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野接過錦盒,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些綠幽幽的膏狀物,小心翼翼的塗在蠍子的手指上,微笑的說道:「我們樹皇一族的玉露膏很管用的,保管你沒事!」
「這次當我欠你的,下次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我會全力以赴的!」蠍子接受了陸天野的幫助,但卻不想和陸天野沾上什麼關係,最好撇清關係的辦法就是銀貨兩訖,於是他直截了當的表明立場道。
可是,眼前兄弟兩的反應卻讓她徹底意識到了,什麼是畫蛇添足,凡是要因人而異才是。
蠍子的話音剛落,陸天野便顯出興奮的表情,頗為激動的問道:「真的嗎?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蠍子被陸天野的過度興奮嚇了一跳,隨後撇撇嘴,無奈的說道:「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我不幹,以身相許也沒門!」說完,不敢再看陸天野,生怕他又誤會什麼,目光不自然的飄開,恰好看見陸天元那張黑到不行的臉,心中更加忐忑,心說,這傢伙不會以為自己想藉機親近陸天野吧?想想陸天元特地來找自己的目的,蠍子腦子快速轉了一圈,一個絕妙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中,蠍子心中暗笑,但是臉上卻無比認真的衝著陸天元說道:「對了,我也欠你一個人情,你提什麼要求我也會盡量去做的,包括遠離你的弟弟!」蠍子說著將手指指向陸天野。
「哥,你到底和蠍子說了什麼?什麼叫遠離我,為什麼要遠離我?哥為什麼要干涉我的事?」陸天野還保留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情緒瞬間爆炸,瞪大眼睛。怒氣衝天的衝著自家哥哥嚷道。
陸天元的表情也一下子凝固住,原本就很陰沉的臉變得更加可怕,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蠍子。那憤怒的目光足可以噴出兩團火將蠍子燒成灰燼,但是在這麼多外人和自己打小疼到大的弟弟面前。陸天元只好壓下心中的怒火,極不情願的對著蠍子說道:「我有說過不讓你們來往的嗎?我從來不干涉天野交朋友的權利。」
「你聽到了嗎?蠍子,哥哥不反對我們,我們可以在一起的!」陸天野那陰天般的臉色瞬間轉晴,又恢復了那原本的燦爛笑容,說道。
蠍子不由滿頭黑線,心說這都哪對哪呀,怎麼說的好像自己和他關係非比尋常一般。蠍子急忙撇清關係說道:「別,我只是欠你一點點膏藥人情而已,沒有必要和你在一起吧!還有,剛剛我已經補充說明了,除了以身相許外!好了,等你想到需要我幫忙的事,再來找我吧!」說完,很自然的轉身逃離開。
陸天野歪著頭,嘴角含笑的看著蠍子的背影,感歎道:「啊!真是太有個性了。在樹皇一族中可找不到這樣有個性的女子,真想看她穿裙子的模樣,驚艷!」
「她不是欠你一個人情嗎?你讓她穿給你看好了!」陸天元撇撇嘴說道。話一出口。自己都嚇了一跳,不禁懷疑這是自己說的話嗎?眼睛偷偷瞥了一眼陸天野,見陸天野一副經過自己點撥,恍然大悟的模樣,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正了正自己的神情,又恢復那陰沉冷淡的模樣,冷冷說道,「好了。答應你的事都做了,我們回去吧。明天還要去雲嵐宗呢!」
「是,哥!」陸天野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興高采烈的跟在陸天元的身後。
這一幕被孟奇硬拖來的老族長看見,老族長徹底迷糊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這樹皇家族的兩位公子到底是贊成孟家和蠍子結交呢,還是不贊成呢?
孟奇看見蠍子手指上那綠色黏糊糊的東西,知道定是陸天野幫蠍子求到藥了,略微鬆了一口氣,鬆開緊拽這老族長的手,轉身衝著老族長行了一個禮道:「族長爺爺,現在沒事了,我先回去了!」
老族長又是一頭霧水,心說,這丫頭不是嚷著要自己救蠍子,自己不願意拿出解毒藥,搪塞她說沒在身上,她還死纏爛打,死拽活拽的要自己前來看看蠍子,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幫蠍子解毒,可是現在,怎麼走了一半又不要了呢?
