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國學園,陳晨才從座位上爬起來。
「我以為是你的仰慕者,原來是個媽媽!」她皺著眉頭,「我說,我們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
江瑞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所以我決定跟你結婚。」
所以我決定跟你結婚這句話在陳晨腦子裡一直轉啊,轉啊,直到進了家,還再轉。
「坐下說話。」江瑞坐到沙發上,見陳晨一臉呆滯的站在那,歎了口氣,怪不得她想要自己的基因,她這種程度,生出來的孩子可怎麼辦……
江瑞突然覺得奇怪,怎麼陳晨沒有拉低糰子的智商呢?
「你……你說吧。」陳晨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
「糰子早晚要面對這個圈子,我不想讓她覺得委屈。所以,我們要有合法的手續。當然,如果你日後有喜歡的人,我們可以離婚。」
陳晨其實已經轉過彎來了,也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不放心。
「如果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人家找上門來怎麼辦?」江瑞是什麼人?他那個圈子裡的女人哪一個自己都惹不起。
江瑞皺了下眉頭:「我的女人沒人敢動。」
陳晨嚥了口吐沫,這麼霸氣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
「那如果你有了喜歡的女人怎麼辦?」陳晨嘟囔道,「我是不可能讓我女兒認後媽的,如果那樣你要答應放我們母女離開。」
江瑞點點頭,不可能有那麼一天,但是他懶得跟陳晨解釋。
「我去部隊打報告,明天我們就去登記。」他站起來準備走,到了門口又轉身問她,「你要不要見見我家人,或者舉辦個婚禮什麼的?」
陳瑞使勁搖頭:「不用了吧,我們就是為了糰子,又沒有任何意義。」
江瑞眼神暗了暗,推門離開了。
陳晨趴到門口聽了半天,確定他進了電梯才尖叫著拿起手機給阿紫打電話。
「戰神跟我求婚了!」
阿紫在那邊好像打翻了水杯,陳晨聽到她說了聲靠,然後一通忙活。
「其實……不是求婚,就是他覺得領個證對糰子比較好。」
「媽的!」阿紫的聲音傳過來,「你害我把鍵盤弄濕了!」
陳晨不在意的哈哈:「有什麼關係,你的鍵盤連硫酸都能防。」
「別轉移話題,什麼情況?」
陳晨把江瑞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問阿紫:「你說這樣我是不是吃虧了?」
阿紫的聲音充滿鄙視:「你醒醒吧,吃虧的是江戰神好嗎。」
「你非要把實話說出來嘛?」陳晨抱怨,「人家好歹也是水靈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他可比我大好幾歲呢!「
「江戰神一開口,多少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排著隊要嫁他呢!你就是走了狗屎運了,早知道他這麼在乎孩子,我當年也應該跟你一起行動。」
陳晨切了一聲:「你不是說男人不如電腦好嗎?」
「那要看什麼男人。」阿紫歎了口氣,「你還是小心點吧,就像他說的,你的存在一旦讓別人知道,到時候肯定有一幫人來找你麻煩。」
「我知道。」陳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反正他答應了,也做出了承諾,我就相信他一回。再說了,老娘也不是泥捏的,真要是有誰欺負我,絕對撲過去咬死她!」
阿紫對陳晨的勇氣不抱希望。有時候,她還沒糰子勇敢。於是耳提命令了半天,告訴她有事一定要給自己打電話,實在不行她可以過去幫她,得到保證之後,才結束通話。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知道要跟江瑞有合法關係後,陳晨覺得整個人都有了底氣。她在家裡巡視了一圈,看到了桌子上的聘書和教案。
不能這麼無所事事,乾脆備課好了,把下周要講的內容都整理好。中午沒等來江瑞派的廚師,倒是把大熊給等來了。
「嫂子!傢俱來了。」大熊把幾個盒子放到桌上,「披薩和炸雞,老大有事回不來,讓我給你帶的。」
