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豈玉兒呆坐在藍豈國的監牢裡已經三天了,除了被藍豈寧抓回藍豈國皇宮的那天,在朝堂上看見父親和一些熟識的面孔外,她這裡就再也無人問津過。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被判定十日後絞刑,整個朝堂上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為自己說情,想想那些人從前對自己的阿諛奉承,越發覺得心涼,自己怎麼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忽的,藍豈玉兒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她想到了蠍子那張帶著戲謔笑容的臉,深深的恨意便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湧上心頭,她無法容忍蠍子搶了她心愛的男人又不知珍惜,連葬禮都沒有露面,無法容忍父王和所有人對她的冷漠,更加無法容忍自己就這樣承認自己失敗。
藍豈玉兒緩緩站起身,嘴巴閃現一絲的獰笑,自言道:「藍豈馨兒,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拖著你一起,我不會放過你的!」話音未落,藍豈玉兒渾身便開始籠罩著濃濃的綠色妖霧,漸漸的那霧氣將藍豈玉兒整個身體掩埋,最後看不見裡面藍豈玉兒的一絲一縷。
片刻之後,霧氣散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只不過那牢房之中已經沒有了藍豈玉兒的身影。
按照離開時的記憶,藍豈玉兒很容易便到了神狐的洞府門口。讓人進去通傳了一聲,不一會兒,藍豈玉兒便看見令狐蒼鬱笑吟吟的走了過來:「這幾日,你都去了哪裡?妖王那小子這幾日一聲不吭,也不肯喝我送去的玉露,要知道若是沒有玉露滋養,那小子怕是幾百年都成不了人形。而且若是沒有玉露的滋潤,萬一,其中出了意外,精元渙散了,到時就算是荒古時代的大能來了,也救不了他。我這可真是為難極了,不去管那小子吧。我這救人的氣力就白花了。還白白搭上了一顆靈石,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心痛,可是若是出去找你。我又不知妖王怎麼想的,怕好心辦壞事,弄巧成拙,現在你回來了。我這胸口的大石終於可以放下了。」
藍豈玉兒此時並沒有心思理會令狐蒼鬱,直接冷冷的帶著命令的口吻道:「帶我去見妖王!」
令狐蒼鬱撇了撇嘴。心中腹誹,幾天不見這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原先的謙卑客氣也沒有了,果然女人是最善變的動物。
再次借助令狐蒼鬱的結魂燈。藍豈玉兒看見英俊少年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沒有噓寒問暖,也沒有前提的寒暄鋪墊。藍豈玉兒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你可有對付藍豈馨兒的辦法?只要能殺了藍豈馨兒,我什麼都願意做。」
妖王臉上先是一陣震驚接著顯出為難之色。別說他被蠍子打得只剩下一顆小小的精元,只能借助結婚燈才能形成一個虛幻的影像,就算自己不曾受傷,還是好好的,也未必是那個蠍子的對手,他還清楚的記得蠍子給他的一擊,他分明看見了神鳳的影子,他越來越覺得神狐猜測得不錯,那蠍子就是神鳳,若是神鳳,自己躲還躲不及呢?和她對著幹,簡直就是胳膊擰大腿,自不量力嘛。
藍豈玉兒見妖王緊閉雙唇,微蹙眉頭,知道這件事不是妖王能夠辦到的,倍感失望。她垂下眼瞼,目光瞬間黯淡下來,轉身準備離開。
「哎!你等等!」在藍豈玉兒邁開步子之前,妖王趕忙喊住她,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
藍豈玉兒連忙轉過身來,兩眼充滿期翼的看向妖王。
妖王顯出為難之色的說道:「其實只要將我的精元祭入你的體內,你是由人轉為妖的,兼得人和妖兩種靈氣,加上我的精元,應該可以和蠍子一搏,只是日後我們兩個便只能是一體。」說道此處抬頭看見藍豈玉兒瞪大的眼睛,妖王趕忙補充道,「我是說,在我恢復之前,要一直寄住在你的體內,和你共用一個身體…不知你……」
「好,我同意!」
讓妖王詫異的是,藍豈玉兒竟然連想都不想便一口答應了,妖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看著藍豈玉兒輕歎一口氣道:「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將精元祭入體內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還要請令狐兄幫忙,做一些準備。還有,你的那個假臂,我讓令狐兄幫你收好了,等會你將她再接回手臂上吧,要戰鬥沒有膀臂是不行的。」
