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千鈞這麼一開罵,旁邊的幾位師兄弟便也開口,對熊武有一句沒一句地侮罵起來。
面對千夫所指,熊武雙拳緊握,大聲說道,「韓師叔!我和楚峰有仇,我們之間有個言語衝撞,那在情理之中!你們風雷武館的人插嘴幫腔,這就是風雷武館的待客之道麼?!」
韓墨搖搖頭,說道,「待客,自然是不能這樣待客的!不過,有人不想看到楚公子和雷小姐在一起,這樣的人,我們風雷武館不認為他是客,自然也就不用管什麼待客之道了!」
「好!」
熊武咬了咬牙,說道,「坦白說,我恐門只和楚峰一人有恩怨,並不想得罪天機木家,也不想和風雷武館有什麼衝突!我也不妨退上一步!」
說著,熊武又轉向楚峰,「楚峰,如果你真的有膽和恐門抗一抗的話,等到決戰之約過後,如果你還有命的話,你再做風雷武館的女婿,你敢不敢?」
熊武的意思也很明白,等到決戰之約過後,如果楚峰被恐門所殺,那時他還不是雷影風的女婿,恐門得罪風雷武館也小一些,未嘗沒有迴旋的餘地。
而如果熊家被楚峰滅門,那時楚峰要做雷影風的女婿,熊家自然管不著了。
楚峰說道,「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熊武立刻說道。
「我要你先脫離恐門,並且和熊戰熊威斷絕父兄關係!」楚峰說道,「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也按你說的這麼做!」
熊武一怔,問道,「要我脫離恐門?和父兄斷絕關係?這怎麼可能?就算我這麼做了,你又想怎麼樣?」
「如果你這麼做了,那你不是恐門中人,也不是熊家的人,我下一刻就會把你碾殺在這裡!你信不信?」楚峰目光如刀,冷冷地盯著一丈之外的熊武,目光中戰意瀰漫,殺氣陡現!
一聽這話,特別是感受到楚峰這殺氣騰騰的氣息,熊武立刻後退一步,喝問道,「楚峰,你想怎麼樣?想倚多欺少麼?」
跟著熊武來此的三位寨主,也立刻站到熊武身旁,表面上雖然是保護熊武,其實心裡卻怕得厲害,如果楚峰一聲令下,喊出一個「殺」字的話,這四面八方的各路武者,恐怕沒有幾個人不會動手,那樣的話,熊武這一行四人,立刻就會灰飛煙滅,屍骨不存。
楚峰搖搖頭,冷聲說道,「熊武,你別緊張,我只是想讓你明白,現在不是我沾了風雷武館的光,而是你沾了決戰之約的光!在決戰之約到來之前,我不能和恐門發生明殺或者暗鬥,不然的話,以你煉體期七重的武力,你以為我殺不了你?」
說到這兒,楚峰背負著手,抬起腳步左一邁,右一踩,再忽然一個轉身。
呼!
就在這一個轉身之際,呼的一聲響,一道一人高的小風柱平空而現,漏斗型的小風柱包裹住了熊武所坐的那張棗木大椅,嗖嗖嗖的在原地轉了兩圈。
一個呼吸之後,當風柱停止並消彌在空間中後,嘩嘩嘩嘩,無數的鋸末兒揚沙一樣灑落下來,大量的木屑,竟堆成了一小堆金字塔狀的屑堆!
這張大椅是由風雷武館地界上出產的棗木製成的,能夠抗擊強風怒雷的沙山棗樹,木質比金鐵還硬,製成的練功樁被武者日日擊打,都可以使用二十年之久,然而被楚峰疾風步走出的風柱包裹,短短一個呼吸之間,便化成了細細的粉末兒。
「這……」
看到這一幕,周圍年輕的男女武者們固然是大吃一驚,歎為觀止,而不少煉體期七重甚至八重的高手,也是目瞪口呆,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不難想像,剛才這道風柱如果不是包裹住棗木大椅,而且包裹在熊武身上的話,以他煉體期七重的武力,恐怕就算不血肉橫飛,也會被風力絞得皮開肉綻,遍體鱗傷。
而楚峰剛才這話,顯然也得到了最充分的印證,楚峰完全有實力擊殺熊武!
