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能掉以輕心了!」蠍子眼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微笑,但是語氣卻冰冷得如同萬丈寒冰一般,冷得讓人膽寒。隨著那沒有溫度的話音落下,蠍子側身一個飛轉,抽回那青龍劍在半空中揮舞一下,調整好姿勢,兩手握住長劍的劍柄,頭朝下,倒著身子,將那青龍劍猛地狠狠插入腳下的土地,心中爆喝一聲「裂地」!接著便看見以蠍子下方為中心整個地面猛然轟榻,形成一個大約有五米之深的巨坑,所有不知名的雜草也隨著陷下去的地面坍塌下去。
雙胞胎姐妹頓時緊張起來,那美麗的柳眉同時蹙起,蠍子偷空瞥了一眼那姐妹兩,直覺得好像,這雙胞胎也太神奇了,相似得讓人驚歎,簡直就像是克隆人一般,這面部的表情,蹙眉時牽動的每一寸肌膚紋理都絲毫無差。
蠍子分神的剎那,姐妹兩手中的動作又發生的變化,帶動著的那琴音更加的氣勢滂溥,此消彼伏,大有一種背水一戰,拚死相博的態勢。隨著姐妹兩指間跳動的音符,原本已經頹然的被蠍子埋在的巨坑之中的雜草又開始發揮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有生的磅礡生命力,勢不可擋,瘋狂生長。
從開始覺得姐妹實力平平有些輕敵,到漸漸重視,直到現在,蠍子終於覺得有必要找出那滴水不漏的音符屏障的漏洞,給她們兩個致命一擊了,畢竟長此下去消耗的只會是自己的能量。蠍子不通音律,前世的她甚至五音不全,每次k歌,會唱的數得過來就那麼幾首歌,還是在自己淫威之下才勉強迎得來幾聲掌聲。不過,蠍子的精神力卻是一個細微的空隙。不協調,都能察覺到的,蠍子迅速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同時,用體內不斷運行的能量。在週身形成一個結實的結果,抵禦那雜草葉上能夠瞬間讓人變成黑煙的粘液。
眨眼間,那草就生長得有十來米,將本懸在大坑上方的蠍子徹底淹沒,從姐妹兩的角度來看絲毫看不見蠍子一點點的身影,好像這裡只有草一般。
姐妹兩對視了一眼,按照以往的習慣,現在應該是要收手的。但是對於她們來說,蠍子的確是一個較難纏的對手,相互遞了一個眼神,覺得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繼續手中的音符,那琴聲就像海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的傳來。
可能是姐妹兩覺得勝利在望,心情有些激動了,原本天衣無縫的琴音居然出現了抖動的音符,而那細微的抖動,恰好被蠍子那無處不在的精神力順利捕捉到。蠍子嘴角揚起了一絲得意的微笑。舉起青龍劍,沒有半點遲疑的狠狠劈了下去。
「鐺——」盤膝而坐女子還沒來得及反應,腿上的古琴便一下子被蠍子砍成了兩半。與琵琶相伴得天衣無縫的古琴音嘎然而止,那撫琴的女子手指上出現了一道殷紅細長的血口子,她立刻將手指放在口中吮吸,同時驚恐的看向蠍子。
同一時間,抱著琵琶的女子起身,一個轉身,擋在那古琴女子的面前,開始快速彈奏的琵琶,原本是兩個合奏一下子變成了一人獨奏。讓蠍子沒有想到的即便是一人獨奏也還是具有相當大的殺傷力。只見姐妹兩的腳下開始有雜草伸出,以看不清的速度迅速生存。就像原本就有兩米高的草一下子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現在不是他們看不見蠍子而是蠍子看不見他們了。
琵琶聲依然繼續,四周的雜草開始噴射原本只在葉子上的粘液。攻擊自己,蠍子的精神力卻在那雜草叢中捕捉不到那姐妹兩。蠍子急了,畢竟這沒有意義的戰鬥已經進行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想都沒想直接釋放出蒼色和青色兩隻火鳳凰,她就不相信,自己如此倒霉,每次運用『鳳凰涅槃』都會遇到那逆天,不怕火的植物。
還好,這次的雜草是符合大自然規律的,一場巨大的蒼白青色火焰襲來,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一下子將那些雜草燒成了灰燼,只剩下碎成兩半的琵琶,和兩個口中噴出鮮血,姿勢相同,均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姐妹兩。
蠍子瞥了一眼那姐妹兩,淡淡的說道:「聽聞風城秦家廣羅天下優秀的培植師,家族內門客眾多,想必你們兩個也只是他們家的門客吧?我們無仇無怨,今日,我就手下留情,放你們姐妹兩一條生路,希望你們以後能夠投靠一個心地善良的主人,不要再為秦家這樣的家族賣命了。」
