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時分。
明亮的圓月還高懸在夜空中,楚峰便聽到了敲門聲,兩位高氏堂主已經在催楚峰上路了。
楚峰向高廣鷹要了一個儲物袋。
通過昨晚的一番研究,楚峰已經知道,自已這個儲物袋並不是想生造什麼就生造什麼,想生造多少就生造多少,而是有限度的。
還是和老牛拉犁一樣的道理,老牛拉犁需要消耗能量,不可能無休止地拉犁。而儲物袋造物,每造一點東西,就要消耗一點能量。
所以,儲物袋應該是盡可能生造有價值的東西才對,像木巧雪用來鎮住脈痛的金色脈針就很有價值,而像尋常的金元寶、銀元寶和戰影鐵,價值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以楚峰現在的身份,並不怎麼缺錢,就算撇開九玄宗要付的三十萬金的趕路費,楚峰自已也有兩大堆金元寶、銀元寶和戰影鐵,價值量超過十萬金。
高廣鷹是九玄宗物器堂的堂主,隨手就給了楚峰一個白色的儲物袋。
楚峰把所有的金元寶、銀元寶和戰影鐵,包括那霸王逐影槍也在內,一股腦地轉存進了白色儲物袋裡,這樣做的目的,是減輕黑色造物儲物袋的能量消耗。
不是在必要的情況下,楚峰不會再把金屬性物品隨意丟進黑色儲物袋裡,除非這件東西價值量很高,否則裝進白色儲物袋就可以了。
要造就造精品,不造俗品,更不造垃圾,這是楚峰使用儲物袋造物的原則!
「楚賢侄,聽說昨晚你和白堂主發生了一點衝突?」一邊走著,高廣鷹問道。
「嗯,應該說,是白堂主和我發生了一點衝突才對!是他先找上門的!」楚峰說道。
「對,對!白堂主昨晚找你,我們當時並不知情。不過,他應該是因為破雲房雕受了力傷的事兒,對你銜恨,這才尋你的晦氣的!」
高廣鷹的說法,證實了昨晚那些弟子們所說不假。
「隨他便吧!」
楚峰搖了搖頭,看到前方九玄大殿的殿前,站著一大群人,足有三百人之多,不禁驚訝道,「那些人是幹什麼的?司空宗主也在?」
「沒錯!楚賢侄,現在你動身趕往烏寒雪族,這對九玄宗來說可是大事件,所以師尊率領宗門各位堂主,前來送你一程!」高廣鶴說道。
「呵呵,三五人也就罷了,有必要出動這麼多人?」
楚峰嘴上這麼說,心裡卻覺得十分受用,畢竟這是受眾人的尊敬,一般人可沒這待遇。
「快看,楚公子來了!田師弟,聽說了麼,昨晚楚公子和白堂主較量了一番,白堂主居然不敵楚公子!」
「嗯,聽說了!據說白堂主只攻不守,楚公子只守不攻,讓了白堂主三招之後,長槍一出,一招制勝!」
「楚公子真是驚才絕艷啊!白堂主本來想藉著破雲房雕的事兒,在楚公子這裡找回點面子來,這回卻弄得更加沒面子了!」
「依白堂主的個性,恐怕這事兒不會就這麼算完!別的事不說,就說眼下烏寒雪族這件事,還需要白堂主介入其中呢!」
隔著幾十步遠,司空行身後的男女弟子們看到楚峰大步而來,忍不住便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甚至不少堂主也低聲談論著楚峰。
楚峰沒有理會這些議論,遠遠地便向司空行抱了個拳,說道,「司空宗主,讓您老人家和這些堂主、弟子們星夜為我送行,真是不敢當!」
「好說好說!」
司空行微微一笑,說道,「楚峰,昨晚白乃照和你發生了一點矛盾,這件事我已經聽說了!不是我袒護自已家的堂主,而是這件事說起來也是事出有因,還是因為那破雲房雕!當然,當初你和破雲房雕拚力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包括風雷武館的韓墨韓堂主,也不知道破雲房雕雖然養在九玄宗,其實是給烏寒雪族在冰冥海上尋找冰冥母貝用的,否則他也會阻止你和破雲房雕拚力的!」
「嗯,說的是!」楚峰點點頭,對這件事也不想再多提了。
「楚峰,眼下你趕往烏寒雪族,白乃照還會和你同行的!」司空行忽然說道。
「哦?他和我同行?他也要去烏寒雪族麼?」楚峰立刻問道。
