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兒,你說什麼?」
一聽柳潤這話,柳生華立刻皺起眉頭,沉聲喝道,「平時不見你說三道四的,今天你是怎麼了?怎麼淨唱起反調來了?」
「柳館主,我覺得柳潤說的對!」楚峰說道,「在下一來不想當這個副隊長,二來也沒有能力當副隊長,請柳館主另選他人吧!」
「楚公子,你不用客氣!隊長之職,是雷劍琴的了。而這個副隊長,還必須由你來當!」柳生華點頭說道。
「父親,為什麼?為什麼是他來當,而不是我來當呢?」柳潤搶在楚峰的前頭,先把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你知道什麼!我讓楚公子做副隊長,是因為他是打殺雷合獸的主力!」
柳生華有些動怒了,說道,「在石窟中面對雷合獸時,他一人是主,你們四人都是輔,很多隨機發生的情況,比如是進攻還是防守,都需要楚公子根據自己的戰鬥力做個選擇!不讓他做副隊長,難道讓你做麼?」
「父親,我……」
柳潤立刻啞口無言了,低下頭說道,「我並不是小看楚公子,我只是想多為風雷武館出點力!」
「那你就多做事,少說話,更不要跟楚公子唱反調!」
柳生華板起了臉,鄭重說道,「柳潤,我以風雷武館副館主的身份警告你,你們這次進入風雷石窟,破除風雷之劫,這可是關係到風雷武館生死存亡的大事!如果因為你的原因,導致中間出現什麼差錯,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兒子,就對你網開一面!」
「父親,我知道了!」
柳潤點點頭,對父親這一番正顏厲色的告誡不敢疏忽。
聽到柳生華這番話,楚峰也知道,看來這五人小隊的副隊長,還真得由自己來擔任,那也就沒什麼好推脫的了。
安排妥當後,韓墨給楚峰一行五人,每人發了一個指南魚、一張風雷石窟的行走路線圖,然後五人便動身上路了。
在送下狂雷山的時候,館主雷影風仍然是大步當先,也沒有向楚峰說點什麼客套話,倒是副館主柳生華一路陪伴楚峰,不斷向楚峰致謝。
對於雷影風和柳生華這一正一副兩位館主,楚峰也算是心裡有數了,雷影風是位氣性蒼莽的武人,不會說什麼客氣話,而柳生華待人接物十分謙和,很有仁人君子的風範,兩人可算是一剛一柔。
風雷石窟在狂雷山的正東方,從狂雷山的山腳下出發,先要穿過一片方圓二百里的森林,然後穿過四百多里的一片風雷石漠,這才到達風雷石窟的入口。
走在向東的林間小路上,風雷武館的這四位男女弟子,不斷說說笑笑,神情十分輕鬆,而楚峰心裡卻憂心忡忡,一路沉默寡言。
楚峰沒有想到,和自己結伴進入風雷石窟的,不但只是煉體期五重的外家高手,而且都是些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
試想,進入風雷石窟中消除風雷之劫,這是關係到風雷武館生死存亡的大事件,武館居然派出這四位年紀輕輕的新秀,實在讓楚峰難以放心。
進入風雷石窟後,如果一切按照武館所預想的那樣,沒有什麼突生的波折,那倒還好些,算是讓年輕弟子們歷練了一番。而萬一有什麼突發的變故,楚峰可不認為他們四人的應變能力會強到哪去。
任務如此艱巨,執行任務的隊員卻如此年輕,楚峰暗暗盤算著,但願他們四人都靠譜一些,可別搞出什麼ど蛾子。
「楚峰,你在想什麼呢?」
看到楚峰只顧低頭趕路,一路上一言不發,柳潤湊了上來,說道,「楚峰,我看你板著臉,好像在生氣?又好像愁眉不展?你在想些什麼?你是怕此行兇多吉少,還是後悔來到風雷武館啊?」
楚峰聽他說話陰陽怪氣的,反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怕凶多吉少的話,你大可放心!我們四人雖然不敢說是萬金之軀,但在風雷武館可是身份顯赫的存在,我們都不怕危險,你怕什麼?」
