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巫族的人都不是那幫人的對手,始祖命我們十二祖巫誓死保護神鳳,並從密道逃離,而他自己一個人盾後!後來,我們十二祖巫都受了重傷,勉強幫助神鳳逃離了那裡,可是始祖一直沒有跟上來。在深山裡躲了幾日後,我們回到巫族,巫族已經沒有了,不問男女老少全部死光了。在一堆屍體中,我們找到了始祖,當時始祖渾身是傷,已經奄奄一息,就連我這個從醫上千年的巫族第一神醫都束手無策。就在此時,神鳳出手救了始祖,用的就是你救阿紫的那一招。」奢比屍說著看向自己。
說起那一招,蠍子現在還雲裡霧裡,搞不清怎麼回事呢?只記得當時自己想救阿紫,第一想到的便是用精神力控制住阿紫,不讓她自殘,而後給阿紫服用龍丹。可是當阿紫吞下那龍丹的剎那,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浮現了一個畫面,本能的覺得那樣能救阿紫,便那樣做了,也沒想過什麼招式,什麼戰技的,可是現在想想,是很疑惑,到底自己怎麼會那一招的?
奢比屍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冥思苦想的蠍子,以為蠍子在回憶和始祖的事便繼續說道:「始祖康復了,我們本來以為是一個大團圓的結局,畢竟始祖為了救神鳳放棄了整個巫族,可是讓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神鳳的心居然那麼硬,是塊永遠化不開的冰,不但沒有接受始祖的深情,還說了很多侮辱始祖的話,以致始祖絕望。神鳳走了,連同始祖的心一起帶走了。這次神鳳的離去比上次給始祖帶來的傷害還要大,始祖開始自暴自棄,開始過著放蕩不羈,花紅酒綠的生活,他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夫人,常常在妓寨留宿。不再修煉,修為也停止不前,甚至都不怎麼搭理我們,我們提醒兩句。他便會暴怒,一點不像我們曾經認識的始祖。因此,我們對神鳳的怨恨又多了一分。」說到此處,奢比屍停了一下,壓制住激動的情緒,繼續說道,「不過,也因為這樣,巫族的人丁開始興旺起來,始祖的後代也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生。我和玄冥、翕茲後來也想通了。留著這樣一個行屍走肉的始祖,總比讓始祖和神鳳糾纏不清,最後白白送了性命的好。可是越是害怕一件事,那件事越是容易發生。有一天,我記得那天下著濛濛的細雨。始祖忽然穿上了上百年沒有碰過的戰甲,拿起那上百年沒有使過的鐵戟,將我們都叫到大廳。我們還為始祖開始振作而開心,沒想到他卻說要參加神域、魔域的大戰!」
奢比屍說著說著激動了起來,雖然她盡量控制,但是抖動的身體,緊握的拳頭。手臂上的青筋,出賣了她。蠍子看著奢比屍,苦澀一笑,這個眼前只露出兩隻清澈眼眸的女子一定很愛那個始祖吧?
奢比屍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的情緒,說道:「其實。那場曠世之戰和極西之地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因為極西之地實在是太貧瘠了,環境也差得可以,魔君妖王血族他們看都不會看一眼。我們只要安靜的守著這一方土地,等待戰爭的結束便可。可是始祖卻一定要參加。我們開始不解。可是當我們到神域和魔域交界處的時候,終於明白了,因為我們在那裡看見了神鳳。為了保護始祖,我們拼盡全力,可是最後始祖卻為了神鳳擋下魔君的那一掌,而死了,臨死前,我們看見始祖躺在神鳳的懷中,那麼懇切的問她有沒有愛過他,可是,神鳳的心真的是鋼鐵做的,就算是最後一刻,她都要拒絕始祖,連騙騙他的話都不願說,看見始祖那蒼白,苦澀的笑容,伸向神鳳臉頰的手撲了一空的失落,我們的心,我們的心都要碎了!」說道此處奢比屍實在是控制不住,留下了眼淚。
她立刻用指腹拭去眼窩的淚水,淡淡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沒想到神鳳是這麼酷的一個人,難怪玄冥和翕茲那麼恨自己,一知道自己和神鳳有關便恨不得立刻要了自己的命。蠍子吸了一口冷氣,心說,真沒想到神鳳還留下那麼的風流債,一個神凰已經讓自己很糾結,現在又多了一個死了兩萬多年的始祖,再多幾個,自己真不要活了。見奢比屍的情緒冷靜得差不多了,蠍子抬眼衝著奢比屍微微一笑,說道:「不瞞你說,雖說我很可能是神鳳的再生,但是我只是繼承了她的戰技,心法和一些身外之物,關於你說的那些兩萬多年前的記憶,絲毫沒有。我和神鳳是兩個人。」
