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補齊這一更。
「何大……哥,我是一……排的桂娃子。」桂娃子有氣無力躺在何曉峰懷裡,斷斷續續道。
「一排的?嗯?你們排長呢?」何曉峰想起來當初分別前熟悉的面孔,趕忙問道。
「我們排長……,嗚嗚……」桂娃子剛說了一句,就哭了起來,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何曉峰已經意識到事情發展的結局,「不用哭了,你們排長是好樣的。」
「嗯,排長……讓我一個人逃走,我現在是不是個逃兵?」桂娃子收起哭泣,時不時還抽泣一下。
「你不是逃兵,同樣也是好樣的,我想一排長希望你活下來,是為了將一排的軍魂傳承下去。」何曉峰面色也有些難過,心中暗下決心,「該死的鬼子們,我,何曉峰,此時此刻,鄭重起誓,將把自己一切奉獻出來,一定會將你們斬殺乾淨。」
何曉峰攙扶著桂娃子,兩人向著戰事最緊急的滄波門而去。
……
「兄弟們,無論鬼子的飛機、大炮如何肆虐的對我們陣地進行轟炸,還是鬼子們一波接一波的進攻,這些都不能擊垮我們死守此處的決心,因為我們大家都知道,在我們的身後的是南京城,除了城裡幾十萬的南京百姓,還有我們的父母、妻兒、朋友。如果,我們守不住這道防線,我們不僅無顏再面對他們,更會讓他們受到鬼子們的傷害。為了不讓我們的家人、朋友,乃至幾十萬南京百姓受到傷害,我們要怎麼做……」營長站在高處,高聲疾呼,他深深的知道,現在是生死存亡最關鍵的時候。如果,他們不能守衛住滄波門,南京外圍佈防的防線就將被鬼子撕開一道口子,其他防線的兄弟部隊,也會被鬼子包圍消滅,一旦鬼子們破城,百姓們都將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死守防線。」不知隊伍中,哪一位高喊了一聲,整個隊伍都跟著高喊,「死守、死守。」
……
日軍19旅團20聯隊長大野宣明大佐,此刻正雙手撐著鋪墊了土黃色的軍布的桌面上,桌面上正攤著一副軍用地圖,地圖上很清晰的標明三個字「滄波門」。
「八嘎,進攻了十二次,竟然沒能攻下一個小小的滄波門,簡直是丟了帝國第16師團的臉,命令步兵炮聯隊再全面對敵人陣地進行一次炮擊,要徹底。」大野宣明頭疼不已,本來以為自己是最先攻到南京城外的隊伍,現在,竟然被阻此處。
……
炮擊不斷,滄波門防線的守軍陷入一片火海,此次炮擊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當炮擊結束後,滄波門防線已經是滿目蒼夷,多處工事已經破損不堪,雖然,守軍及時撤入掩體,但未曾想鬼子們完全不打算節約彈藥,持續這麼久的炮轟,也使得掩體抵受不住這麼大的傷害。
「要是老子也有這麼猛的炮火支援,小鬼子早被打成渣了。」營長拍掉肩膀上的塵屑。「看來鬼子這次是準備玩次大的了。傳令各連,鬼子一會就上來了。一定要把鬼子給我擋回去。」營長看了看外面,天色開始暗淡,很快就要天黑了。
……
「桂娃子,我剛才聽到前方炮火不斷,應該快到滄波門防線了,你再堅持下。」何曉峰一路扶著桂娃子,桂娃子已經有些脫水,是不是還會陷入短暫的昏迷。要不是何曉峰用軍用急救術不斷激發桂娃子的潛能,可能他早就追隨一排長而去了。
桂娃子,吃力的抬起頭,看著滄波門方向,「總算到了,排長,我總算到了,咳咳。」也許太激動了,說話時扯動了乾裂的嗓子。
「我們得加快速度,否則,趕不上了,我背著你吧,這樣快一些。」何曉峰正打算把桂娃子背起來,桂娃子推了推,拒絕了何曉峰的好意,並示意想坐下來休息一下。何曉峰無奈,只好把桂娃子扶靠著坐下。
「何大哥,此時我就個廢人,只會拖累你,如果你背著我,前進速度會很慢,我只求你一件事,連同把我殺敵的心一起帶走,替我們排的弟兄報仇,我死也可以瞑目了。」休息了下,桂娃子的精神好了些。
