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這樣的問題,孟奇猛的一愣,臉上顯出尷尬之色,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是好。不能說自己依然沒有嗅覺,因為怕又有人咬著這點不放,成為自己競爭族長的最大障礙,又不能欺騙他們兩位,要知道眼前兩位在樹皇一族舉足輕重,欺騙他們就等於欺騙樹皇一族,到時還不知道會給孟家帶來多大的後患。
蠍子發現了孟奇的為難,環視了一下四周,有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等待孟奇出醜的人;有一臉期待,希望借此機會聽到他們所關心的答案的;還有為孟奇擔憂的;表情各異,但是都只是統一將主意力集中到了孟奇的身上,並沒有一位準備出來為孟奇解圍的。
蠍子在心中輕歎一口氣,心說,這個陸天野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孟奇的樣子,還得自己出手幫忙啊!蠍子裂開嘴,衝著陸天野一笑,反問道:「這個有關係嗎?嗅覺好與不好和能否成為頂級培植師有直接的關係嗎?」
「嗯這到是沒聽說過有什麼直接關係,可是」陸天野被蠍子問懵了,喃喃說道。
「沒有直接關係,又何必糾結這些小事呢?畢竟這是人家的私隱,在這種場合打聽似乎不大好吧?」蠍子搶在陸天野開口前,微笑的說道。
「這個」陸天野頓時被蠍子說得啞口無言,頗為尷尬。
老族長見狀立刻上前打圓場道:「兩位公子,請上座,老夫給二位公子準備了許多好看的節目!」同時,心中著實捏了一把冷汗,心說。這孟奇帶來的人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如此對樹皇一族的人說話。只希望不要連累孟家才好。
給了台階,陸天野自然識趣的走下台。要知道他本來就是無心問這個問題,對於答案也不糾結。既然蠍子不喜歡他知道答案,他就不知道好了,衝著老族長一笑,剛準備開口,沒想到自己哥哥到是搶了先,只見陸天元威儀的應道:「老族長請!」
陸天野立馬收回自己尷尬的笑容,附和道:「老族長請!」
見陸天元和陸天野就坐,孟奇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轉身對著蠍子輕聲感激道:「謝謝你,蠍子!」
「放心吧,那兩位對你是否有嗅覺,並沒有多大的興趣!」蠍子瞟了一眼陸天野和陸天元,輕聲說道。
「可是,剛剛我真的還是嚇壞了,大腦一片空白,若不是你幫我解圍,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應付!」孟奇和蠍子一同坐下,一邊坐下一邊對著蠍子輕聲說道。
「沒關係。以後這樣的場面見多了,自然就會應對了!」蠍子也壓低聲音回道。
大家坐好,節目便開始了。此時蠍子才知道為何在這鬥牛場一般的地方進行賞花會了,因為一開場便是漫天飛揚的粉色花瓣,如同一場花瓣雨一般,絢爛奪目。那些花瓣落在鬥牛場上的黑土地之上,瞬間消失,像是融化進土壤中一般,緊接著在黑黑的泥土之上快速生長出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花朵,百花齊放,美不勝收。隨著花朵的綻放。從四面八方飛來了八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女子,在那一片絢麗奪目的花海中翩翩起舞起來。舞姿妙曼,給那一片花海增加了些許亮色。
片刻之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隨著那些女子不斷舞動的身姿,變換的動作,場中開的花也開始不斷發生變化,給蠍子的感覺就像在地球上自己電腦中的屏保圖案一般的動態美。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美麗的畫面,蠍子有些目瞪口呆。
「這是我娘親培植起來的奼紫嫣紅,很漂亮吧?」孟奇看著場內不斷舞動的女子,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笑容中有悲傷,有幸福的回憶,有對自己母親的崇拜。「你母親果然是個頂級培植師,太神奇了,這些花到底是怎麼長出來的,沒有種子,也沒有花期之分嗎?還配合的如此默契,明明都是不一樣的花,卻配合得無可挑剔,一次又一次衝擊著人們的視覺感受!」蠍子高度評價道。
「其實這並不是視覺享受,而是嗅覺!」孟奇輕聲說道,「也可以稱之為幻覺!」