「聞名不如見面!我們只聽說楚公子力挫五位堂主,並且力敗柳生華之事,畢竟沒有見過,這下卻是開了眼了!不說別的,楚公子剛才露的這一手兒,堪稱驚艷啊!」
「沒錯!不知楚公子剛才走的這步法,是哪種高深的武學?風雷武館風宗的步法,號稱江湖一絕,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是以風宗領袖柳生華的步法,他也萬萬走不出這等威力來啊!」
「嗯,這套步法威力很大,發動起來也很快,對敵時真令人防不勝防,可不是風宗的步法可比的,估計是一種我們沒有聽說過的高深武學吧!」
「剛才這道風柱,如果是裹在熊武身上的話,恐怕他現在連瞪眼睛的機會也沒有了!楚公子說有實力擊殺他,那可真不是虛話啊!」
「看來,的確是熊武沾了決戰之約的光,不然的話,以楚公子現在的實力,要殺熊武還不就是三步兩步的事兒?」
「呵呵,雷小姐真好的福氣啊!楚公子才貌雙全,武力又如此強橫,在九山十八脈幾十萬年輕武者中,像楚公子這樣的存在,恐怕不超過一掌之數!」那位腰懸寶劍的唐喜翠一臉艷羨和欣喜之色。
聽到周圍這一片男女武者的議論聲,熊武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熊武,怎麼樣?現在看來,到底我是『馬兒』,還是你是『馬兒』?是你宰殺我,還是我宰殺你?」楚峰冷冷地問道。
熊武嘴唇緊閉,啞口無言,此刻卻完全沒有了剛才提到「馬兒」時的自信,心中裝的全是震驚。
熊武也算是勤於修武的武者,楚峰剛逃離恐門的時候,他還是煉體期六重的實力,現在事隔一個多月,他的實力也有所精進,達到了煉體期七重的境界。
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想像楚峰這樣露上一手,不動手便讓棗木大椅化為木屑,自問是絕對辦不到。
身在此處,不管是比拚個人武力,還是比拚背景後盾,熊武知道,自已都不是楚峰的對手,再這麼僵下去,自已恐怕會更加難堪。
就在這時,雷影風大步走了過來,向熊武說道,「熊武,回去告訴你父親熊戰,你們恐門熊家和楚峰有仇,我們風雷武館和楚峰卻有恩,你們要報仇,我們也要報恩!現在我要把女兒許配給楚峰,這可不是你區區熊武能阻擋的!而到了決戰之約那天,我不想讓我女婿有事,就如同你父親也不想讓你有事一樣,你明白麼?」
「雷館主,你的意思是,到決戰之約那天,你還會插手恐門和楚峰的恩怨?」熊武立刻問道。
「會又怎樣?我問你,如果你死在楚峰手上,你父親熊戰會不會找楚峰算賬?」雷影風沉聲問道。
「當然會!父親為兒子報仇,天經地義!」熊武大聲道。
「說的好!熊戰能為他兒子報仇,楚峰如果有事,我就不能為兒子報仇麼?」雷影風大聲反問。
「那可不一樣!我是熊戰的兒子,就算楚峰做了你女婿,他也不是你兒子!」
「放屁!一個女婿半個兒,你這毛頭小子沒聽過?」雷影風大聲說著,揮了揮手道,「熊武,你聽著!風雷武館從來不怕什麼人,更不怕你恐門熊氏!你小子不想自取其辱的話,立刻走人吧!」
「好,告辭!」
「不送!」
就這樣,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鬧了個灰頭土臉的熊武,帶著同來的三位寨主,匆匆忙忙地離去了。
熊武剛走不久,楚峰心裡一動,立刻便走到雷影風身旁,低聲說道,「雷館主,我……我有點要緊的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