藍豈玉兒默默的點了點頭,接著看都不看妖王一眼,垂頭獨自向房間走去。
藍豈玉兒前腳走,令狐蒼鬱後腳便進了洞府,看著結魂燈下的妖王,驚呼道:「你瘋了吧,你不會真的以為藍豈玉兒配上你的精元就是神鳳的對手了吧?以那藍豈玉兒的底子,怕是還沒有你自己成為人形時的厲害呢,去挑戰神鳳,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我的精元注入玉兒的身體,就有一半控制那身體的能力,我不會這麼容易讓她出現在那個蠍子面前的。」妖王不以為難的說道。
令狐蒼鬱聽到妖王的話,神情緩和了下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戲謔的說道:「那就是說你又在騙她啦?你小心她知道後,咬死你啊!」
「可是,這是唯一可以將她留在我身邊的方法!至於以後,再想辦法吧!」妖王輕歎一口氣道。心中希望自己的真誠有一天能夠化解藍豈玉兒對蠍子的仇恨,能夠換回藍豈玉兒的心。
令狐蒼鬱好像看穿妖王的心事一般,不以為然的勸說道:「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我看那女人的心硬得很,不是你能磨平的。你現在一個精元,還是留在我這裡好好靜養的好,天下沒有比我這裡更加安全更加適合你的靜養恢復的地方了。不就是一個代替品嘛,你愛的是盧月又不是這個藍豈玉兒,我看你還是想想清楚!」說完,袖子一輝,將那結魂燈熄滅,同時將那結魂燈收於袖籠裡,看了一眼埋在營養液裡的妖王的綠色精元,嘀咕道,「真不應該聽你的話,去救那藍豈玉兒,也不知道這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搖搖頭,令狐蒼鬱離開了洞府。
第二天一早,藍豈玉兒便守在妖王的洞府外,等待令狐蒼鬱的到來。
看見藍豈玉兒那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令狐蒼鬱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沒有搭理藍豈玉兒,逕直走進洞,取出結婚燈,點燃,等待妖王影像的出現。
妖王打量了一眼站在令狐蒼鬱身後的藍豈玉兒淡淡一笑,語氣極為溫和的說道:「還是將膀子接回去好看一些,準備好了嗎?我們就要成為一體了。」
藍豈玉兒目光堅定,重重的點了點頭。
「令狐兄,拜託你了!」妖王又轉頭看向令狐蒼鬱說道。
「妖王,你真的想好了嗎?天下可沒有比我這裡更適合你恢復的地方了,你這樣做很可能會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的。」令狐蒼鬱故意再次向妖王確定道,同時眼神瞟向站在一邊的藍豈玉兒。
藍豈玉兒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絲毫不為所動,連最起碼的關心問一句都沒有,只待妖王將自己的精元祭入自己的體內。令狐蒼鬱眉頭皺了皺,心說,真是個冷酷的女人。
收回視線,令狐蒼鬱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開始了!」說完,順手滅了結魂燈,將結魂燈收進自己袖籠。令狐蒼鬱看了一眼杵在一邊的藍豈玉兒,揮手將那營養液裡的綠色精元取出,只見那閃著幽幽綠光的精元,慢慢升至半空中,直到藍豈玉兒的頭頂,接著從藍豈玉兒的頭頂穿入。
藍豈玉兒只覺得一個激靈,就像是大熱天的忽然一桶冰從頭頂上灌入,透心涼,無比的舒適,可是這種舒適的感覺只維持了片刻的時間,片刻之後,全身就像火燒一般,炙熱難耐,同時每一根經脈都像是要爆開一般,藍豈玉兒立刻盤坐下來,開始用自己的能量順氣,可是越順越堵,越順越覺得難以承受的痛楚。細細密密的汗珠從藍豈玉兒蒼白的臉上噙出,嘴唇打顫,藍豈玉兒咬緊牙關,漸漸的嘴巴裡有鹹鹹的東西溢出,藍豈玉兒知道這是自己咬出的血,可是就算這樣,也絲毫沒有緩和身體帶來的痛苦。
令狐蒼鬱冷笑一聲道:「有得必有失,你想得到妖王萬年的能量,這點苦是要吃的。」
藍豈玉兒嘴角微微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原本自己還擔心,自己又被妖王誆騙,可是見令狐蒼鬱這一副不情不願的摸樣,藍豈玉兒的擔心反而更少了,只要耐下性子承受這劇痛就好了。
一波一波的劇痛襲來,藍豈玉兒終於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令狐蒼鬱盯著地上蜷成一團,不省人事的藍豈玉兒,嘴角揚起一絲壞笑道:「不讓你受點苦頭,我心裡怎麼會平衡呢?」說完,開始對著藍豈玉兒的身體,作法,真正植入妖王的精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