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戰一張臉都黑了。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突然,拳風疾勁,熊戰二話不說便向楚峰一拳打來——不管將來怎麼樣,現在先把楚峰斃掉,報了兩個兒子的大仇再說!
熊戰這一拳力道十足,快如閃電,拳風中帶有風雷之聲!
而在熊戰出拳的瞬間,楚峰也扣動了手中的暗器,一枚攻擊物衝著熊戰的額頭處,暴射而出。
與此同時,早已處在蓄勢狀態的木震東也閃電般的出手。
哧!
彭彭!
熊戰畢竟是煉體期八重的高手,而且早就防著楚峰手裡的暗器,那攻擊物射向熊戰,被他側頭閃開,哧的一聲響,圓珠型攻擊物射穿了窗紙,飛得無影無蹤。
而熊戰打向楚峰的這一記重拳,也被木震東的一掌架開,彭彭兩聲響,兩人閃電般地交了兩次手。
交手的結果是,木震東站在原地不動如山,神色自如,而熊戰卻不禁後退了一步。
雖然只是後退一小步,但卻毫無疑問,熊戰的武力比木震東略低一籌。
如果結合著恐門的戰獸鬼面飛熊,熊戰這煉體期八重的武力,可以匹敵煉體期九重的高手。而如果沒有鬼面飛熊的輔助,在煉體期八重的武者中,熊戰的實力也就在中游左右。
「熊門主,好俊的身手啊!一門之主,又是煉體期八重的武力,居然向楚峰偷襲?你這臉皮,還能再厚一點麼?」
木震東目視熊戰,立刻冷笑起來。
「老夫為子報仇,無關臉皮厚薄!」熊戰怒聲說道。
「熊兄,木兄,按理說,你們兩家和楚峰小友的恩恩怨怨,我風雷武館無權過問,不過,既然眼下撞上這件事了,韓某少不了要說上幾句。」
韓墨緩緩站起身來,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熊兄,你們熊家和楚峰這樣冤冤相報,打打殺殺的,何時是個了局?不如這樣,你們約定一個決戰之期,現在暫且罷鬥,等到決戰之日,再一決生死,那樣豈不是乾脆利落?」
楚峰和熊戰互相敵視著,都沒有說話。
「木兄,你以為如何?」韓墨問道。
「木某不便作答,此事還得聽聽楚賢侄的意思!」木震東拍拍楚峰的肩膀,對楚峰顯然是全力擁護的。
「對韓師叔的提議,在下贊同!」楚峰點了點頭,向熊戰問道,「老小子,你呢!」
「好!老夫也無二話!」熊戰也大聲答應下來。
雖然處在暴怒的狀態,熊戰頭腦倒還清醒,知道自己和恐門現在的處境。
現在要想殺掉楚峰,是萬萬做不到的,就算拼著同歸於盡,恐怕也還是辦不到。而以後再殺楚峰的話,明著殺,楚峰有天機木家的庇護。暗裡殺,楚峰也不是任人打殺的靶子,能躲能藏,也同樣不易。
所以,與其將來大費周章,不如現在答應下來,和楚峰定下一個一決生死之日。
「韓某擬了一個決戰之約,好讓你們幾位聽聽——」韓墨頓了一頓,「從今天算起,五年之內,恐門和楚峰罷戰罷鬥,到五年之後的今天,恐門和楚峰進行一場生死決戰!到那時,木兄可就不能再插手其中了,雙方是生是死,各憑本事,怎麼樣?」
「什麼?五年?太久了!」熊戰立刻搖頭,說道,「最多一年!」
熊戰也不是傻子,韓墨所提的這個決戰之約,表面聽起來挺公平,恐門給楚峰一個成長的時間,而到時候木家也不能再插手其中,就讓恐門和楚峰一對一地拚個生死。
其實,公平與否,全看時間給的是長是短。
如果恐門只給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楚峰無疑吃大虧。而如果按韓墨說的,給楚峰五年的時間,那楚峰可就撿了大便宜了。
現在,楚峰是煉體期四重,犀力的境界。在木家的支持和幫助下,誰敢說五年之後楚峰無法成長到超過恐門所有人,甚至是九山十八脈第一人的存在?
