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參謀長按照李宗仁的命令,對照著筆錄名單上的可疑人員,進行了全城抓捕。
有官商名紳,也有*軍官,只用了大半天時間就將這一十九人統統捕獲,可謂閃電行動。
典獄長這段時間,都覺得自己忙瘦了,吃沒吃好,誰沒睡好,平日沒人問津的監獄,現在倒成了門庭若市的地方。
想那警衛團把抓捕的十幾號可疑分子,一股腦甩給他看管後,典獄長就覺得機會真的是來了。
既然,機會出現在面前,那就卯足了力氣去爭取,這麼多人落馬,勢必就會留出許多空位置,一定要把這些人定罪到死才行。
於是,典獄長破天荒的早出晚歸,每審問一名犯人,他必定會到場旁聽,甚至有時候還興起親自操持刑具逼供。
「說!你說不說?」典獄長每抽出一鞭,嘴裡就念叨一句。
「我說,我,我什麼都招,求您別打了!」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余胖子,說話聲音顫顫巍巍,皮肉上不斷傳來的痛楚,已經讓他沒有任何耐受力,況且他本來就扛不住這架勢的拷打。
「你倒是識時務,可惜,你不是俊傑。」典獄長用馬鞭支起余胖子的下巴,「說吧,你是怎麼和小日本勾結在一切的。如果有一句假話,嘿嘿,老子立馬讓你體驗極限人生。」
「呼,呼……」余胖子氣喘吁吁,沒有多餘力氣回答典獄長的話,他只覺得自己的一生就是在演著悲劇。
要不是當初貪慕權利虛榮,而死皮賴臉娶了那個人盡可夫的騷娘們做老婆。自以為能夠博得上位機會,可最終日子過的是要多麼不踏實不安穩,就有多麼不踏實不安穩,處處沒有一絲男人該有的尊嚴,「怕老婆的豬」成了他余正的代名詞。
而之後的日子更是讓他貪得無厭。斂財手段無不用其極,漸漸的養成了他視財如命的本性,自從殺死惡婆及張子鵬張團副後,余胖子終日惶恐,他擔心東窗事發,被惡婆娘娘家人追殺。就這樣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害怕,一次外出喝酒解悶時,遇到了秋木明,當時。秋木明以一名藥商身份接近余胖子,那揮金如土的豪氣,讓余胖子壓抑了很久的貪婪再次爆發,往往貪念會讓人忘記危險,忘記一切,余胖子相信有錢了後一切都不是問題,秋木明見時機成熟,便向余胖子表明了身份。
收了人家不少銀兩。余胖子自知是不可能洗脫乾淨漢奸的嫌隙,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日本人遲早是要佔領徐州的。當回漢奸總比每日提心吊膽過日子舒服,於是,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等日軍圍攻徐州時,余胖子率部投敵,開門受降。
這路是一步步走向不歸的深淵。之後,秋木明越發大膽的交給余胖子很大一筆錢款。這讓余胖子更加死心塌地,每日沉醉在花天酒地之間。夜夜當著新郎官,日子好不快活。
哪知道,「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收債的人就找上門來了,當余胖子見到門口衝進來氣勢洶洶的警衛團士兵時,感覺天旋地轉,雙腿一軟坐到地上,連基本的反抗都沒有,就被警衛們捆的嚴嚴實實。
「這就是我交代的全部。」余胖子將所知道的一切說完後,慫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是活不成的,也不再懇求獲得特赦。
「交代的倒是很全面。」典獄長從頭到尾又核實了下筆錄內容,這胖子太沒卵子了,是所有投敵漢奸中,交代證詞最迅速的一位,連個日本娘們都不如。
「把他弄回牢房,你們一定要注意看管,等上峰決斷後,哼哼。」典獄長連多看余胖子一眼都懶得去看,實在是草包無能之輩。
「下一個把那個日本娘們拉上來,老子親自審問。」典獄長盡心盡力,連續忙活了幾個晝夜,審訊犯人都讓他有些麻木,可唯獨使他覺得饒有興趣的事情,就是審訊這名日本娘們,骨頭夠硬,長的還行。
「老實點。」監獄打手們把五花大綁的日本娘們推上十字木樁,七手八腳將她捆結實,順帶還卡了不少油水便宜,幾人還相視壞笑。
「你已經是第幾次上刑架了?」典獄長總算能過一把長官癮,徐參謀長知道他這裡關押著一名日本女犯人,特意安排一名翻譯官給他,便於審問。
「……」日本女人扭過頭,沒有理會典獄長的問話,繼續裝牆。
「咦!竟敢不回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給你加加料,真以為爺爺是吃素的啊。」典獄長拎起牛皮鞭,走上前,對著日本女人就是幾鞭子抽去。
下手可謂很重,但日本女人連哼都沒哼一下,硬咬著牙不服軟,這可激起典獄長男人的尊嚴,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這讓他如何在手下面前站直腰桿。
「給老子拿烙鐵。不信你不喊疼。」典獄長的審訊要求一下子,從問出內容變成讓人喊疼。
從火炭中抽出一支暗紅色的烙鐵,典獄長扭曲的臉上,露出滲人的表情,「嘿嘿,你還有一次機會,說了我就不用這玩意招呼你,不說,那可就別怪我狠心,在你的小臉上燙個烙印,醜也醜死了。」
這句話被翻譯官譯出,立即讓日本女人稍稍動容,無論什麼樣的女人,再怎麼心性堅硬,心底也會在意自身容顏,一旦被毀容,那絕對是比死還可怕的事。
烙鐵漸漸靠近日本女人的臉頰,雖然還未碰觸到皮膚,她卻能清楚的感受從烙鐵上傳來的陣陣炙熱,出於本能,她向後縮了縮身體,但這也無濟於事,配合著典獄長恐怖的臉色,場面顯得不忍直視。
「我說!」果不其然,漂亮的女人總是愛惜容貌。
典獄長好像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慢慢放下手中的烙鐵,
,笑著對日本女人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說對不對,美紀子。」
「嗨!」美紀子一點頭,重重的回答道,根本就沒有剛才萎靡不振的樣子。
而典獄長身後的翻譯官,臉色大變,指著典獄長大叫,「他是日本人,來人啊……」
監獄打手們一聽,典獄長是日本人都不敢相信,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名離典獄長比較近的打手,習慣性的問道,「典獄長,發生了什麼事?」
但回復他的卻是一隻手,典獄長竟然猛的抓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擰,「嘎崩」,頸骨斷裂的聲音,在刑訊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不是典獄長,他是日本人。」翻譯官剛才聽到這名假冒的典獄長喊出「美紀子」三個字時,就大驚失色,他知道典獄長是地道的中國人,從沒有出過國留過洋,更不會日語,雖然一時沒想明白,但現在事實說明,典獄長絕非本人。
「關門!」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刑訊室頓時亂作一團,打手們三兩成群的圍攻上去,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他們一個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