「幻覺?有這麼真實的幻覺嗎?」蠍子詫異的問道,她自認為自己的精神力強大,能夠讓自己產生如此真實的幻覺,這植物還不是一點點的不簡單。
「剛剛那粉色的花瓣是真的,叫做『奼紫嫣紅』它會產生奇異的花香,很淡,淡到不會引起人任何注意,但是卻有著極強的迷幻作用,讓人能看見眼前的花海。只是,那麼美麗的花海,我是沒有機會看到了!「孟奇介紹著介紹著,神情沮喪起來。
蠍子頓時想到孟奇沒有嗅覺,若是僅僅靠氣味讓人迷幻看到這美麗的景象,沒有嗅覺的孟奇是沒有機會看見了,蠍子莞爾一笑,語氣盡量輕鬆的問道:「那你看到的是什麼景象?」
「什麼都看不見,只看見黑色的土地上飄落的片片粉色花瓣!」孟奇撇撇嘴回道,「不過,小的時候母親怕我看不見美麗的花,表現出無聊的神情,引人懷疑,便編了這個八人跳的漫天飛花舞,配合著花海的變化,舞姿也產生響應的*低谷變化,別人看花,我看舞蹈,也頗有興致!」
「你娘親還真是用心良苦啊!」蠍子不由歎了一聲。
「是呀,母親為了我的確費了很多心思,只是我不懂事,不明白她的用心,執意離開,若不是我的離開,她就」提到母親,孟奇心中又是一陣揪心的疼痛,懊悔的說道。
話沒說完便被蠍子打斷了,只見蠍子直截了當的說道:「若是你不離開,或許你也已經被害了,你沒聽我說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除非你比你那個人更厲害,更先動手,否則結局都是悲慘的,」
「蠍子,你的每一句話我都記住的,那些害死我爹娘的人,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孟奇看向坐在鬥牛場另一側的柳夫人一家,恨恨的說道。
二小姐正在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的表情,撇了撇嘴不耐煩的嘀咕道:「這個不是十幾年前拿出來表演過了嘛,老族長怎麼又翻出來了,真是無趣,用來用去都是那個女人的東西!」說著抬眼不小心,對上孟奇的眼神,心頭一驚,立刻心虛的將目光轉移,心中不解道,那個是孟奇嗎?孟奇怎麼會有那樣可怕的眼神?
陸天元第一次看見如此精彩的表演,本來此行計劃去雲嵐宗看看的,可是,自己這個弟弟死活鬧著要來孟家,不過,現在看來,來孟家算是來對了,不然還真不知道這孟家臥虎藏龍,竟然有能培植出如此極品植物的培植師,看來雲嵐宗第一把交椅很快就要讓出來了。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弟弟,竟然發現弟弟的目光一直盯著那位叫蠍子的女子,一點看孟家表演的心思都沒有。陸天元陷入了沉思,再次仔細打量了一下蠍子,這位叫蠍子的女子似乎比自己想像還要不簡單,從她身上的氣味明明能夠感覺到她強大的實力,但卻無法探知她實力到底達到了哪個級別,還有看他言行舉止,從容淡定,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可是自己在東荒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號人物的存在,不由將身子向老族長的身邊歪了歪,輕聲問道:「那個叫蠍子的到底是什麼人?」
老族長順著陸天元的目光看去,心中開始忐忑起來,難道說剛剛蠍子的話得罪了這兩兄弟?稍稍掂量了一下利弊,老族長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她是孟奇在外面認識的,具體是什麼人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公子若是覺得她有問題,待會老夫就和孟奇說,讓她和那女子少來往!」
「孟奇能夠攀上那般厲害的人物是你們孟奇的福氣,不過,一個家族要於人交往就要查清楚那人的背景底細了,否則可能會引來滅門之禍的!」陸天元很客觀的忠告道。
「是,是,是,這個老夫自然是知道的。」老族長連忙連聲應道。
一個一個精彩絕倫的表演,一副又一副五彩繽紛的畫面,各種各樣的花卉,各式各樣的舞蹈,看得蠍子眼花繚亂,驚歎不已。
表演過後,進入正題,所有孟家高層回孟家的議事大廳開會議事,蠍子猜想應該是樹皇一族對孟家有所指示。每個高層均可帶一個心腹進入議事大廳,以便差遣,本來孟奇要帶蠍子一併參加的,可是被老族長一口回絕了。不過,蠍子並不在意,畢竟在此,自己只是一個外人,於是她很灑脫的自動退出,以減輕孟奇的愧疚感。
不能參加會議,也不能離開,眼前全部都是各個高層為了顯擺帶來的跟班,長得奇形怪狀,脾氣也貌似很古怪,蠍子沒有什麼好和他們交流的,百無聊賴,便在孟家院中隨意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