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在那女人詫異的目光中,鐵鏈從那女人的腳上脫落。那女人妞妞自己的腳腕,更是不可思議的看向蠍子問道:「你是用方法解開千年玄鐵的?」
蠍子歪著頭微微一笑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玉夫人呢?」雖然從剛剛的對話中,蠍子已經聽出了十有*,但是她還是想在離開這裡之前親口確認一下,她可不想看到由於自己救錯人,小玉兒臉上呈現的失落的眼神。
「你也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來的?」那女子毫不示弱的盯著蠍子,問道。
蠍子輕歎一口氣,真是被這小心翼翼的女人打敗了,心說,若是小玉兒有她一半的謹慎,她就偷笑了。蠍子一邊轉移目光,眼光落在同樣用千年玄鐵鎖著的窗戶上,一邊說道:「小玉兒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好姐妹!」說完也沒有注意那女人的表情,而是徑直向那窗戶走去,同樣用蒼鬱鬼火將那鐵鏈熔下來,收進自己的九龍戲珠壺中,心說,這可是好東西,接著蹲下身子撿起剛剛那女子腳上的鐵鏈,走到門口撿起那屍體旁的鐵鏈,回頭,看向一臉愕然,動不動的女人問道:「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聽見蠍子的提醒,那女人才反應過來,眼中含淚,渾身顫抖的走到蠍子面前問道:「小玉兒沒死?小玉兒回來了?小玉兒真的回來了?」
看見那女人這副激動的神情,蠍子不用確認便已經肯定眼前這個女子是玉夫人,於是一笑道:「放心吧,小玉兒很好,她在自己的小屋等著你呢!」
「帶我去看她,帶我去!」聽到自己的女人,玉夫人完全放下了防備,跟著蠍子向院外走去,快到小院門口的時候。蠍子看見聚集在門口的一幫人,臉上流露出了,為難之色。
真是煩人呀!這麼一大幫人,要是大開殺戒。鬧出動靜,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到時不但讓小玉兒和她的母親處境更加為難,還會讓小玉兒傷心,可是不殺,還有什麼辦法漫天過海的出去呢?她回頭看向玉夫人問道:「你還好吧?」接著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翻牆。
「這種矮牆還難不倒我!」玉夫人露出淡雅的笑容,滿臉的自信的說道。
看見那笑容,蠍子感覺自己都醉了,雖說玉夫人和小玉兒長得有幾分現象。但是要論姿色,要比小玉兒高上許多,舉止投足更是小玉兒不能比的,蠍子再次不由在心中輕歎:人家都是一代勝似一代,這麼到小玉兒這裡就不管用了呢?
兩道倩影一個飛身便翻出了小院。只留下門口的那一幫人還在那裡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
有了熟門熟路的玉夫人指引,蠍子他們很快就到了小玉兒的後院。
無精打采趴在桌子上,黯然落淚的小玉兒,看見站在自己面前同樣熱淚盈眶的玉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命的揉了一氣眼睛,才撲向玉夫人。像個小孩子一般抱著玉夫人不肯放,好像膀臂一鬆,玉夫人就會消失一般。
看著相擁而泣的兩個人,蠍子欣慰的笑笑,走出房間,輕輕的將門關上。她知道這是屬於他們母女的空間。自己得識趣。一個躍身,坐在大樹上,眼光漫無目的飄向那湛藍的天空。想到了自己的前世,自己前世自打有記憶起就在魔鬼訓練營了,自己母親是什麼人。張什麼樣都不知道,她看著天空自言道:「如果我也找到了你,我們會不會像小玉兒他們那樣相擁在一起呢?」隨即甩甩頭,對自己這種荒唐的想法嗤之以鼻,自己現在早已不是原來的蠍子,前世的一切一切和自己都沒有半毛錢關係,她指著天空說道:「你呀,真是越來越多愁善感了,這樣不好,不好,知道嗎?」
晚飯時間,玉夫人就著小玉兒的鍋灶,和蠍子九龍戲珠壺中的食材,親手下廚給小玉兒和蠍子做了一桌菜。吃飯的時候,玉夫人不斷往小玉兒碗裡夾著才,小玉兒則嘴裡含著筷子,盯著玉夫人,一動不動,只知道傻傻的笑著。
「笑什麼呢?還不快吃,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玉夫人瞪了小玉兒一眼,嗔怪道。
「好幸福呀!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不過,比小時候還要幸福,因為小時候母親只能給小玉兒做好吃的,而現在不但可以給小玉兒做好吃的,還陪著小玉兒吃!」說完,小玉兒甜甜一笑,夾了碗中的菜放在口中,開心的咀嚼起來。
玉夫人的眼神卻黯淡了下來,輕聲說道:「對不起,小玉兒,這些年委屈你了!」
「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有母親的保護,我比很多人都要幸福呢!」小玉兒臉上依然是那濃得化不開的幸福,笑著回道。
看著這種場景,蠍子真的不忍心打擾,可是她這次來小玉兒家族可不是為了陪小玉兒憶往事來的,於是抓到一個適當的時機,蠍子故意漫不經心的問道:「玉夫人在家族中可曾聽說過上古狡兔?」
玉夫人夾筷子的手明顯一怔,隨即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笑容,問道:「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我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狡兔,母親,你若是知道狡兔被關在哪裡,就告訴我們吧!」小玉兒一邊往自己的嘴裡塞著菜一邊沒心沒肺的說道。
「有事情問狡兔?什麼事情?」玉夫人臉色忽然緊張起來,盯著小玉兒目不轉睛的問道。
蠍子看著玉夫人臉上豐富的表情,頓時瞇起了雙眼,看那玉夫人的表情明顯就是知道上古狡兔,只是不願意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玉夫人對狡兔的事緘默其口?