「呵呵!」其中姐妹兩其中之一,冷笑了一下,笑著又一口血猛地噴出,有氣無力的說道,「多謝小姐的美意,可惜,我們姐妹兩練得這催生琴音是用自己靈魂譜曲的,琴在魂在,琴亡魂飛,試問一個沒有魂魄的人如何存活在這世界上呢?」
蠍子聳了聳肩,撇撇嘴道:「那我就沒有辦法了,那你們黃泉之下就記著我這個仇人吧!」
「呵呵呵呵!」另一個女子隨即笑了起來,她的笑容要比先前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要真誠、燦爛許多,接著用和先前那個女子一模一樣的嗓音說道。「我們姐妹兩怎麼可能是如此小氣之人,記仇還記到下輩子去啦?」說完斂住笑容,歎息一聲道,「怪只怪我們技不如人,又不知進退,教我們催生琴的師傅,曾說過,我們是不能敗的,別人敗了失的是名譽,我們失去的的卻是所有,所以,求勝之前必須學會自保,我們忘了師傅的話。」說完,默了一下,轉頭看向身後先前的那個女子,語氣極其平靜的說道,「妹妹,我們走吧,我們必須在有意識前找到一個能夠讓我長眠的地方。」
那女子衝著自己姐姐點了點頭,接著伸出血淋淋的手向自己的古琴爬去,同時,那位姐姐也將自己的琵琶從地上撿起,緊緊抱在懷裡,停留了一下,似在告別。接著兩個各從自己頭髮上取下五根髮絲,將自己的琵琶,古琴的弦連好。姐姐回頭衝著蠍子嫣然一笑問道:「你叫蠍子對吧?」
蠍子點點頭。
「我們姐妹兩還能奏出最後一支曲子,這是送別曲,會帶著我們姐妹兩去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您不介意我們姐妹兩彈完這最後的曲子吧?」那個姐姐誠懇的說道。
蠍子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並不是蠍子沒有防人之心,也不是蠍子同情心氾濫,而是蠍子那從來沒有出過錯的精神力告訴她,那姐妹兩的生命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流失著,人臨死前的卑微要求,若是自己還拒絕的話,那自己真的要內疚的睡不著覺了。
姐妹兩相視一笑,開始撥動那髮絲連成的琴弦,琴聲悠揚,如同天籟之音一般,就連天空中飛翔的小鳥,地上爬動的小蟲子,都停止一切活動,四週一片寂靜,只剩下那扣動人心弦,帶著淡淡憂傷,絲絲淒涼的曲音。
蠍子第一次聽懂了曲調中的意思,惋惜的搖搖頭,向秦家走去,不過,對於秦家的仇視,又增加了一分,同時那姐妹兩在蠍子精神力的監視下,如同泡沫一般消失了,只留下那餘音裊裊的琴音。
一腳踹開秦家大門,如蠍子所料又有培植師在等著自己。此時的蠍子絲毫沒有戀戰的心情,只想盡快了結這件事。
蠍子招招狠招,劍劍見血,管他是培植師,還是什麼東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終於擺平了上百個擋道的培植師,再次來到了秦家家主的面前。此時蠍子的臉上已經滿臉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天蠶精鋼絲是不染任何污點的寶衣,所以此時還算是乾淨,蠍子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穿衣裙來,否則,整個一個血人站在這幫人的面前,從氣勢上就已經輸了一半了。
蠍子看都沒有看一臉詫異的族長,直接將青龍劍指向那個始終躲在族長身後的那個傳說中的秦公子,輕蔑一笑道:「看這模樣到有幾分帥氣,豈料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無膽鼠類!雖說,我蠍子放言要滅了秦家一族,若是你一開始便大膽站出來,澄清此事是你個人行為,或許我會看在你勇氣可嘉,一心為自己家族的份上,放你們家族一條生路,可是現在」
蠍子話音未落,秦家族長身後的一幫人,便紛紛看向秦公子,忿恨、埋怨、蔑視什麼樣的眼神都有,但是都有要犧牲他的意味。
秦公子此時慌了,立刻急急的衝著蠍子嚷道:「放屁!你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放過我們秦家!你說過殺人償命,滅了人家一個家族,當然要用整個家族償還,現在說這樣的話,只是想要混亂我們家族人的心!離間我們秦家人,告訴你,我們秦家可不是孟家,四分五裂,我們是很團結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