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還有假?」前哨士兵強調回答,「真金白銀的新一團,假不了。」
「怪不得,剛才我總覺得被人盯上似的,原來是新一團的兄弟發現了我們,估計也只有你們才能發現我們了。」邱連長這才放下戒心,只要是真心抗日的隊伍,都是兄弟。
「我們團長想見你們,不知道可否……」前哨士兵的話並沒有說完,只是有禮貌的示意了下。
「好的,我也很想見見新一團的團長,看看是個什麼樣的軍官,呵呵,說不定我還是第一個見過你們團長的新四軍。」邱連長興致盎然,馬上見得廬山真面目,那還不激動啊。
……
「頭兒,這位是新四軍的軍官!」前哨士兵簡單介紹了下身後的友軍軍官的信息。
「嗯,你好!」何曉峰上前一步,伸出右手示意。
邱連長一看,也趕忙上前緊了幾步,雙手抓住何曉峰的雙手,有些激動的說,「您是新一團團長!」
「嗯,我是新一團團長何曉峰,請問您貴姓?」兩人一對比,反倒顯得何曉峰非常冷靜,氣度不凡。
「啊呀,不好意思,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新四軍第三師虎頭山獨立團的二營一連連長邱明,很高興能見到你!」感覺失態的邱連長,趕忙收起激動的心情,整理好情緒,回答道。
「你好,邱連長。嗯,我有件事想麻煩下你,不知道可以嗎?」何曉峰很誠懇的問道。
邱明一愣,怎麼搞得新一團也會求人辦事?還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嗎?「能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助?何團長請說!」但是,本著國共合作態度,他並沒有拒絕如此誠懇的請求,都沒細想自己能否做到。
「實際上,事情相對比較簡單,」何曉峰微笑著,讓人覺得信心百倍,「我想徹底消滅活動在蒼山地界,不斷集結的日寇第五師團。」
這話一出口,讓邱明大吃一驚,暗歎,「胃口好大啊!」。
何曉峰看得出邱連長眼中透出的驚歎神色,連忙解釋道,「哦,可能是我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將日寇的第五師團指揮核心消滅掉,從而進一步瓦解日寇第五師團下屬聯隊,再進一步分化消滅。」
「哦,原來如此!」邱連長這才舒口氣,剛才確實是嚇了他一跳,以一個團的兵力去消滅鬼子的一個師團,這可是以一擋十的恐怖戰鬥力,他也算是參加過不少大小戰鬥,從來就沒有誰會這麼幹。不過,當他聽完何曉峰的解釋後,反倒更加覺得新一團神秘莫測,最明顯的區別就是,這支部隊的戰鬥思維,感覺完全不同於其他國民黨的軍隊,沒有那種力爭寸土,死守山河的作戰風格,反而是直擊鬼子的要害,主動尋求進攻機會的套路。
「我希望邱連長能夠幫助新一團的事,就是能夠提供下蒼山地界的地圖,」何曉峰的要求看似不過分,實際上已經超出邱連長可掌握的範疇,向別的部隊提供地圖,無疑是把家門口的路告訴了人家,要是哪天這群看上去如狼似虎的傢伙打上門來,可怎麼辦?「哦,邱連長,現在你不用立即答覆我,你可以向你的上級請示下,同時,新一團答應會將從日寇第五師團所繳獲的戰利品中,分一半給新四軍作為謝禮。請邱連長不要拒絕才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邱明真的是騎虎難下,拒絕吧!沒什麼好理由,更何況還可以獲得一大筆的戰利品,可不拒絕吧!一旦新一團反悔了,不去殺鬼子,反倒想來消滅虎頭山獨立團,那可就是另外一碼子事了。
「邱連長,要不回去和你們團長商量下,我們暫時還會駐留這裡一天時間,如果一天後沒得到你們的答覆,我們新一團也會行動,只不過稍微麻煩了點,」何曉峰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新一團弟兄,「或許,我身後的這幫兄弟們,會因此而平白無故的犧牲掉。」