柳潤盯著楚峰的臉,又道,「如果你後悔來到風雷武館幫這個忙的話,那你就更不應該了!你吃了黃金戰蟒的蟒膽和蟒肉,為風雷武館出一把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就算為風雷武館赴湯蹈火,你也不能推辭!」
「柳師弟,你這話說重了吧?」
一聽這話,雷劍琴立刻搖搖頭,說道,「柳師弟,我們剛走下狂雷山,你就忘了柳叔父的話了麼?楚公子是我們武館的客人,你怎麼能找他麻煩?」
「雷師姐,我沒有找他麻煩!我們四人一路上有說有聊的,而楚峰卻板著臉,好像誰欠了他似的,我這人心直口快,就想告訴他這個道理,好讓他知道,風雷武館沒人欠他什麼!」柳潤分辯道。
「你這個道理,我覺得說不通!」楚峰搖搖頭,說道,「當時,那條黃金戰蟒自己陳屍在我面前,我哪知道它是你們風雷武館所養的?我吃就吃了,風雷武館讓我幫這個忙,我也沒有二話,你卻不斷擠兌我,這是什麼意思?」
楚峰不是盛氣凌人的人,但是面對柳潤的擠兌,楚峰也不會一味忍讓。
而讓楚峰想不通的是,他為何總是擠兌自己?這事倒要問個明白。
「好,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吃的那條黃金戰蟒,是我柳潤養的!我從六歲就開始餵它東西吃,餵了它將近十年,我和這條百年老蟒的感情很深!」柳潤大聲說道。
「原來如此!」楚峰點點頭,「這麼說,我把這條黃金戰蟒剁碎了吃了,你很心疼?覺得很憤怒?」
「廢話!凡夫俗子養一條狗,養上十年卻被人剁碎了吃掉,那還會憤怒得罵街呢,你說我心不心疼?憤不憤怒?」柳潤勃然問道。
「呵呵,你倒養得一條好蟒!餵上百八十年,本來是為了對付雷合獸的,結果到頭來不但沒出一點力,瞎費了百十年的靈藥肉食,甚至還吞食了你們武館的高手唐動,這樣的惡蟒,被我撞見我就吃,如果被你們抓住,難道你們不打不殺,還會把它供起來?」
看這柳潤咄咄逼人的樣子,楚峰也是寸步不讓,冷笑著反問。
「你!」
柳潤語塞,喝道,「這條黃金戰蟒,就算要打,要殺,要煮著吃,也是我們風雷武館的人吃!你白撿了一個大便宜,還在這裡說風涼話,你本事不大,嘴巴倒挺厲害的!」
「好了好了!這點鳥事有什麼好吵的,吵個毛!」
那位長相威猛的范千鈞突然大聲一喝,說道,「柳師弟,我知道你心疼那條黃金戰蟒,可它早已經被楚峰吃到肚子裡,早就變成糞了,你還想讓他吐出來還給你不成?話說回來,楚峰能來幫忙就不錯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如果把楚峰氣走了,回頭柳師叔罰你十年不許說話,不把你憋得拿****當嘴使!」
「范師兄說的不錯!」
雷劍琴點點頭,向柳潤說道,「黃金戰蟒的事,過去就過去了,與其追究黃金戰蟒,不如把消除風雷之劫的任務做好。那條黃金戰蟒,本來就是要為消除風雷之劫而犧牲的!」
看到范千鈞和雷劍琴都不為自己幫腔,柳潤一臉的不服,又向唐嬌說道,「唐師妹,你覺得我說的對麼?」
唐嬌搖搖頭說道,「那黃金戰蟒以前是很威猛,很讓人喜歡,可是它狂性大發,吞食了我父親,這種惡蟒死一萬次也不多!」
「唐師妹,我……」柳潤臉色通紅,立刻緊張了起來。
剛才范千鈞和雷劍琴都不聲援柳潤,他也沒怎麼樣,現在唐嬌這番話,卻讓柳潤十分尷尬,急得搓起手來。
楚峰心裡冷笑,看來柳潤這個白癡喜歡唐嬌,而他剛才的一番話,顯然讓唐嬌非常不滿,相信現在他也知道,他在唐嬌面前緬懷黃金戰蟒,實在是很愚蠢的行為。
至於范千鈞和雷劍琴,兩人說話還算公正,特別是范千鈞,話雖然說得很難聽,但是話糙理不糙,楚峰知道他是有啥說啥的耿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