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突襲來的太過突然,而且,也太過突兀,尖刀連所有弟兄都沒想過會用這種方式,大搖大擺的衝進磯谷師團指揮部。
就連自家兄弟都想不到會有這好的效果,鬼子們更是想不到,實在太出乎意料之外。
一名年輕的中佐軍官最後走進磯谷師團指揮部行軍帳篷,他環視了下這一批被繳械看押的日軍將領,看到其中的一人佩戴中將軍銜,枯瘦的臉頰上,留著一撇仁丹胡,那賊眉鼠眼的模樣,讓人看著就有些不舒服。
年輕的中佐軍官認定這名中將,是這裡被抓捕軍官中軍階最高的,心中斷定這就是此行的目標。
年輕軍官走形式的問了一句,「你就是磯谷廉介?」
磯谷廉介十分驚訝的看著這名問話的年輕軍官,很奇怪怎麼會認識他,看長相完全沒有什麼印象,「你是何人?」
年輕軍官燦爛一笑,「這句話你可以選擇不問。」
磯谷廉介質疑的反問道,「為什麼?」
「你知道我是誰?難道就能逃出去嗎?」年輕軍官覺得這廋癟的小老頭,能夠混成師團長,也真夠走運的。
「我只是好奇,支那的軍隊中什麼時候有你這樣一位,敢大膽潛入敵營的軍官。」磯谷廉介想了半天,卻沒有往該想的方向去想。
「是嗎?」年輕軍官拉過一把椅子,跨坐上去,煞有其事的看著磯谷廉介。
「難道不是嗎?」磯谷廉介故意和年輕軍官打起機鋒。
「繞問問題。這個我不擅長,德武,這傢伙想和你談談禪家之道。」軍官半側著臉。視線卻沒有離開磯谷廉介。
「頭兒,你開玩笑的吧。我怎麼跟這傢伙溝通?還談禪道?我都還俗了。」德武站在軍官身旁,為難的回答道。
「既然還俗了,為何還留著善心?」軍官責怪道,在他看來,自己進到帳篷不應該像現在這樣,還能和磯谷廉介閒聊時。旁邊的一群鬼子軍官還傻站著。
「啊!」或許感受到年輕軍官身上逐漸散發的逼人煞氣,剛才還比較老實的一名日軍大佐,頓時暴起。向年輕軍官發起攻擊。
只不過,技不如人也拿出來賣弄,剛喊出一聲,踏出兩步的大佐軍官。直挺挺的倒在磯谷廉介面前。
「太弱了。把這些傢伙拉出去砍了。省點子彈。」年輕軍官很輕鬆的樣子,根本不像剛才殺過一人,閃電般擲出一把匕首,直插大佐咽喉。
這一手現在已經不算驚世駭俗的本事了,德武及尖刀連的老兵們都能做到,但看在磯谷廉介眼裡,卻驚嚇的不知所措。
「你們,你們是?」磯谷廉介似乎想起來什麼。往後退了一步,用手指著年輕軍官。
「看來你記憶力也不差。我就是鬼狐,這些是我的弟兄手下,招呼也打過了,是該送你上路了。」軍官正是何曉峰裝扮的。
「別,我投降。求你別殺我。」磯谷廉介一下成軟蛋,起初他對中**隊完全不削一顧,以磯谷師團的機械化優勢都是追著中**隊打,今天算是見識到中**隊中也有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投降?哈哈。」何曉峰被逗樂了,獨自一人哈哈大笑,尖刀連的弟兄們卻都繃著臉,因為這裡能夠隨意說話,大笑的只有何曉峰一人,誰都不行,要是誰在這場合掉了份,回去鐵定被操練的死去活來,就算是憋出內傷也不能笑。
「想我不殺你也行。」何曉峰這可是頭一次出手說出可以不殺人,不過恐怕所提的條件也相當苛刻。
「那你想知道什麼?」磯谷廉介也還算不太傻,意識到價值交換,只不過,能換命的價值一般都很高。
「你倒是不傻呀,我以前宰了不少鬼子軍官,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吵著喊著要拼的你死我活,可從來就沒一個人真的活下來,你是我見過的日本軍官中,第一個貪生怕死的傢伙,不過,我喜歡,因為看到自喻武士道精神的鬼子軍官這副德行,也算是一種成就了。」何曉峰推開椅子,站起來,繞過桌子,來到磯谷廉介面前。「我可以不殺你,不過,我需要你做幾件事,當你達成了,我可以放你走。」
「你說。」磯谷廉介現在只想戰術上示弱,趁早脫身,只有這樣才有再戰的機會。
「聽好了,第一件事,就是以你的名義向華中派遣軍寫一封書函,內容我說了算。」何曉峰怎麼看都像是在玩綁票的遊戲。
「這。」磯谷廉介遲疑了,雖然寫什麼不重要,但是誰看到卻相當重要,如果真這被敵人利用,他寧可選擇死。
「怎麼這都不敢答應?德武動手。」何曉峰扭過頭,一聲令下。
德武立即下達槍殺命令,「舉槍,預備……」
「我答應。」
這一手放之四海為皆准,剛才何曉峰說話的時候,只通過眼神就讓德武明白該如何做,現在還不是殺磯谷廉介最佳時機。
「嗯,這才對嘛。」何曉峰又轉過頭,笑著臉道。
「第二件事嘛,就是,你把華中派遣軍的據點告訴我,只要我殺光華中派遣軍,你就是戴罪立功,國際軍事法庭上,我會替你說幾句好話的。」何曉峰笑的樣子讓磯谷廉介冷汗直冒,磯谷廉介心想這哪裡是人,完全是魔鬼。
「……」
沉默或許能夠表示是那麼,但卻更能表示心中的無奈。
「不回答,那我算你答應了。」何曉峰
自顧自的替磯谷廉介點頭答應。
「還有最後一件事,就把磯谷師團用的密碼本給我。」何曉峰不斷追加的要求,就跟剝洋蔥似的,讓磯谷廉介徹底成為一個赤條條的中將師團長,沒機密,沒信譽,沒忠誠的傢伙,就算放回去不被他們自己人生吃了也絕對別想活下去。
「你……」磯谷廉介似乎意識到被人戲耍了,徹底的火了,膽小的他,也變得魯莽起來。
「不許動。」端槍筆著磯谷廉介的尖刀連戰士,立即壓制鬼子欲暴起的想法。
何曉峰擺擺手,示意對磯谷廉介中將要客氣點,「我以前從來沒覺得虐鬼子有什麼意思,但今天我卻發現,很有意思。」
說完後,何曉峰頭也不回的走出帳篷,德武當然明白頭兒出帳篷時,那殺意滿滿的眼神,他大喝一聲,「殺……」。
從帳篷外,可以看到裡面不斷閃爍的火光,這是衝鋒鎗突突時的效果。
「頭兒,這傢伙的腦袋我割下來了。」德武幹這活沒有耗子利索,弄得一身都是血。
何曉峰簡單的說,「把有價值的資料帶走,然後,一把火將這裡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