「笑話!一年的時間,那叫時間麼?如果只給一年的時間,那還不如現在就作個了斷!」木震東十分硬氣地說道,話裡也不無威脅的意味。
「最多兩年!」熊戰大聲說道,「如果行,那就兩年之後拚個生死,到時誰也無權插手!如果不行,恐門可從沒怕過誰……」
「兩年太久了!你恐門等得起,我楚峰還等不起!」
楚峰突然打斷了熊戰的話,說道,「四個月的時間!從現在算起,最多到年關決戰!到時,我必殺你熊氏滿門,盡取你熊氏性命!」
「什麼?」
一聽這話,熊戰固然大吃一驚,木震東和韓墨也都是吃驚不小。
在這種情況下,楚峰應該多為自己爭取時間才是,時間越充足,將來決戰時的把握自然就越大,哪有反過來削減自己的時間的?
而且,一下就從兩年,減到短短的四個月?
四個月的時間,說來也只是彈指一揮間,不知不覺就會過去,楚峰現在是煉體期四重的武力,就算在這四個月的時間裡日夜苦練,勤奮習武,到時也絕不可能是熊戰的對手!
甚至,連熊戰的另外兩個兒子,熊威和熊武都敵不過!
除非,楚峰能有一場大機緣,一番奇遇,能夠在武道之路上一日千里,但是擁有這種大機緣的可能性,又能佔到多少?
「好,楚峰,這是你說的!你自己親口承諾的!四個月後決戰,老夫答應你!」熊戰一驚之後,立刻滿口答應下來。
「笑話!」
木震東不禁一聲冷笑,說道,「熊門主,你未免也太小氣了吧,這種逗你樂的玩笑話也當真?楚峰如果說四天之後決戰,你是不是也照信不誤?你還有一點門主的樣子麼?」
「不錯。」韓墨也點點頭,說道,「熊兄,楚峰這一時的意氣之言,你確實不能當真,否則就有違決戰之約的公平性了!」
「哼!」
熊戰冷哼一聲,在這個時間一事上,也確實不好揪住四個月不放,向楚峰喝道,「小子,到底要多久,你給老夫一個痛快話,老夫可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老小子,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四個月,就是四個月!一百二十天之後,我與你恐門熊氏做個了斷,你想晚一天也不行!」
楚峰氣壯山河,大聲說道。
看楚峰這麼決絕的氣勢,這一回,木震東和韓墨都沒有再說什麼,更沒有勸楚峰改口。
「好,四個月後,老夫與你不死不休!」
熊戰大聲咆哮著,向木震東說道,「木家主,到那時候,你可得遵守現在定下的決戰之約,不要再插手其中!」
「那是自然!不過,前提是在這四個月裡,楚峰不會受到任何恐門的威脅或加害,你能做到麼?」木震東也喝問道。
「如果不能的話,老夫也不會答應這決戰之約了!楚峰,走著瞧,哼!」
話說到這裡,熊戰連一聲告辭也懶得說,招呼著同來的幾位寨主,收了潘霸的碎屍,怒氣沖沖地離去了。
熊戰來到木家時,可為氣勢洶洶,像是揪住了天機木家的小辮子似的。而在家主木震東擺明立場,給出強硬的態度後,熊戰的氣勢便不斷弱下去。
現在熊戰離開木家,可謂是鎩羽而歸!
看到熊戰離去,楚峰立刻向木震東一抱拳,歉聲說道,「木伯伯,楚峰在木家隱姓埋名,並非有意欺瞞,而是擔心身份暴露後,恐門找上門來,為木家帶來麻煩!這件事,還請木伯伯見諒!」
「嗯,這件事我能理解!」
木震東拍了拍楚峰的肩頭,目光忽然轉向韓墨,說道,「韓兄弟,剛才多虧你這一番公道話,才與熊戰這位惡人定下了決戰之約,多謝!不知風雷武館找尋楚峰,所為何事?那黃金戰蟒和唐動,又是怎麼回事?」
楚峰心裡一緊,也立刻洗耳恭聽。
雖然不知道風雷武館找自己所為何事,不過,看這韓墨的神情臉色,就算找自己不是好事,應該也不是多麼糟糕的壞事。
這讓楚峰心裡更是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