「我們想去東荒,聽聞上古狡兔順風耳,知天下事,就向問問它關於東荒的事情!」小玉兒一臉輕鬆的答道。
玉夫人臉上的神情明顯輕鬆下來,微笑著繼續幫小玉兒夾菜,道:「哪裡來的什麼狡兔呀?我們家族是玉兔家族,只有玉兔,再說什麼狡兔知天下事,都是以訛傳訛,天下怎麼會有知天下事的動物呢!」
「可是,萬惡商店的張老三和我們這樣說的,說我們家族關著一隻狡兔!」小玉兒繼續沒心沒肺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張老三?」玉夫人蹙起眉頭,若有所思的愣了一下,忽然整張臉緊繃起來,看向小玉兒問道,「是不是那個留著八字鬍子,有點奇怪的老頭?」
「是呀,母親你也認識張老三?」小玉兒將菜送進嘴裡的筷子忽然停住了,好奇的問道。
「哦!我只是和他買過東西,他不是有間商店嘛。再說,在我們這個世界,稍有些實力的人都知道萬惡商店張老三的存在!」玉夫人不自然的一笑,撇過眼神,不去看小玉兒,表情尷尬的搪塞道。轉過眼神,又看見小玉兒狼吞哭咽的吃起來,於是試探的問道,「對了,張老三沒有和你說什麼吧?」
「我是陪小姐去的,他能和我說什麼呀!」小玉兒繼續說道。
看著小玉兒口無遮攔的如實相告,蠍子並沒有阻止小玉兒,只是暗中觀察著玉夫人的神情,看著玉夫人豐富多變的面部表情,蠍子不由陷入沉思,心中充滿了疑問。
夜涼如洗,窗外慘白的月光透過窗戶射來進來,月光吝嗇的落在小玉兒的身上,只照了小玉兒半邊身子,而另半邊則陪著玉夫人隱在暗處。
這是蠍子睡得最不踏實,最彆扭,最不安的夜,因為只有她一人躺在床上,而小玉兒和玉兒則相擁著躺在地上。不大的床,蠍子此時卻覺得格外的空曠,原本自己也堅持要將床讓給那母女睡的,可是,那母女兩意見一致都要求蠍子誰在床上,人家兩張口,自己一張嘴,怎麼都說不過這伶牙俐齒的母女兩,所以的結果就是,蠍子極不舒服的躺在床上失眠,而小玉兒和她的母親,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上。儘管失眠,為了讓那母女倆心安,蠍子還是閉上眼睛,假眠。
「母親,你睡著了嗎?」不知煎熬了多久,床下傳來小玉兒輕輕的喚聲。
「嗯!」隨即傳來玉夫人的聲音。
一陣靜默後,小玉兒終於輕聲問出難以啟齒的話:「母親,我聽說族長要娶你,是真的嗎?」
「我不會嫁給他的,我不會嫁給任何人!」玉夫人的語氣很堅定,不容任何的質疑。
小玉兒輕輕舒了一口氣,這個家族已經夠亂了。小玉兒之所以叫族長為大伯,是因為,族長的弟弟,也就是母親的二哥,便是母親第一任丈夫,也就是灰彤的父親,她大小跟著灰彤叫,便叫族長為大伯,其實更加確切的將她應該叫族長為大舅舅,不過這些只是一個稱呼,小玉兒也從來沒有在意過。聽族內的人說,母親先後有過五任丈夫,和每個丈夫都生了一個孩子,可是母親有六個孩子,而自己就是那個第六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