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雲南一片春色,到處都開著獨有的金雀花。陳晨跟阿紫在省會住了一晚,又搭飛機去了古城。
「我在網上找的那個手工藝人就住在這裡!」陳晨比劃著一塊扎染布,「這個好不好看?」
阿紫在看旁邊一個店家手繪燈籠,看了陳晨一眼:「好看,我們一人買一塊當圍巾。」
兩個女人逛了一上午後,就變成了漂亮的白族姑娘,穿著窄裙腰帶,帶著風花雪月帽子。
「就在這裡!」吃過晚飯,陳晨在小巷子裡七拐八拐的,終於找到網上說的那家店,可是店門上卻掛著鎖。阿紫趴在門縫裡張望,「好像沒人。」
陳晨四周看了看:「怎麼辦?」
「問問旁邊的人。」阿紫跑到對面一個買木雕的店裡打聽,結果人家說這家店出事了,一個星期前老闆就回老家了。
「您知道他老家在哪嗎?」
「在拉咱。」
在古城找了家客棧,坐在古色古香的院子裡,頭頂銀河倒掛,周圍還飛舞著點點螢火蟲。
陳晨躺在竹椅上感歎:「等我們老了,就來這裡買個木屋,然後日出而起,日落而夕,數著時間慢慢跟這個世界道別。
「得了,離你老還早呢!」阿紫抓了只螢火蟲放在玻璃瓶裡,「我在網上查了下,那個叫拉咱的小鎮,附近有個半開發的古道,我們正好能去看看。」
「嗯……」陳晨的聲音有些迷糊,阿紫扭頭一看,她已經瞇著眼睛要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陳晨發現自己跟阿紫還睡在院子裡,身上搭著條羊毛毯。
「你半夜醒來還知道去給我們拿毯子,不錯!」阿紫表揚她,「不然我們肯定感冒。」
「不是你拿的?」陳晨含著漱口水在嘴裡咕嚕,「我睡的那麼死,怎麼會醒。」
阿紫看著她:「那是誰給我們蓋的毯子?」
「估計是客棧老闆吧。」陳晨想了想說,「那對老夫婦看上去就很慈祥!」
「嗯嗯!」
吃了早飯,兩個人坐上大巴車前往拉咱。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阿紫揉著腰,找到她們提前在網上定的客棧,二話不說倒頭就睡。
陳晨還堅持著洗了個澡,然後趴到床上,迷迷糊糊的覺得好像有人推她,想睜開眼睛又好睏,乾脆繼續睡。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包頭髮的毛巾掉在地上。
「幸好毛巾掉了,不然頭髮捂一夜都幹不了。」
這個小鎮挨著中緬邊境,他們要找的那個村子就在古道上,唯一的交通工具是馬。
雇了當地的村民當嚮導,兩個人騎著馬又用了一下午才找到那個叫大葉的村子。村子裡只有一家客棧,陳晨跟阿紫見到客棧的主人時,有些吃驚。
「哇,好漂亮的女老闆!」陳晨小聲說,「不像少數名族啊!」
阿紫點點頭:「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有美人。」
「兩位姑娘是來玩的?」老闆娘微笑的給她們到了碗奶茶。
本來就長的很仙氣,這一笑更是驚艷。尤其是她穿了條當地的五彩長裙,隨著走動輕擺搖逸,整個人像是神女下凡。
「你真漂亮!」陳晨忍不住道,「你是漢人吧?」
老闆娘抿著嘴笑:「謝謝,我是漢人,在你們小姑娘跟前哪裡有我漂亮的份!」
「你也是小姑娘啊!」阿紫看著她,「跟我們差不多大吧。」
「我都三十多了,哪裡還是什麼小姑娘!」老闆娘看上去心情很好,又給她們端了碟奶坨子,「來,嘗嘗,自己家做的。」
陳晨驚訝的看著她:「看不出來,你看起來跟我們差不多大,那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老闆娘正想說話,門口進來一個男人,瘦瘦高高的,倒三角的眼睛在陳晨她們身上劃過,讓人很不舒服。
「阿悅,今天有客人啊!」男人好像跟老闆娘很熟,走到她身邊臉往前湊。
「老三,這麼晚你有什麼事?」老闆娘後退了兩步,皺著眉頭問。
叫老三的男人猥瑣的笑了笑:「我今天去見炮哥了,他說這幾天忙,不能過來看你,怕你著急,讓我給你帶個口信。」
「我知道了。」老闆娘說完就把他往門口推,「我這今天有客人,你趕快走吧。」
老三磨磨唧唧的走了,到門口時還回頭沖陳晨跟阿紫笑了笑,看的她們打了個哆嗦。
「我們休息吧!」阿紫拽了拽陳晨。陳晨趕緊點頭,老闆娘已經鎖好了院門,聽到她們要休息,遞給她們一個銅壺,「這裡面是熱水,你們住的房間後面有溫泉,可以泡泡。」