由於樹皇一族的兩位公子態度發生了變化,老族長的態度自然也不能像先前那般拒人千里之外了,老族長從身上取出一瓶解毒藥丸說道:「這是解一般植物毒的藥丸,可解『三步醉』的毒,你拿去給蠍子吧!」
「爺爺,你剛剛不是說不在身上嗎?」孟奇不解的問道。
老族長尷尬的乾咳兩聲道:「那個,剛剛忘了,現在想起來了!」
孟奇瞬間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開心的說道:「謝謝你,爺爺!」接著便歡天喜地的接過小瓷瓶向蠍子那邊奔去。
不遠處的二小姐,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對著身邊同樣面色凝重的大長老說道:「外公,請幫我查查孟奇帶來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底細,我猜想,孟奇背後的勢力定是於她有關。」
「你不說,我也會查的,那個女子不簡單!」大長老若有所思的回道。
「要不要找秦公子幫忙?我想」柳夫人弱弱的問道。
「不要,他幫不上!」頭一回,二小姐和大長老極度有默契,異口同聲的回道,使得柳夫人原本想要說的話只好生生嚥了下去。
「蠍子,給!」孟奇走到蠍子身邊,將那瓶解毒藥丸遞到蠍子面前,爽快的說道。
「陸天野已經幫我塗過藥了,我想應該不用服這些藥丸了吧?」蠍子瞥了一眼孟奇手中的小瓷瓶,拒絕道。
「我當然知道你不需要啦!樹皇一族的解毒藥可是東荒數一數二的,沒有幾個人能夠有福分的用的,我只是要你收下這瓶解毒丸。」孟奇將那小瓷瓶朝著蠍子面前送了送,繼續說道,「東荒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裡很少有天然生長的植物,到處都是培植師培植的植物,種類繁多,有些連書上都沒有介紹,各種植物也隨著培植師的心情,個性,需求等,有著不同的功效,當然,裡面不乏有像『三步醉』那樣看似普通,無害,甚至是美麗的植物,其實暗藏劇毒。我知道蠍子的本事了得,一般植物傷不了你,可是帶毒的就不一樣了,防不勝防,所以這瓶解毒藥丸,你一定要收下,以備不時之需。雖然這解毒藥丸和樹皇一族那樣的超級大家族的解毒藥不能比,但是一般等級的植物毒都是能解的!」
「這個?這個不大好吧?無功不受祿,白白拿你的解毒藥丸,還一整瓶,不大好!」蠍子不好意思的拒絕道。
「有什麼不大好的,這瓶本來就是爺爺給你解『三步醉』毒的丹藥,是你的,不是我的,而且在東荒行走,每個人身上都會備一瓶解毒藥,所以解毒藥在各個家族中是最普通的藥,不值錢,你就收下吧!而且,你一直在幫我,支持著我啊!」孟奇歪著頭誠懇的說道。
見拗不過孟奇,蠍子只好勉為其難的收下那瓶解毒藥丸,接著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向五長老的府邸走去。
雲嵐宗的主殿上,宗主緊蹙眉頭,無奈的看著下面各位管事。
「樹皇一族使者每年來花語城只會來我們雲嵐宗,今年居然先去了孟家,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花語城大小家族會見風轉舵,將對我們依賴和扶持,轉移到孟家,意味著,雲嵐宗這第一把交椅岌岌可危,意味著,我們這些老傢伙將愧對歷代宗主!」其中一位頭髮全白,高高束在頭頂上,臉上皺紋橫生,皮膚如枯皮一般,但是卻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的老人,激動的用手中的枴杖,狠命捶著地面,抑揚頓挫的說道。
宗主神色變了變,有明顯不滿之色,但是稍縱即逝,瞬間臉上又顯出一貫的笑容,呵呵了兩聲,說道:「王管事說得對,但是,我想我們是否應該先搞清楚樹皇一族這次忽然去孟家的原因,再做定奪呢?而且這次,樹皇一族並沒有放棄我們雲嵐宗,不是已經下了通知,明日來了嗎?我想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討論一下接待的具體細節?」
所有管事都看向王管事,等待王管事的下一個暗示。
殿中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節都看在宗主的眼裡,宗主又乾笑了兩聲,提議道:「不如這樣,這次接待的活,由王哲全權負責如何?那孩子也不小了,是時候讓他出來磨練磨練了,王管事你看?」
宗主此話一出,王管事的臉色瞬間變得溫和了許多,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管事,接著鏗鏘有力的說道:「雲嵐宗的事還是要聽宗主的,我等管事只是秉著扶植宗主的名號,為宗主辦事而已,宗主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