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峰帶著王麻子、柳祥征和猴子,穿梭在全師各旅、各團、各營挑選合適人手,為營救『飛』將軍孫元良做著準備。
「團長,怎麼不把孫哥、老二也帶上。」三營長柳祥征跟在何曉峰身後,不解的問了一句。
「他們兩人身上的擔子一點都不比你們倆的輕,老孫、吳二葛性格都比較沉穩,我把一團交給他倆管著,我放心。」何曉峰回了一句。
「那為什麼不能交給我管著呢?難道我沒孫哥、老二強?」王麻子不滿地嘟囔了一嘴。
不過讓他更加鬱悶的是,何曉峰毫不顧忌的應了句,「嗯,你說的沒錯,沒他倆強。」
三營長躲在一旁偷偷發笑,心想,「這個王麻子,腦子就是太笨了,想不通也就算了,竟然伸腦袋接屎盆子,守營地位和戰鬥地位能一樣嗎,團長這是變相誇咱們能力強,能打硬仗。」
何曉峰等人已將第83軍殘部擇選過半,可挑來挑去,總是不如人意,只看得何曉峰無奈的搖頭歎息,不過,令他欣慰的是,還有幾個不錯的,只是量太少了點。
這倒不能怪何曉峰對這支小隊的要求苛刻,主要是民國時期,軍隊士兵的身體素質實在太差了,加上伙食實在是太差了,能吃飽的隊伍就已經不錯,要想吃上魚肉基本上是奢望。
「團長,你都選了快兩個小時,怎麼就身後這幾個,打仗殺敵可不帶這麼玩啊。」三營長腦子靈活些,他也希望團長多選中一些人,畢竟,在鬼子堆裡穿梭幾個來回,那可都是踩著鬼門關邊緣在做事,危險,高難度,人手不足,無異於虎口拔牙!
「你以為我不想多選點,你也不自己好好瞧瞧,一個個都他娘菜青色的臉,明顯營養不足,體能都不達標。這次可是賭上性命去救人,除了要膽子足夠大,敢打敢殺外,還要能夠長途奔襲,機動速度太慢,很容易被鬼子咬上,到時候被鬼子甕中捉鱉,不死也會掉層皮。況且,你瞧瞧這些青豆芽菜,奔襲不出一公里,全都他娘會跑岔氣。」何曉峰實在不想繼續選下去了,就要身後的八個人。
「這位長官說的話,我不太愛聽。」也不知道哪位弟兄,嚷了一嗓子。
「怎麼跟長官說話呢?」王麻子很敬佩何曉峰,怎麼能夠容忍別人這麼說話,衝著人群叫道。
何曉峰趕緊拉了拉王麻子,搖頭示意別衝動。
「俺雖然跑的不夠快,但是腳力卻不錯,不知長官要俺不?」在士兵堆裡,走出來位身高一米六的小個子戰士,皮膚黝黑,眼珠中透著野性。
何曉峰將士兵上下打量一番,才問了句,「你是山裡的人?」
「呵,長官倒是有幾分眼力,沒入伍之前,就在山裡以打獵為生,鬼子一來,把俺逼的沒法子活,就只能參加部隊混口飯吃。」此人倒也直率,混飯吃就是混飯吃,沒啥不好意思的。
「有點意思,你叫什麼名字?」何曉峰追問道。
「俺沒名字,只知道別人都喚俺,叫土狼。」小個子直率的個性,讓何曉峰有點喜歡。
「嘿,這名字有個性,我喜歡,就你了,跟我走吧。」何曉峰沒有絲毫猶豫,很滿意的撂下一句,轉身回團部。
「啥?」土狼還沒反應過來,長官怎麼這麼容易就收下自己,這人家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三營長有些不同意見,緊了幾步,追上何曉峰,「團長,這傢伙個頭也太齪了,要不找個威武雄壯的,找這矮個子,不能抗不能打的,有什麼用?」
何曉峰微側過頭,瞟了眼三營長,「又不是去抗東西拿大頂,要那大塊頭幹嘛?」
何曉峰一句話,就把三營長還想說的話給頂了回去。
「這……」三營長一想也是,這次任務不同以往作戰,主要是去營救,不是與鬼子對抗,靈活倒也不錯,再說團長什麼時候錯過?完全信任團長,這已經成了一團所有人的信念。
而王麻子則走到小個子身邊,用蒲扇大手,拍了拍土狼的肩頭,一副老沉的語氣,「個頭雖小,不過身板倒是挺結實,跟著團長好好幹,一定會有出息的。」
……
「立正,稍息。」何曉峰親自下達口令。
九人小隊正式成立,何曉峰目光投灑在所有人身上,「我這有兩條消息,一條好的,一條壞的,你們希望先聽那一條?」
「壞消息。」「好消息。」看來希望先得知壞消息的人多些。
「既然大部分人想先聽壞消息,那我就先說說壞消息,」何曉峰吸了一口氣,「等一會兒,我們就要背負行裝潛回鬼子們盤踞的南岸,沒有大部隊支援,可能一去不復返,完完全全一支孤獨的隊伍,而我們要去完成一件常人以為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當所有人聽到,「幾乎不可能完成」,除了王麻子、柳祥征幾個跟隨過何曉峰的人,沒什麼表情外,其他人的臉色都有些擔憂。
不可能完成那就是不能完成嗎?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務,為什麼還要去做呢?這不等同於直接去送死。
「大家聽完壞消息後,心情是不是差到極點,那好,我再來公佈下好消息,」何曉峰仍舊吸了一口氣,「你們九人將成為不在編制內的國民革命軍的第一支特戰小分隊,請記住,是第一支。而你們是這支小分隊的第一任成員,只需要聽從我的指揮。明白了沒有?」
雖然,有的人來參加軍隊是為了混口飯吃,有的人參加軍隊是為了陞官發財,但軍隊的特殊化及氛圍,逐漸讓這
些士兵們理解了一個詞的含義,第一,做什麼都要爭第一,只有第一才能成功,才能與別人不同。
假如放棄參加這支可賜予他們兩個『第一』機會的小分隊,以後的人生很可能繼續平淡無奇,甚至可能會在一場戰役中犧牲,死於萬人之中,注定是默默無聞的結果,連銘記自己過去的墓碑都不可能有一塊。
被何曉峰激起血性的小分隊成員們,個個嗷嗷直叫,大聲回答道,「明白。明白。」
「很好,既然大家都滿腔熱血,希望奮勇殺敵,建功立業,我就不再說其他的廢話了。」何曉峰話鋒一轉,嚴厲的說道,「你們都必須牢牢記住,特戰小分隊鐵的紀律。第一,服從。第二,必須服從。第三,絕對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