邊很有安全感,這樣走起路來心裡會踏實很多。
一路前進,不知過了多久,四周還是白茫茫的一片,寒氣也仍是非常重。
走在這種沒有任何參照物的茫茫雪原上,就算走出幾百上千里路,四周的景物也還是和之前差不多,給人一種原地踏步的錯覺。
「白乃照,我們還要走多久?那專食火氣的雪怪還有可能出現麼?你估計一下,好讓兩位師妹放放心!」楚峰向前頭的白乃照說道。
楚峰估計著,這一會兒趕了足有五百里路,這一路上除了風雪之外,可沒見到任何大大小小的雪怪,那所謂的雪山鬼猿更是連影兒都沒見。
一行人就像是走在一片沒有生命的禁區中。
「這個說不準。」白乃照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楚峰惆悵地笑了笑,能說准的話兒,白乃照總要在事後才說出來,而讓他事前做個估計,他卻又說不準。
楚峰突然有個念想,如果自已和他兵分兩路,各走各的,恐怕也不會受什麼影響吧?
突然,楚峰看向前方的眸子中微光一閃,在前方,好像有一道極快的影子一掠而過!
「嗯?」
楚峰心裡一動,立刻向白乃照說道,「剛才我好像看到,前方有東西一掠而過,你注意到沒有?」
這話一出口,阿雁和阿鶯立刻緊張起來,拔劍四顧,小心提防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白乃照也立刻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著前方,然後突然趴下身來,耳朵貼到了厚厚的積雪上,凝神靜聽著什麼。
煉體期七重生息境界的武者,可以以耳代目,趴在地上聆聽四周的聲響,一般的武者就算聽力再好,也只能聽取一定範圍內的聲響,超過一定的範圍後,自然就聽不到什麼動靜了。
而生息境界的武者,卻可以借助丹田內氣的運轉,將聽力大大提高,聽覺就像聲波一樣,一道道擴散出去,後波推前波,聽的時間越長,範圍便越廣。
這算是地聽術的雛形,聽覺的強弱,和丹田中的內氣息息相關,內氣越強,聽力便越好。
白乃照聆聽了一兩個呼吸的時間,突然臉色大變,站起身說道,「不好,是雪山鬼猿來了,而且不止一頭!」
「啊?在哪兒?」
阿雁和阿鶯緊張地詢問出聲,兩人各挺長劍,背靠背互相守護對方的後心。
「嘿嘿嘿嘿!」
突然,一聲詭異的嘿嘿笑聲傳了過來。
這道怪笑十分奇特,前兩個「嘿嘿」聲還在幾十丈外,後兩個「嘿嘿」聲好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