看到陳晨眉開眼笑的打開披薩盒子,他屁顛的蹲到跟前邀功:「你知道不,老大讓我給你買清淡的淮揚菜,我一想那不是老年人吃的玩意嘛!怎麼樣?我沒買錯吧?」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知己!」陳晨一邊啃雞腿一邊拍大熊的肩膀,「就算以後江瑞要跟我離婚,我們也還是朋友!」
大熊拍了拍胸脯:「必須的……等一下!老大要跟你離婚?你們不是沒結婚嗎?」
「明天就結了。」陳晨傻乎乎的自己全交代了。
大熊刷一下站起來,開始碎碎念:「怪不得,怪不得老大上午讓小四往上面送了份報告,媽的!早知道是結婚報告,就應該偷看的!」
「嫂子!這下你真是我們嫂子了。」大熊一臉感動的說,扭頭沒忘記提醒搬傢俱的工人小心點。
輪到陳晨得瑟了:「低調,低調!」
「不對啊!」大熊一拍大腿,「這麼重要的事得慶祝一下啊,婚禮呢?酒席呢?」
「沒有。」陳晨吃掉第二塊披薩,「還婚禮,你想讓我被追殺嗎?」
大熊點點頭,一臉慎重的做到陳晨身邊:「對對,還是悄悄的好,反正我們兄弟知道就行了。不然讓白家……」他突然捂著嘴不說了。
「說說唄!」陳晨遞給他一個雞翅膀,「老聽你們說白家,什麼情況?」
大熊思考了一秒鐘。
「你現在是嫂子了,應該知道。」他眼裡帶著厭惡的目光,「其實根本沒事,老大有一次任務遇見了白家的白薇蓉,當時是一場酒會。」
江瑞在國外出任務時,對手在一場酒會上帶人搜查,這根本難不住他,正準備脫身時,白薇蓉不知道從哪撲了過來,抱著他就叫老公。
當時江瑞本能的把人推開了,結果引起了對手懷疑,舉著槍過來要搜查他。
大熊說到這裡時表情很猙獰,陳晨覺得他很想把白薇蓉給掐死。
「你知道那個腦殘女人幹了什麼嗎?」
白薇蓉當時就站在江瑞前面對著拿槍的人喊:「不許你們傷害他,他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噗……」陳晨覺得自己的智商都幹不出來這事,人家根本沒說要找人,這女人倒是直接把江瑞給賣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江瑞幹掉了對手,但是過程中白大小姐又自作主張的撲了好幾次,終於撲到了槍口上,肩膀中了一槍。回國以後,她就以江瑞的知己好友自居。
「你們家老大還真給她面子,就由著她那麼說嗎?」
大熊嗤了一聲:「你不知道,老大一開始是要制止的。但是他發現,有了白薇蓉後,其他的女人都不來纏他了。那個白薇蓉到處說自己跟老大關係不一般,白家又是四大家族之一,其他人表面上也不敢得罪她。」
陳晨明白了:「你家老大倒是會找擋箭牌。」突然她意識到不對,「那個……那我現在跟江瑞結婚了,那個白薇蓉知道了會怎麼樣?」
「我估計……會來殺了你。」大熊認真的說。
陳晨頓時覺得嘴裡的披薩一點味道都沒有了,她就知道!戰神的老婆哪有那麼好當的,更冤的是自己還不是他真正的老婆。
大熊見她那樣趕緊安慰她:「嫂子,你怕什麼啊?那蠢女人想對付你,可我們老大是幹嘛的?你放心,他不會讓人動你一根頭髮。」
江瑞倒是保證過,可難道他能二十四小時跟著自己嗎?陳晨後悔了,覺得領結婚證這種事情太危險。
「哎呀,白薇蓉不敢的!」大熊見她表情還不對,接著說,「沒人敢動老大,他既然要公開你的身份,就一定會保護好你,你要相信他。」
陳晨撇了撇嘴:「好像你們家老大人見人怕一樣。」
「可不就是人見人怕嗎?」大熊站起來,打發走送傢俱的工人,關好門又坐回來,「我給你講講咱們老大有多凶殘吧!」
「嗯嗯嗯!」陳晨的食慾又恢復了,抱著塊披薩開始聽故事。
大熊想了想,一拍手:「八年前,有個不開眼的傢伙綁架了我們老大的妹妹,還用一張救命的藥方威脅老大。結果被老大丟進一個山洞裡,那裡面全是老鼠。」
「然後他把洞封起來,就留一個小孔,只要老鼠出來他就用火燒,老鼠不敢跑就只好在洞裡亂竄,後來一個個餓紅了眼,就開始吃那個人。」
陳晨打了個哆嗦:「咬死了?」
「怎麼可能?」大熊一臉欽佩,「老大把他的脖子,還有動脈這些致命的地方都用鋼片包住了,他想死都死不了,只能每天看著自己被一口口的吃掉。」
「好可怕!」陳晨把披薩丟掉,「後來呢?」
「那人是個孬種,堅持了一天,就把老大要的東西交出來了。」
「那還好,能死的痛快。」陳晨鬆了口氣,她都覺得身上發麻。
大熊卻哈哈哈大笑起來:「他太天真了,老大騙他的,最後還是讓他被活活咬死了。」
「我……我不跟他領證了……」陳晨哆嗦的站起來,「我要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