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清冷一笑，只覺得恍如隔世，似乎這兩人已經是上輩子的人了。
這麼一不小心，又突然出現在了她的今生。
見到白素素，白恩雅並沒有很激動，甚至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一臉的枯槁，面如死灰。
「我沒打算傷害她，而且你覺得，她有什麼值得我傷害的？」那個女人該受的已經受過了。
白恩雅不看她，而是盯著天花板，淡淡的說，「朔風，就算她想做什麼，我們也攔不住她的，因為……是她呀。」
白朔風無奈的點了點頭，「是我們對不起她。」
白恩雅頓了頓，「當年剛來到這個家，你什麼都比我好，無論是成績，還是人緣，我是嫉妒過你，但是從沒想過要害你。但是……但是你知道嗎？兩個人被放在一起作比較的滋味真的好痛苦，我常聽見爸媽說，要是只要你一個，把我扔掉，多好？那時候我就有一個念頭，我要殺了你，白念柔。」
白素素深吸了一口氣，「你認出我來了？」
「你覺得你還瞞得下去？」
「我可沒打算瞞著，我只是覺得這輩子都沒機會再看見你們了，所以說不說都無所謂。」
「可是又見面了不是嗎？」白恩雅沙啞的嗓音說，「到底是你不肯放過我，還是我不肯放過你？我的好姐姐。」
白素素緩緩走了進去，坐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也許在有生之年，我們都會纏著彼此不放，不過，我想我並不喜歡這感覺。」
「我也是。」白恩雅依然盯著天花板，「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是啊，也許這是上天來安排讓我們見面的吧？」
「也許吧，我一直以為我勝了，得到了朔風，得到了白家，可是到最後還是我輸了，不……其實從一開始就注定是我輸了，因為白家從來沒承認過我這個女兒，我從來都是知道的，語氣讓你去死，白家更希望我死。」
「阿雅，不是這樣的，不是的！」白朔風拉起白恩雅的手，「最起碼我不是這樣想的，我希望你們都能活下來，我……」
「都活下來？」白素素冷笑，「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可能，你自己心裡也清楚，而且，你選擇了她。」
「念柔，也許你不信，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最大的痛苦不是放棄了你選擇她，而是在我這麼做了以後，心裡依然有你，我愛你，也愛阿雅，我是不是很可笑？我知道的。」
白朔風痛苦的蹲在地上，「對不起，我害了你們。」
「朔風，不是這樣的，你知道嗎？因為你，我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是愛我的，也是因為你，讓我知道了我是這樣一個人。」白恩雅微笑著說。
「白恩雅，你累嗎？」白素素輕聲問道。
「累，真的好累，我想走，可以嗎？」
「我已經原諒你了，白恩雅，或許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諒，不是嗎？」
「我需要你的原諒，如果因為你的不原諒而讓我永墮地獄，不值得，不值得……」她笑了笑，終於轉過頭來看了看白素素，「你依然是那麼的美，比我美。」
說罷，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慘白的手垂了下去……
「阿雅，阿雅！！」白朔風搖晃著已經沒有了氣息的白恩雅，絕望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