「說什麼呢?你排長托付你的事,要你自己親手去做,別指望我。」何曉峰故意不高興的訓斥桂娃子。
「另外,我在沒有獲得你同意,就私下給你取綽號,你不會怪我吧。」好像沒有聽見何曉峰剛才的話,桂娃子繼續自言自語。
「不怪,怎麼會怪呢?誰沒個什麼綽號呢,你取的一定很有氣勢吧。」何曉峰已經預感到一絲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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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狐,這名字還行吧?」桂娃子說話已沒有剛才那麼清晰,聲音也小了許多。
「好,我以後就叫鬼狐,我們一起殺鬼子。」何曉峰已經知道桂娃子快不行了。剛剛何曉峰手指搭在桂娃子的頸動脈,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脈搏逐漸在減弱。
「嗯,一起殺鬼子,殺……」桂娃子的聲音慢慢細弱到沒有。
「殺……」何曉峰按捺不住此刻狂暴的心,一種刻骨的傷心,從心底直噴而出。
這是何曉峰來到這個時代,最傷心的一刻,雖然跟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相識不深,但從他身上感受到質樸醇厚,這個年紀應該還是讀書的年紀,可為什麼非要被老天爺無情的帶走,這對他不公平。
此刻的傷心,是為了積蓄更多殺敵的能量。
何曉峰草草埋葬桂娃子,對著沒有墓碑墳墓敬禮,「桂娃子,你的那份心我收下了,你們排所有人的心我都收下了,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鬼狐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希望
望,你們在天上看著我,讓我更有力量去殺死敵人。」
說完,何曉峰轉身奔向戰況不明的滄波門方向,僅僅只留下一處永遠不會被人知道姓名的孤墳。
……
炮火過後的陣地,已經沒有了之前堅固工事的優勢,多處工事戰壕的防禦力下降,鬼子也多次組織近戰衝到近前,還好營長及時調度兵力補防,才將鬼子抵擋在工事之外,但這種情況已經明顯有些應付不過來了。就連營長自己也衝到一線,與弟兄們一同禦敵。
「噗~」營長掄起手中的大刀格擋開鬼子刺來的刺刀,反手一刀砍中鬼子的脖子,從鬼子脖子處噴出半米高的熱血,「來呀,他狗娘養的鬼子,來啊。」
也許是營長那滿臉鮮血的模樣嚇退了鬼子,鬼子們一時沒有圍攏上來,就在這時,從一側衝出來一個身影,飛身側踢,直接將一名鬼子的腦袋連同鋼盔踢變了形,鬼子藉著這一腳無以倫比的力道,翻滾著身軀,一路鮮血的飛出老遠。
這一幕也把營長給嚇了一跳,這得多大的力量和技巧,也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來人身形閃動,速度極快的貼身靠上另外兩名鬼子,雙臂直揮過去,「咯~」骨頭碎裂的聲音,再次刺痛周圍鬼子們的靈魂,兩名鬼子被擊飛,喉結徹底被擊碎,一擊致命,絕無活口。
營長回過神來,才問自己,這是誰?瞬間就滅了三名鬼子,不僅出手準確,力道凶狠,而且沒有任何猶豫。
「哎,你是什麼人。」營長像發現了寶藏一樣,追問著來人。
「鬼狐……」來人未停下手中的動作,只簡單的回了一句,還順道擰斷一名鬼子的脖子,並卸下鬼子槍械前的刺刀,直接甩了出去,尖刺直接穿過打算襲擊營長的一名鬼子眼眶,透腦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