「沒錯!白乃照是馭獸堂的堂主,不但對一般的蠻獸很有研究,而且對冰冥母貝也相當熟悉!你們這次前往烏寒雪族,如果他們那裡有現成的冰貝金珠的話,你施展**力,試著生造一番便可。如果沒有現成的冰貝金珠,那烏寒雪族的族人們還要前往冰冥海去尋找冰冥母貝,這時候就輪到白乃照出力了!」
司空行耐心地解釋道。
九玄宗和烏寒雪族唇齒相依,現在烏寒雪族遭遇冰貝金珠的危機,九玄宗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宗門中凡是能出得上力的人,不管堂主還是弟子,都要前往烏寒雪族出一把力。
而白乃照,正是在這件事上最能出得上力的人。
「原來是這樣。」
楚峰點點頭,說道,「司空宗主,不是我楚峰排擠人,我看白乃照對我很有成見,為了防止中間橫生枝節,不如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和白乃照各走各的吧!」
「恐怕不行。」
司空行搖頭苦笑,「從這裡到烏寒雪族,開始的五百里路,你們可以乘坐飛行蠻獸,節省一點體力。飛到暮雪山莊的地界時,你們就必須改為步行,再向北進入烏寒雪山,腳步就更要輕盈一些了。為了防止發生雪崩、雪震,或者引出雪山中的雪怪,你們必須走最安全的路徑!而這安全的路徑,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根據雪山中的實際路況來辨別,白乃照多次穿越烏寒雪山,對路況非常熟悉。所以,九玄宗中既能為你引路,又能在冰冥母貝一事上出力的人,也就只有白乃照一人了!」
「呵呵,真是夠巧的!」
楚峰也搖頭苦笑起來,這真有點冤家路窄的意思了,昨晚剛和白乃照發生了衝突,算是當眾損了他的面子,今天就要和他同行於大雪山中,這一路上可得多加小心!
「楚峰,你放心,白乃照雖然年輕氣盛,但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等一會兒他來了,我會當面叮囑他,不可與你發生任何衝突!」司空行鄭重說道。
楚峰點點頭,心裡不禁想道,之前前往風雷石窟的時候,那柳生華不也是當面告誡兒子柳潤,萬不可與自已發生衝突麼?結果這番告誡成了反話,柳潤不止與自已發生衝突,甚至還想加害自已。
當然,楚峰也知道,事情一碼歸一碼,發生在柳潤身上的事情,不可能再在白乃照身上重演一遍。
「快看,白堂主來了!」一位弟子忽然說道。
楚峰看到,明亮的月光之下,四匹純白如雪的高頭大馬,轉過九玄大殿的殿角後,向這裡飛奔而來。
四匹馬上,分別有三位乘者,中間領頭的那位正是白乃照,另外兩位則是身穿金色勁裝的女武者,最後那匹馬的馬背上空空的,沒有乘者。
轉眼之間,四匹駿馬奔到九玄大殿前,白乃照三人下馬,向司空行行了一禮。
楚峰注意到,這四匹駿馬還真有點不一般,原來馬肚的兩側是長著肉翼的,只不過是被收攏了起來,這顯然是可以在天上飛行的飛馬。
「白乃照,你們四人馬上就要動身了,你要切記,不要和楚峰發生任何衝突,因為他這是在給九玄宗幫忙,還有,凡事以大局為重!」
這時候,司空行當著楚峰的面兒,一言一語地告誡白乃照,而白乃照就微微低頭聽著,一副受教的樣子。
「楚賢侄,這是一袋由九玄宗煉製的火陽丹,你到了烏寒雪山的深處,寒氣很重,可以服下火陽丹避寒,減少丹田中內氣的損耗!」
高廣鷹將一袋火陽丹遞給楚峰,說道。
楚峰收了下來,指著那匹無人乘坐的飛馬,說道,「這匹馬怎麼沒人乘?這是給我準備的嗎?」
「沒錯!這四匹馬,都是馭獸堂豢養的飛天雪馬,你們每人乘一匹,可以趕出前面的五百里路!」高廣鷹說道。
「嗯!不過我這匹馬,好像有些特別!」楚峰說著,犀利的目光盯在那匹為自已準備的馬上。
「楚峰,有什麼不對嗎?」就在這時,白乃照忽然走了過來,向楚峰發問。
「是有些不對!馭獸堂給我準備的這匹馬,好像瘦弱了一些,模樣也不夠精神!」楚峰搖頭說著,一副十分不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