「我知道,我分得清!」奢比屍也誠懇的說道。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不會就是為了和我憶當年吧?」蠍子笑著問道。
「我是為巫勇而來的。」奢比屍直截了當的說道。
「巫勇?就是那個河童嗎?」蠍子蹙起眉頭,問道。
「對,他是始祖後代巫靈夫人的兒子。始祖死後,不知巫族怎麼回事,生出的後代都是女孩,無奈之下,我們只有從外界選各方面都較為出色的男子作為靈子,進入巫族,娶巫族的女子為妻,將巫族傳承下去,可是不管找什麼樣的靈子,巫族的女人生下的無一例外都是女孩,因此巫主之位一直是由外姓人坐的,我們從旁協助,同時也是監視,為的就是幫始祖守著巫族。直到七年前,巫靈夫人終於為巫族生下了第一個男孩。十二祖巫中每一個人都很開心,大家紛紛計劃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那孩子,將那孩子培養成如始祖一般優秀的人,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玄冥和翕茲,她們說那孩子眉宇間和始祖有九分相似,說那就是始祖。可是這樣的喜悅沒有維持幾年,漸漸的我們發現那孩子竟然是一個廢材,不管怎麼修煉也沒有辦法成為始祖那樣的人。他們開始不安,開始揣測始祖那一抹魂魄消失的意義。最後玄冥找來了那個記載荒古傳說的古書,說那是始祖在暗示我們,讓我們幫他復活。從那天開始,他們便計劃著利用檮杌製造巫勇死亡的假象,接著按著古書上的方法,給那孩子食用噬魂草」奢比屍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件事你也有參與?」蠍子冷冷的問道,心說,既然你有份,何必來找我。
「起初他們探討這件事的時候,我記得燭九陰,祝融他們還反對來著,我以為他們只是說說罷了,不會達成一致。可是幾天後,便傳來了巫勇被檮杌所食的消息,當時我便第一時間去找玄冥質問,原來當日他們討論之時便看出我不同意,也知道我的個性,不會參與他們,沒有知會我便做了。原本以為這件事和我無關,只要自己沒有參與便可,當然從內心深處來講,我也是希望玄冥他們能夠成功的,因為,和他們一樣我也很想念始祖,很想再見他一面,即使是讓我下地獄,也甘願。帶著這種種的情緒,我對於他們的行為,一直不聞不問。可是,昨日看到你,我忽然覺得或許如你一樣巫勇真的是始祖的轉世,若始祖的轉世因為那麼荒唐的古書而被我們扼殺了,那我就算是死也要無法原諒自己了。」
蠍子沉默了片刻,問道:「那你為何找我?」
「因為我阻止不了這件事,就算是加上句芒他們也無法阻止這件事。蠍子,我見你雖然是神鳳轉世但是並不像兩萬多年前的神鳳那般冷漠。就算是神鳳還始祖一份深情,請你幫幫我們,幫幫那可憐的孩子!」奢比屍一臉誠懇的說道。
蠍子又想了想,問道:「你知道那孩子在哪裡?」
「他們將那孩子藏得很好,我用追蹤蠱查過,都查不出來,不過,明日就是日月同輝日,我想他們一定會在祭壇那邊殺害那孩子,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奢比屍一臉誠懇的說道。
「我考慮一下。」蠍子蹙起眉頭,冷冷的說道。
「明天我一定會拼了我的命去阻止,蠍子,我希望你能讓我看見一個不一樣的神鳳,救救那擁有始祖一絲魂魄的孩子!」奢比屍站起身,鄭重其事的給蠍子行了一個禮,淡淡的說道。
送走奢比屍,蠍子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吃晚飯之時,小鈴鐺他們喳喳嗚嗚,就走與不走的問題討論半天,可是,蠍子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奢比屍和自己說過的話,還有奢比屍的懇求。
「蠍子,你怎麼啦?那個巫婆和你說了什麼?」神凰看出蠍子的不對勁,關切的問道。
「神凰,你知道巫族始祖和神鳳是什麼關係嗎?」蠍子忽然抬起頭看向神凰一本正經的問道。
神凰腦中立刻閃現,當日大戰之時,自己來到現場看見的情景,那位始祖奄奄一息,躺在神鳳的懷中,硬逼著神鳳說喜歡他,還試圖伸手去摸神鳳的臉,不由蹙起了眉頭,冷冷的說道:「他們沒有關係,怎麼可能有關係,一個天級神獸怎麼可能和一個凡人扯上關係?」