邱明的目光也不自覺的跟隨著何曉峰目光,他看到的是一張張樸實而堅毅的臉,並不是紀律散漫吊兒郎當的那些**形象,心中有些感觸,都是打鬼子的好兵啊。「這樣吧,我回去與團長匯報下,不管成還是不成,我都會及時通知你們。」
「嗯,那我就代表新一團先感謝邱連長了。」何曉峰再次握住邱連長的手,語氣真摯的感謝道。
「先別這麼急著謝我,我都還無法保證,一定能夠達成。」邱明不敢完全打包票此事是否能做到,因為這件事的難度還是相當不小的。
……
「他們真的是這麼說的?」虎頭山獨立團團長楊盛之聽完邱明的匯報後,內心變得十分糾結,光從給地圖這一件事上來說,全局上看是為了抗敵殺鬼子,但站在獨立團現在的利益上看,卻是要賭上失去根據地的風險。
「老趙,你看這事?」楊盛之左思右想實在拿捏不定,他要為全團上下負責,為黨負責。
獨立團政委趙傑正端著破瓷碗喝水,「老楊,軍事上的事你說了算,生活政治思想工作我來做,這事還得你拿定主意才行!」
「嘿,我說,老趙,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給點主意會死人啊。」楊盛之也確實拿趙傑沒轍,之前,去軍區開會,將獨立團交給他代管,哪知道鬼子進山掃蕩,趙傑指揮經驗上還欠缺點火候,導致隊伍撤退差點與鬼子正面交鋒,之後兩人就明確了分工,分工的事,這也是楊盛之在團黨委會上提出的,不過兩人的關係確實很鐵。
「真要我說?」趙傑故意強調一遍,實際上,他早就有了主意,只是還在為以前的事情糾結,這才故意氣一氣楊盛之。
「我說你就比老子多上了幾天私塾,還真自以為就是小諸葛啦,打仗上還不是不如老子!」楊盛之可不想因這事
低了趙傑一頭,趕忙先鋪墊下,找回點場子。
「那我不說了!」趙傑對楊盛之的脾氣是再熟悉不過,故意起身擺出欲離開的架勢。
「呃,我說呀,我就隨口這麼一說,你就生氣了,」楊盛之每次都敗在這一招上,連忙雙手按住趙傑肩膀,「快坐下說話。」
「哎呀,我怎麼攤上了你這麼個軍事主官,早知道我就向上級提出換到其他部隊當政委去了。」趙傑每次計策得逞後,都會這麼說。
「那可不行,你去其他部隊,老子也把你給抓回來,換別人當老子的政委,那不把老子給悶死啊。還是你好,哈哈!」兩人相視一眼,分別都大笑起來。
「好了,不逗你玩了,先說下我的想法,第一,國民黨第83軍新一團是個什麼樣的隊伍,我們也只是聽說而已,戰鬥力是不是真如軍區報告中所說的那樣,精銳中的精銳,這一點,我認為應該保守一點看待。第二,蒼山地界的地圖給新一團也沒什麼,不過我們得把虎頭山的地形給抹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死忠於老蔣的那群國民黨,不知哪天像瘋狗一樣撲上來,難道我們還要將他們咬回去不成。」趙傑提出的兩條,確實是在場幾人的顧慮。
邱明比較尷尬的問道,「那我們該如何回復他們?我答應過要給他們一個結果。」
「給。」雖然,趙傑說的話看上去是不想給,但他與楊盛之卻同時給出回答,竟然,還是同一個字。
「因為第三點,我們必須給!」趙傑解除在場人的心中疑惑,「抗日救國,匹夫有責,他新一團都敢以一團之力鬥一斗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師團,難道我們新四軍三師獨立團就要屈居人後不成,不給他們就是破壞國共合作基礎,這是黨不允許我們做的,民族大義優先於一切。」
「好,那我立即派人去通知新一團。」邱明高興的不得了,沒有失信於人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