泡了溫泉又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老闆娘還給她們準備了早餐。沒想到快吃完的時候,門口又進來兩個人。
「老闆娘,住店!」
其中一個男人足有一米九,又高又壯,大嗓門在院子裡就喊上了。
阿紫下了一跳,猛的扭頭一看,發現是張陌生的臉,心裡嘀咕,怎麼聲音這麼像那只熊……
等兩個男人走進屋,阿紫覺得那傢伙連身材都像,就是五官長的比大雄還醜。旁邊那個一直不吭聲的除了眼神挺犀利,長的很普通,屬於丟在人群裡,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呦,這是怎麼了,平時一個月都不見有人,今個倒是熱鬧。老闆娘從廚房跑出來,「來來來,從這進去,裡面的房間自己選。
陳晨突然叫了一聲:「最裡面的兩間是我們的。」
「放心,咱們不能跟小姑娘搶是吧!」那個長的像熊的男人樂呵呵的沖陳晨笑了笑,陳晨禮貌的回了個笑容。
阿紫瞪了她一眼:「別隨便跟別人笑,他那樣一看就不是好人。」
陳晨做了個鬼臉:「行了行了,你吃飽了沒,我們去找那個老闆!」
跟老闆娘打聽了住處,在村西頭找到了手工藝人,誰知道他是回家來伺候生病的阿媽的,短時間都不回古城了。不過他給陳晨推薦了另一個人,也住在古城裡。
「唉,你說他們怎麼沒電話呢!不然我們也用不著折騰這一趟。」阿紫從路邊摘了朵小花,「在這玩兩天吧,不然白來了。」
陳晨把人家給她寫的地址裝好:「那我們去邊境吧,還能去看賭石。」
「我們也買一塊,沒準裡面有翡翠呢!」阿紫興奮的說,「附近好像還有個什麼古跡建築,我們先去那邊轉轉。」
她們按照老鄉指的方向走了一個多小時,看到鬱鬱蔥蔥的山林裡,掩藏著一座像寺廟的建築。
「他們怎麼在這?」阿紫指著不遠處的兩個男人。
陳晨也看見了:「估計也是來玩的。」
像熊似的男人發現她們後咧著嘴招手:「嗨,真巧!」
陳晨看了眼旁邊另一個不出聲的男人,她總覺的這個男人好奇怪,讓她莫名覺得緊張。
「一點都不巧。」阿紫拉著陳晨就走,「各玩各的,不要跟著我們!」
等她們進了廟,一直沒吭聲的男人才慢慢跟上,四個人隔著一段距離在古跡裡轉悠。
「那兩個傢伙肯定不是好人。」阿紫偷偷往後看了眼,「這地方哪有遊客來啊。」她突然眼一瞪,「他們不會是來販毒的吧?」
陳晨捂著她的嘴:「小聲點!」
「太可怕了。」阿紫壓低聲音,「我們要不要報警?」
「你有證據嗎?」陳晨翻了個白眼,「也許人家跟我們一樣,也是來找人的。」
阿紫撇撇嘴:「反正看著就不像好人,我們離他們遠點。」
「嗯。」陳晨拉著她繼續走,「我們明天就去邊境了。」
結果第二天兩個人坐船前往邊境時又碰到那兩個男人了。
「喂,你們什麼意思?」阿紫站在船頭,不讓他們上船。
熊似的男人還是樂呵呵的笑:「這裡去邊境快啊!總不能再返回鎮上去吧。」
陳晨偷偷看了另一個男人一眼,卻被人家的目光盯個正著,她慌忙移開視線,沒注意那人嘴角挑了挑。
「快點,你們在不走,就趕不上了。」撐船的老鄉喊他們,「今天趕集,有石市呢!」
阿紫不情不願的讓他們上了船,然後拉著陳晨遠遠的坐在船頭。
「一會我們離他們遠點,越看越可疑。」
陳晨點頭,她心裡還一顫一顫的。剛剛那個男人的眼神讓她心裡緊張,只好低著頭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好不容易船到了岸,她拉上阿紫就跑。
「行了,行了!」阿紫鬆開她的手,「歇會,累死了。」
陳晨也喘了口氣,發現她們已經跑到了一條大街上,兩邊全是擺攤的,上面放著大大小小的石頭。
「咦?」阿紫指著不遠處,「那……那是不是老伴娘?」
「不可能啊!」陳晨看過去,「啊,真是。」
老闆娘的五彩長裙很顯眼,她正給一個男人拉扯,顯然力量不夠,很快被男人拽走了。
陳晨不放心:「不會出事吧?」
「那我們去看看?」阿紫提議,「老闆娘那麼漂亮……」
兩個人匆匆往老闆娘消失的地方跑去,發現是一條小胡同的入口。大白天的倒是也不怕,慢慢挨著牆往裡走。小胡同裡又有好多更小的巷子。
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聽到有女人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